我干咽了口唾沫,什么样的女人,害人能害的这么淡定?又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这血淋淋的场景当热闹看?
我冷冷地冲女孩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热闹吗,你自己看看,你不觉得残忍吗?”
女孩露出一脸不屑,说道:“这叫残忍吗,他砍下女鬼人头的时候,就不残忍吗,一命还一命,杀人就要偿命!”
这时候,院里的两个儿子扑到男人跟前,痛嚎起来,女孩扭头朝院里看看,又说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先走了,我可告诉你,他这两个儿子也不是好东西,再呆上一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冷哼了一声,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站着没动,女孩见状,不再说啥,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开的、没事儿人一样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厌恶。
等女孩一拐弯儿,不见了踪迹,我这才把眼神收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当时就感觉,这世上有些事,自己似乎只能做为一个看客,只能眼睁睁、无所作为地看着……
就在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从院里传来一声断喝:“站住!”
我就是一激灵,扭头朝院里一看,就见院里那俩儿子如狼似虎地朝我冲了过来,我一看,这是啥意思?
愣神儿的功夫,两个人冲到了我跟前,个个面带不善,就好像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我连忙朝身后倒退了几步,心里发虚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啥呀?”
“想干啥?”男人的二儿子叫道:“拿了俺们家的钱,还想走呀!”
我一听心里顿时一沉,连忙说道:“我可没拿你们家的钱。”
大儿子说道:“你少装蒜,我刚接到电话,说我爸在家里给人分钱,快把你分到的钱交出来!”
我说道:“我就是路过这里,我没分你们家的钱。”
男人大儿子接着说道:“俺爸把大清早叫人来我们家排队领钱,人人有份,你还敢说你没拿?”
我说道:“我真没拿,看这里很多人,就过来看看。”
男人大儿子又要说啥,男人二儿子叫道:“别跟他废话!”说着,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子,扭头对大儿子又说道:“哥,咱搜搜他,看他拿了咱们家多少钱!”
俩儿子这时候,眼睛珠子都是红的,不由分说,把我摁到了地上,随后,两个人七手八脚把我身上摸了个遍。我当时毕竟年龄小,身体还没发育成熟,面对两个如狼似虎的成年人,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他们把陈辉给我的五十块钱摸了出来,我顿时叫道:“这不是你们的钱,这是我的!”
男人二儿子抬脚在我屁股上蹬了一脚,“什么是你的钱,拿了我们家的钱,就成你的了?”
大儿子又吩咐二儿子,“搜仔细点,看还有没有了。”两个人又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个半盒烟跟一个打火机,再没摸出其他东西。
两个人似乎有点儿不甘心,狠狠在我身上踹了几脚,冲我吼了一句:“滚,以后别叫我们再看见你!”
这他们妈叫啥事儿呀,又是抢我的钱又是踹我,关我一个看热闹的啥事儿呀?
我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满腔怒火,却不敢发作,不过自打这一次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热闹是不能看的,或者看完就得赶紧走,要不然很可能会倒霉。眼下男人这俩儿子,分明就是有火儿没出撒,偏巧我还在现场,逮着我把火儿撒到了我身上。
愤恨地咬了咬牙,却不敢找男人俩儿子理论,心里又气又愤,顺着来时的路离开,走到一家房子拐角的时候,突然,拐角处传来女孩咯咯咯一串笑声,“怎么样刘黄河,叫你走不走,吃亏了吧?”
我脸上当即一红,感情女孩根本就没走远,我被俩儿子抢钱、打骂,全给她看在了眼里,感觉没脸再面对她了,把头一低,快步朝前走了起来。
女孩从后面追上来扯了我一把,“哎,刘黄河,你就这点儿气量呀。”说完,咯咯咯又笑了起来,笑声听上去就像讥讽,极其刺耳,我把脚步迈大,走的更快了。
女孩也加快了脚步,跟我并肩走在了一块,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哎,我跟你说话呢,给人欺负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我没吭声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把脸色一正,说道:“我教你个咒术,咱找去那俩儿子,给你报仇好不好?”
我冷冷说道:“不用你管,我也不想报仇。”
女孩把脸拉了下来,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窝囊,给人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狠狠咬了咬下嘴唇,没吭声儿,女孩又说道:“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总被人这么欺负怎么能行呢,要不……我把我会的咒术,全教给你吧,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咒死他!”
“不用了,谢谢!”
女孩可劲儿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什么‘不用了,谢谢’,冷冰冰的听上去咋叫人这么不舒服呢,我可是真心想帮你。”
我看了女孩一眼,说道:“我的事儿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的。”
女孩把小白牙一咬,“我偏要管!”
