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岛。
河中岛,怪石嶙峋,河以此岛命名。
相传此岛乃当年共工撞到了不周山,天柱折断,其中一段坠入常永河,露出水面的部分即为常永岛。
岛占地不大,百十来方,顶上一小庙。
庙小,名气远远不及常永岛,所以无名。
每年雨季,水位上升之时,四面八方的村民划船上岛,祭拜四方。
戈五鞥无所事事好几天,终于想起寻找手镯。
据随从描述,常永岛河的下游方向,半山腰,有一手镯。
这一日,十时许,一人一猴在岛顶闪出。
随从来人间,随便漂浮,拿不了任何东西。戈五鞥可以拿东西,但不能漂浮。
两人在下游方向转了好些圈,一筹莫展,下不去。
戈五鞥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隔空感应到手镯。
猴还在上蹿下跳,戈五鞥闭目打坐。
熊猫剑首先给放了出来,随后小白也给放出来,这俩干扰对周边的感应。
闭上眼睛空无一物,虽然被称为唯心主义,好处就是想什么能出来什么,只要见过。
手镯,戈五鞥见过的不多,只有一个,在姐姐手上。
脑海中勾画出手镯的样子,画完之时,猛地一沉,往后方下坠,差点带翻自己。
即便如此,一闪而过的红光,惊醒了河道两旁的村民!
现在不是雨季,上岛很难。
码头上聚集一堆人。有的跪拜,有的商议如何上岛。
戈五鞥换了一个方向,手镯下坠之时,整个常永岛亮了起来,猩红如血。
斯顿被忽然亮起的红光吓了一大跳,连忙在戈五鞥身旁警戒。
手镯在前方下坠,速度越来越慢。
当停下来的时候,忽然一轻,特么的!玩我啊!
四脚朝天的戈五鞥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人,你笑啥。”
“有没有办法把我捆起来。”
斯顿当然舍不得捆得太紧,戈五鞥只好自己来,前后两个方向固定。
斯顿不停地唠叨,主人,痛不痛啊。
折腾好一阵,结果有了羁绊,却无法进入状态。
这一晚,两岸的村民根本没法安心睡觉。
红光阵阵,亮起之时凉风习习,是河风还是其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安静了。
没有狗叫声,甚至天明之时,公鸡也未打鸣。
白天更是人心惶惶,除了人声,其他任何能出声的动物,包括饶人心烦的蚊子,都集体哑巴了一样。
当戈五鞥再次来到常永岛,也跳了起来!
有鬼!
猴子总归是猴子,兴高采烈收剑!
戈五鞥觉得,猴子可能是最高兴的,如此这般,一辈子也不错。
环境和昨日有所不同,温度略高。
昨天打坐的地方,多了一个蒲团!
戈五鞥没有贸然坐上蒲团,摔了几次之后,终于坐了上去。
进入状态,感觉大为不同。
之前,感觉自己像浮萍;现在好似和虚空结为一体。
下坠的重力消失殆尽,当然,变轻与否无法觉察。
一丝联系,手镯所在清晰可见,挂在小石柱之上。
意念一动,手镯飘了起来。
手镯冰凉,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上。
这种手镯,戈五鞥不敢带回家。
忽然,手镯传来一股意识:“你是谁?”
戈五鞥一愣,就听到猴子在说话:“主人,这有一张条子,可能是给你的。”
纸条上果然有字,寥寥几字,放在此处,明日再来。
一个破手镯,也不是任务目标,都已经第三天了,戈五鞥实在有点不想来。
但斯顿很喜欢,毕竟,前两天捡了不少剑。有阵法剑,也有用作武器的剑,还有另外一种,比阵法剑长,比武器剑短,不知道是啥。这点意外,并不影响猴子把它们全部搬回墟下。
手镯还在蒲团上,位置都没有移动一下。
解决掉手镯的躁动,是戈五鞥的首要目标。
手镯再次传来意识,戈五鞥随即反问道:“你是谁?”
隔了几分钟:“我叫杜十娘。”
“杜十娘?”戈五鞥重复了一下,一头雾水,“干啥的?”
沉默了很久,以至于戈五鞥都以为解决了手镯躁动:“你不知道杜十娘?”
“不知道。”
猴子捡剑的空闲,发觉戈五鞥哭了,顿时头疼不已。
“主人,你怎么了?”
“一边去!”
奶声奶气,还带着哭腔,口气却不容置疑,猴子挠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好在剑多,也不空闲。
杜十娘的故事,绘声绘色,当事人亲自讲述,戈五鞥身临其境。
后有人用歌唱了出来。
“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坐船舱,船舱里有我杜十娘,在等着我的郎,忽听窗外,有人叫杜十娘,手扶着窗杆四处望,怎不见我的郎……十娘呀杜十娘,手捧着百宝箱,纵身投进滚滚长江,再也不见我的郎……”
戈五鞥虽然哭了,但个中滋味并不十分了解。十娘沉浸在痛苦当中,也未曾考虑戈五鞥的年龄,当然还有性别。
以至于后来十娘天天暴走,动不动就揍他,戈五鞥也毫无办法,当然,这是后话。
“我一定帮你找到李甲!对,还有孙富!”
“难得客官如此仗义,奴家这厢有礼了。”
“这人太可恶了,简直毫无人性。”
“客官言重了。敢问现在是万历那年?”杜十娘,一女子,此时也未放弃维护他的情郎,只不过戈五鞥听不懂。
“万历什么?现在是2009年。”
终归,手镯归于平静,温热。
红光散去,两岸的村民欢呼庆祝,因为他们听到了狗吠声。
戈五鞥拿着一张条子,上面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情绪恢复平静的戈五鞥忽然想起,这个手镯很有可能被姐姐发觉。
“十娘!十娘!”
“客官何事?”
“我想把这个手镯给我姐姐。”
“给谁都一样,客官如能达成奴家心愿,必定回报。”
“你不能吓我姐姐。”
“不会。”
“真有那种忘恩负义,不值得托付的人么?”
“或许是我命不好。”
戈五鞥介于懂与不懂之间,也问不出来其他问题。
心情很低落,以至于接下来躺在墟下发呆,啥事也提不起兴趣。
上善踢了他几脚,他才反应过来。
“想好没?这种剑卖不卖?”
“你是忘恩负义的人吗?”戈五鞥脱口问道。
“猴,你主人咋的了?”
“没啥事,刚才哭了一场!”
“你个泼猴,欠打是不!”戈五鞥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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