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祭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先民开化之初,源于对天地与祖先的信仰,至今仍有许多地方保持着这种古老的习惯,或许镇子里的人,今晚便是要去祭祀什么东西,担心咱们不明究竟,干扰了他们神圣的仪式,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吧.....”
我这边尚在神驰魂飞着,一旁默然无语的巫司祝,显然也是与我想到了一处,望着死气沉沉的镇子,不紧不慢对我们说着,随即又稍作停顿,接着道:“入乡随俗,上门是客!我们来此地,不过是为了栖宿歇足养精蓄锐,并不准备盘桓久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咱们还是早早入镇养好精神,只待明天便动身上山!”
一语道醒梦中人,巫司祝话音落下,我们三人皆都恍然醒悟,对啊,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们不过是瀚海沙漠中的一缕过客,人家镇子愿意收留我们过夜,已是万事大吉,何必在杞人忧天的自寻烦恼?
管他们祭的是何方神圣,拜的是哪路妖仙?反正跟我们无关,还不如早早入城,趁着夜幕尚未垂下,速速置办了入山物资,只消一夜过后,大家便天水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岂不两全其美?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纷纷卸了心头的包袱,在曹安的带领下,先是将车靠停在了镇外的一顶废弃蓬屋下,曹安依依不舍的手抚车身,叹息道:“唉,这铁家伙跟我不少时间了,别看模样不济,但却是我花了大价钱一手改装的,本想着来这里之后,找人帮忙开回去,但现下这镇子情况如此,恐怕此次一别,当真永无再见之期,好教人不舍哪!”
我听着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味,用力拍了下他肩膀,认真道:“咦,我说今天早上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呀,怎么咱们向来没心没肺的曹大官人,忽然间改了性子,对一块铁疙瘩抒发深情了?这可多少有点不像你了啊......莫非,你跟这铁疙瘩之间,还有什么不可道人的秘密吗?”
“滚,打车滚!”
曹安怒不可遏的打掉我的手,暴跳如雷的戳着我鼻梁,破口大骂道:“老蒋,我发现你这鳖孙,现在是越来越让人扫兴了!没看老子正在这真情流露吗,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他娘的晦气,老子以前到底是怎么跟这家伙看对眼的,村子七八十个小孩,咋就偏偏和他对了胃口.....”
我看着那家伙暴走的模样颇为好玩,忍不住想继续逗逗他,于是刻意用种非常认真的口吻,纠正他道:“老曹,看对眼这个词,用在咱们两个身上可多少有点不合适!俗话说,王八看绿豆,那才叫看对眼!你因何如此自贬,用在自己自身?难不成,你其实内心是想做一只王八,抑或是是跟王八对眼的那颗绿豆呢?”
曹安被我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会儿想问题几乎不走脑子,一边大叫着:“你他娘的才是王八,老子要做绿豆!”
一边则气势汹汹的朝我扑来,但没等扑到我近前,可能他又觉得如此回答有些不妥,紧忙改口道:“靠,老子是王八,你小子才他妈的是那贼眉鼠眼的绿豆!站住,不许跑,臭豆子,龟大爷今天要活吞了你!”
我见那小子确实被刺激的不轻,糊涂的连话都不会说了,谁见过有人在大街上叫嚣着自己是只王八?可能本就不大的脑仁被我整崩溃了,哪敢直缨其峰让他扑中自己,忙胡乱的怪叫一口:“我靠,王八疯了,要吃人了!姑奶奶快救命啊.....”仓皇抱起脑袋,奔着死气沉沉的镇子亡命逃窜过去......
一番追打下来,俩人皆是气喘吁吁,累的不轻,曹安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一边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我的不是,一边抬起头来左右瞧了瞧,看见两人已到了镇子的中段,于是便直起身来,招呼正从镇外赶来的巫司祝几人走快点,当先带着我直奔镇东那边,事先谈好的人家处落脚!
曹安边走边向我夸耀自己的“功绩”,告诉我,这个镇子并没有名字,以前隶属于巴赞牧场,但近些年来,这边的气候日益恶劣,黄沙吞没了昔日肥沃的草地,镇子里的年轻人便渐渐的走光了,去外边闯荡生活,目前只剩下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
这些老人在此地生活了数十年,按照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的灵魂已经融入了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中,不愿意离开,只能靠着巴赞牧场的相关部门定期送来的救济物资,勉强维持生计!
不过,这里以前也有过一段辉煌的岁月,毗邻昆仑山的地理优势,加上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让此地一度成为巴赞牧场最繁华的“沙漠明珠”,镇子里的各种设施倒也齐全,想采购到上山的物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俩人边走边说,我不时掉头看看两边靠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人,见他们脸上暮气沉沉,饱经黄沙砥砺的皱纹,几乎布满全身,双眼无神麻木的注视着前方,犹如一具具曝晒在太阳底下的行尸走肉!
不知不觉间,在前带路的曹安停了下来,指着左手边一处建筑,对我得意洋洋的道:“嗨,发什么呆呢,咱们到地儿了!瞧瞧怎么样,这可是此地最好的住处了,虽然已经闲置了七八年,但内部一应设施都完好的保留了下来,足够让咱们睡个安稳觉了!”
我收回心绪,抬头看了看,曹安找到的歇脚处,说是独门独户的人家,未免有些不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间上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式招待所,红砖白瓦的双层复合式碉房,与周围低矮的蓬屋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推开门后,里边各种设施陈旧不堪便映入我的眼帘,似是很长时间无人入住,随处乱放的桌椅上积满了灰尘,门一开,立刻迎面卷来一股微型的“沙尘暴”,呛得我赶忙又狼狈不堪的退了出去!
曹安那边的情况与我相差无几,这家伙刚才冲的最靠前,此刻眼泪鼻涕直流,满脑袋尘沙,用手使劲抹了把,又活生生的搓出了一张京剧脸谱来,郁闷的大叫道:“我靠,这怎么回事?之前来的时候,里边不挺干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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