这时候,两人走出了村子,我回头朝男人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真的,我一点都没想要找男人俩儿子报仇,钱被他们抢走,又挨了他们几脚,我自认倒霉了,他们的爹刚刚惨死,家里的钱又分了出去,人财两空,不值得再跟他们计较。
我对女孩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家这些虽然没啥名气,但也属于正道,你那些邪术,以后最好别再用了,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女孩可能见我是认真的,连忙妥协,“好,你不想学就算了,不过,你不能诋毁我这些,我这些也是正道!”
我没吭声儿,两个人很快回到了镇子上,我想立即回饭店,女孩却一把拉住了我,“咱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我想到镇子上买些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说道:“我身上没钱了,啥也买不了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女孩笑道:“你没钱我有呀,你看看你们几个的鞋子,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我想给你们买几对新鞋。”
到这时候,我已经离开家一年有余,之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双鞋子,到这时候,那鞋子早就烂的不能穿,早就扔掉了,这时候我脚上的鞋子,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陈辉他们三个跟我一样,也是捡鞋子穿的。这时候一听女孩要给我们买鞋子,我心动了,大不了回去以后,拿根金条送她。
跟着女孩来到镇子里仅有的一家商场,两个人在里面左转右转,女孩每人给我们买了四双鞋子,夏天的两双,冬天的两双,又买了一些日用品,毛巾牙刷等等。
最后,女孩问我:“黄河哥哥,我给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你能不能也给我买件东西送给我呢?”
我一脸羞愧地看了女孩一眼,“我、我身上,真的没钱了……”
女孩含情脉脉地塞进我手里一百块钱,“你现在有钱了。”
有那么一句话: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我接过钱问女孩,“你、你想要什么?”
女孩立刻显得不高兴了,说道:“你自己想呀,你想给我买什么。”
我看了女孩一眼,心说,我想给你买什么,我好像除了会买烟,啥也不会买了。
这时候,我们刚好站在一片女装区,我扭头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我朝那件连衣裙走了过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个啥,就觉得挺好看了的。
女孩当即高兴了,眼睛里冒星星,“你想给我买这个呀?”
我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服务员过来了,女孩让服务员把连衣裙取下,十分高兴地拿着钻进了更衣室,等她从更衣室出来,问我好看不看的那一霎那,我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呢……只是,价格有点儿贵,八十八块钱,当时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二百多三百块钱左右,这都赶上十天的工资了。
剩下那十二块钱,女孩无论如何都不要,非让我留着买烟抽,女孩还告诉我,她从瘸子家里离开的时候,把瘸子他们家保险柜里所有的现钱都拿了过来,具体多少,女孩没跟我说。
离开商场,女孩就一直穿着那件白色的裙子,欢呼雀跃,还时不时重复地问我,好不好看。我点点头,打心眼里说句好看。
我们俩先回了家里一趟,把买来的物件儿全放到了堂屋,女孩也把裙子脱下来,换上了之前的衣裳。
快晌午的时候,两个人离开家返回饭店,在返回饭店的路上,女孩很奇怪地问我,“黄河哥哥,你说,你家是祖传的驱邪手艺,那你们家,到底是属于那一派的呢?”
我摇了摇头,女孩又问:“那你们祖师是谁呢?”
我回道:“我们祖师叫王守道,我高祖拜他为师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快一百岁了吧。”
“那你祖师长什么样子?”
我冲女孩苦笑了一下,“我咋知道呢,都一二百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听我奶奶说,祖师是一个黑瘦老头儿,一把山羊胡。”
“哦”女孩闻言,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问我这些干啥。
两个人很快回到了饭店,又像之前一样忙活起来,当天晚上,打烊之后,我和强顺留下来看店,陈辉带着傻牛和女孩回了家,女孩临走的时候,很诡异地冲我笑了笑,我不明白她啥意思。
强顺又炒了俩菜,要我跟他喝酒,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以后,他在饭店一个套间里睡下,我在后院仓库里睡下。
睡到半夜,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黄河,黄河呀……”
我睁开眼一看,身边站着一个黑瘦老头儿,拄着个拐棍,一身黑衣,一把山羊胡,我疑惑地问道:“老爷爷,您是谁呀?”
老头呵呵一笑,“你这小后生,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就是你祖师爷王守道……”
我就是一愣,随即惊讶无比,心说,我祖师爷王守道?这不太可能吧,这都二百多年了,我祖师爷还在呀,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白天的时候,女孩一直问我祖师爷的事儿,导致我夜里梦见了祖师爷呢,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下,一点都不疼,果然是梦。
就听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小后生呀,祖师我现在有一心愿未了,你能帮我完成吗?”
我一听,心里顿时一沉,又来了,这不会是啥精怪变成我祖师的样子,又想拿我当驴使唤吧?
我没吱声儿,老头儿又说道:“我这里有一套修行的功法,当年你高祖资质太差,我没能传给他,现在,我传给你,你帮我把它流传于世,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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