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剖白心意
成谭秋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夫君,夫君,夫君!”我红着脸大着胆子冲他喊着。
成谭秋爽朗的大笑起来,“夫人唤我夫君了,夫人唤我夫君了……”
他渐渐停止了笑声,口里喃喃的重复这一句,慢慢的蹲下一米九的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开始还笑他,后来才觉得不对劲,听到他哭感觉有东西想冲破我脑海出来,一阵头晕后,我终于晕倒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5点半了,我揉了揉眼睛,迷糊的看向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慌乱的跑遍了所有房间,心中的哀伤像海边的潮水把我淹没,垂头丧气地回到卧室的床上挺尸。成谭秋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眉眼含笑,一脸戏谑地伸出左手食指戳了戳我额头。
我气恼的冲他扔了几个枕头,他都一一接住抱在怀里,然后砸向我。我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装作不再理他,等到他以为我生气的时候,将枕头又砸向他。
“滑头,居然还学会骗我了,看招…”他白衣军裤笑意吟吟。
“谁让你先戏弄我的?哼!”我气喘吁吁。
一室温情,枕头散落于床上地下,我和成谭秋平躺在水蓝色的被子上,我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互相嘲笑,而后成谭秋眸色渐深,我也止不住的脸红心跳,他渐渐靠近,将我揽入怀中。
“成谭秋,夫君,我记不得我们曾经发生的一切,对不起……”我用力回抱他,声音有些闷。
“夫人,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前世今生唯一的妻子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成谭秋微微一笑。
“前世,前世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好奇的问着他。
成谭秋似乎陷入回忆中,嫣然一笑,“很美好的人,和现在的你一样美好,只是比你现在胆子大得多,看着温温柔柔的,却敢拿枪骑马上战场杀人,野起来我都头疼。”
“是吗?那我上辈子得是个巾帼英雄啊!”我不免有些吃味。
“就是个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不过现在你也不差啊,碰到这种事都不怎么怕了。”他笑着捏了下我鼻子。
“对了,我后背上的黑脚印怎么没的?还有我脖子上怎么有个葫芦?”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转移话题。
“那个玉葫芦你一定要贴身带,就算洗澡也不能拿下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地藏王菩萨每日诵文讲经,阎王旁听时必带的酒葫芦,世间罕有的法器,极具灵性,伏魔卫道的圣物。”成谭秋一脸郑重。
“这么厉害,那你拿着没事吗?”我紧张的问。
“阎王赐我的,无碍。”成谭秋随意说道。
我忍不住看了看葫芦,小巧精致,紫玉髓,沉香木珠链,珠子上刻着很多蝇头小字,我并不认识。“珠子上的是菩萨箴言,不是刻的,是自己浮出来的。”成谭秋主动为我解难。
“那岂不是很珍贵吗?给我真的可以吗?”我质疑的问。
“这个没有你在我心里珍贵,安心啦。”他笑着看我。
他爱我,我心里一清二楚,可我真的能爱他吗?人鬼殊途,这一切真的可以吗?我嘴里一片苦涩,看见他俊朗的侧脸,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暗暗下决心,只要他还爱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会和她在一起。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风鼓动窗帘,鹅黄色的亚麻窗帘随风上下起伏。
“苏落我这辈子上辈子爱的都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也只能爱我一个。”他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的眼睛,眼里的宠溺和语言的霸道掩饰不住。
我们就这样抱着对方,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然是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饭香熏醒的,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肚子。
穿上鞋跑到厨房,成大厨站在原木的流水台前,左手拿着一把菜刀, 右手拿着一个白萝卜,只见他手指翻飞间,白色的花朵逐渐成型,薄如蝉翼的花瓣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他此时穿着玄色衬衣,下身一条浅灰西裤,蓝宝石的袖扣熠熠生辉,头也没抬,“醒了?等下饭就好了,别急。”我用力点了点头,跑去卫生间洗漱,收拾妥当后,饭已经做好放在桌子上了。
成谭秋坐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时间仿佛静止在他周围,空气呆滞凝固,他大理石般雕刻的脸,在菜肴蒸汽氤氲下逐渐模糊,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我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身边背景瞬间扭曲消失,我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松开,筷子随之跌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回荡在江南烟雨迷蒙的夜色里。
“成夫人,将军他…”一个身穿青衫小褂留着一撮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前厅跑到后宅,不时撞到几个绿衫短打的年轻人,最后冲到一个女人面前。
那女人半躺在花房藤木摇椅上,一手拿着本书,一手轻拍在磨得黝黑锃亮的藤木扶手上,似乎是在打节拍,嘴里一边轻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不远处的全铜留声机咿咿呀呀的放着曲子。
隔绝了窗外的雨水,不同于外面写意的清淡,花房里一派浓艳的景象,各式的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枝头上的花或大或小,或半开或全绽,甚是热闹。
“管家何事如此慌张,将军如何?慢慢说来。”那女人身上穿着条青绿丝质旗袍,听闻此事,直起身子,放下手里的书卷,轻声询问,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吴侬软语,声音出奇的悦耳。
“夫人,将军他,他走了。”管家塌着肩,半弯着腰,哽咽地身子不住抖动,佝偻得像是迟暮的老人。
“消息准确吗?是陈副官过来报道的吗?”那女人轻蹙眉头,手撑着椅子把手缓缓起身,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的脸,我竟然异常熟悉。
“自打我嫁过来,这种消息不都是三天两头的出吗?沉住气,说了多少遍沉住气咯,还是这个样子,要是我每个消息都当真,我还不哭死哩?”
说完朝着花砖地面轻啐一口,拉起站在旁边老泪纵横的管家。
接着我便陡然被成谭秋叫醒,心里对刚才那些发生暗暗称奇,不动声色的吃完饭,便驾车去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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