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看着身前的这个青年,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举凡学中医之人,入门前需得听一门“讳忌课”!
所谓医有三讳:
其一,讳疾忌医:
其二,讳医不遵:
其三,讳医者问!
讳疾忌医,外人长道,自是不提!
单就二三表:
讳医不遵,有两层意思:
第一,以患者角度而言,指的是患者求医问诊以后,不遵医嘱调养恢复,以致小疾成病,苦不堪言!第二,则指医生忌讳不尊师守道,贸然凭借己意篡改药方,稍有不慎,便会致人死亡!
讳医不遵,无论哪方面,都是行医从医中的大忌!
讳医者问,这个倒不牵扯病人!
病有万种,方唯一家!
如今倒还好,西医昌盛。
倘若患者寻医问诊,则施以各种免疫抗体药物杀菌灭疾。
只讲究个对症下药,哪个地方有毛病,就大刀阔斧的去拨乱反正,求个快准狠,哪有中医蕴含的阴阳生克变化之道?
而中医则不同,流派众多!
若是寻常伤寒中风之类的小病小疾,无论是千金方,伤寒论或是唐本草,均有现成的药方可援!
但往往有些疑难杂症,并无明确的记载!
类似这种特殊的方子,一般都是中医压箱底,秘而不宣的隐私!除非交情颇好,关系密切之人,否则殊难为外人道。
眼前这个青年,年岁与我相仿,又在此处设蓬招生,身上透着股淡淡的草药味,估计和我一样,是大学后转修的中医药学。
按理来说,他应该知道这些忌讳,怎么冒冒失失的就开口了?莫非,是想试探我?可也没这么个试法啊!
“哎,这位兄弟,怎么样,这种病该如何下药诊治?”这时,那青年见我久不言语,从桌后走出来,近前问道。
“哼,老蒋哥当然......”
张萍腮帮子一鼓,就要为我鸣不平!
我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随后,故做犹豫了一下,沉吟道:“你说的这种病,听上去主症当属肾火积郁,脾阳湿热,阴火上行;又逢外寒入体,以致心肺焦冷,血气逆行!”
“只不过,从症却有些古怪:皮肤腐烂,骨陷筋断,又似乎是中了某种阴毒!我建议,病人最好,还是去大医院进行一下全面检查!”
“小萍,咱们走吧!”
说完话,我就抓起张萍的手,招呼边上的俩个小姑娘作势准备离开!
这青年的意图,让我有些揣摩不定,若说只是为了试探,没必要冒这种行医大忌;而且,我发现他神色间透着股若有若无的焦躁,怎么说,就好像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滋味!
莫非.......
我心头恍惚升起了一个猜想,马上给三个小妮子使了个眼色,一步一步向外挪着,想看看他会不会喊住我?
果然被我猜了个正着,四人没走出两三步,身后便传来一道疾呼:“这位兄弟,留步,快留步!”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定下身,故作好奇的回头道。
这青年双眼发亮的看着我,三步并做一步冲到我身前,伸出手来道:“兄弟,您大才,只听病状便能分析的入木三分,这份本事就是我家老头都没有!刚才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
我客气的跟他握了下手,眼下还有事情要求人家,便半开玩笑的道:“我也就是胡说一气,瞎猫碰到死耗子!实不相瞒,刚才我还生怕自己说错了呢!这不,就想赶紧趁机溜走,省的丢人现眼嘛!”
这青年闻言,对我更是好感大生,与我攀谈起来。
结果双方一盘道,还真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这青年姓黄名堂,世代从医,祖籍就在这边,早早便已得了个博士学位,目前正在这所学院供职教授!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世上能人异士多了!
可这黄堂的老爹,竟然好巧不巧的是我读博士时的导师,半年前刚从那边调回家乡,眼下父子俩,都在这座学院工作!
由于求学那俩年,我没少受过他老爹的‘关照’!
此刻知了内情,忙激动的道:“哎呀,黄堂兄弟,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您猜怎么着?我一年前还在老先生门下求学呢,没想到,今天就能在这里遇见你!老先生怎么样,向来可好?”
黄堂一听这话,更是对我亲热无比,顺手抄起招生蓬桌面上的家伙事,说他老爹多年媳妇熬成婆,现在混成了医学院的院长。
这不,嫌他闹腾的紧,就打发他出来在这摆摊招生。
此刻,他老爹正在办公室坐着享清闲,拉着我非要过去见见,顺便有件要事估计需要我帮忙。
我陪着三妮子转了大半天,两条腿都灌了铅似的,也就乐的如此,招呼上她们,跟黄堂就往医学院办公区那边行去。
学院北区的一座办公楼上,人影往来不息,空气中药香弥漫,却诡异的听不见一句说话的声音!
来往的师生皆行色匆匆,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
这片医学院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鬼蜮!
穿过一片广场之后,黄堂便带着我们直接上了六楼,来到一间办公室前!
这时,他突然对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掩嘴偷偷笑了两口。
“老头子,死了没有?看我把谁带来了?”正当我大感古怪之际,黄堂猛不防一拉门栓,一脚踹开房门,土匪进村般的大吼道。
布置幽雅的办公室,一张梨木方桌后正伏着一个头发乱糟糟,左眼架着只单片老花镜的老头。
我们进门时,他被突然出现的破门声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在椅子上。
看见打头的黄堂,又立刻气急败坏的蹦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臭小子,你,你他娘的反了天了,老子今天.......”
然而,没骂两口,这老头忽然看见了黄堂旁边的我,脸上露出一抹迷茫:“咦,臭小子,这位小兄弟是谁?”
“老子,不对,老爹我怎么踅摸着有点眼熟呢?”
我走过去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抬头很激动的道:“老跳蚤,怎么着,才一年没见,就不认识本帅哥了?”
老头眼睛一亮,一把掐住我的脸:“呸,奶奶个熊的,是你这小混蛋呐!老子还奇怪,一大早起来,怎么净是老鸹在耳边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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