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平一下子愣了，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哪里的异禀？”

　　我也愕然说道：“我修行半年就达到了这个水平，难道还不算异禀？”

　　程水平沉默了，他面色复杂的看着我说：“修行虽然千差万别，不过总的来说三个步骤是相似的，学会采集真元，打通经脉和脊椎，呼应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虽然叫法不同，但是过程却都是相似的……”

　　“我刚刚半年，就已经打通了经脉和脊椎，周身穴位也隐隐有所感应，也勉强算得上神速了吧。”我骄傲的看着他说。

　　“这个……这个……”程水平目光闪烁，说道：“唔，勉强算得上吧。”

　　我急忙问道：“程老先生当年用了多久？”

　　“唉……”程水平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年在师父门下天资平平，而且刚刚六岁，年纪小又不懂事，用了大概……五个月……”

　　“六岁，不懂事？五个月，天资平平？”我震惊的看着程水平，他则两天看着天花板，不再理我。

　　“天花板上一共有二十四盏灯，我数过的。”我垂头丧气的说道：“真没想到，难道我的天资算是不入流？”

　　“当然不是不入流，只能说是和我相似，大概是二流，但是要说天才么，还差得远了，天才啊，我所知道的天才里，最短的两日，最长的七日，拖上十天半个月，就只能算一流了。”程水平收回了目光说到。

　　“那老先生自称天资平平，为什么今天能有如此修为？我总觉得您的修为放在天州也是数一数二得了吧？”我疑惑的问到。

　　“嗯，数一数二谈不上，不过能说稳赢我的，倒也没有。”程水平漠然的说道。

　　我对他挑起了大拇哥：“果然，还是老人家懂得怎么嚣张。那您走到今天凭的是什么？努力？勤劳？梦想？”

　　程水平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回忆着很久前的事情，说道：“归根结底，还是运气好。通三关越快，修行速度也就越快。头两三年里，大家还都差不多，可是高低已经有分别了，到了五六年左右，我已经完全比不上那些天才们了，可是到二十年头上，天才们的修行也基本到头了，毕竟人身有极限，能吸收炼化的真元也是有限的。

　　“到了四十年左右，我们这些二流修行者的真元，便和天才们相差无几了。但是话说回来，真元的雄厚程度，道术的熟练程度，以及作战的计谋和环境，都会左右战斗的胜负。所以活得久，才是成为高手的不二法门。”

　　我回想着他的话，说道：“这里面没有运气什么事儿。”

　　程水平摇了摇头说：“运气，简直是太重要了。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天才，三日通三关，结果太高兴了，第四天去树林里面抓野猪，结果被野猪群活活踩死。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

　　“以后可要注意，千万不能得罪他，这么小心眼……”我默默地想到。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小心眼不能得罪我？”程水平忽然问道。

　　“呃……”这一下突袭让我说不出话来。

　　“没事儿的，我之所以开心，因为那个天才是我的哥哥，他死了之后，我才能够像个人一样的活着。”程水平冷漠的说。

　　听到这里，我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悲伤和无奈，却不知道怎么搭话，只能把问题又绕回到了修行上：“那通三关之后，岂不是没有什么难处了？”

　　程水平叹了口气，从低沉的情绪中缓了过来，说道：“当然不是，就像我给你演示的，修行人对于天地真元和丹药还有吞、服、化三重境界。”

　　他接着说道：“一般人吸收元气，便不过是‘吞’的境界，元气进入丹田及周身经脉，随即外放，所留下的，不过十分之一。通了三关，到了‘服’的境界，真元可以渗透到经脉及骨髓，所吸收的元气便可以留下三成左右。之后更要常年苦修，坚持不懈，加强对天地元气的感应和支配，就可以达到‘化’的境界，这时候，元气可以转化的真元边可以渗透四肢百骸，筋骨皮毛，这个时候，吸收的元气能够转化为真元的就能有一边，更有甚者能达到六成。”

　　说到这里，程水平不由自主的摇头晃脑起来：“老夫便可以将吸收天气元气的五点五成转为自己的真元，已经是‘化’境中的翘楚了。”

　　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不好意思打断，马上又问道：“那丹药的三重境界是不是和天地元气的三重结晶不同呢？”

　　程水平得意的样子还没消去，用鼻孔看着我说：“总算是有点脑子。”

　　“丹药乃是采集药材用特殊手法炼出，其中不但蕴含了天地元气，还有炼丹者自己的真元，更有药材本身的特效，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被修行人彻底吸收。炼化一粒黄芽丹，不亚于通三关者一年的修行。”

　　“一年的修行，这不是比我至今修行的成果还要大？那这样修行岂不是没了意义？”我震惊的说到。

　　程水平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天材地宝难得，炼丹之人更难得。一粒黄芽丹，给你五年的时间你也炼不出来。更何况各人吸收水准不同，若是我的水平，可以完全炼化，如果是你的话，能有七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这些丹药更多的是用在救命养伤的时候使用。”

　　我听着他的话，觉得好像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掏出了藏在怀里的筷子状的小木瓶，扭捏的对程水平说：“这个，程老先生如果不嫌弃，不妨收下这份大礼。”我一边送出黄芽丹，一边暗搓搓的想到：“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从老程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

　　程水平听到我这句话一愣，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喝到：“老夫的身家，怎么会贪图你这点东西，不知轻重的家伙。”

　　挨了一下我反而暗暗高兴，收回了小木瓶，我说道：“我是觉得这种好东西应该孝敬您吗。”

　　“唉……”程水平白了我一眼，说道：“收好你的宝贝吧。你刚才服下的黄芽丹，药力应该只消化掉了三四成而已，剩余的药性应该还残留在你的经脉和脊椎中，我先教你怎么把这些药力炼化。”

　　“是！”

　　程水平吸了一口气，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觉得杨海帆水平如何？”

　　我听着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想了想，说道：“高，很高，我完全没察觉出来他有修为。”

　　程水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教导你，关力金这回受了重伤，年纪也大了，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复原。从此以后，杨海帆就是雍州军第一人了。”

　　“哦？”我好奇地问道：“那么程老先生您就是冀州军的第一人喽？”

　　程水平傲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冀州军第一人。”说到这，他的神色又黯然了，“可是，冀州军府中没有杨海帆那样的人物，如果我出了问题，恐怕冀州军很长的时间都要被其他几个州的军府压制了。”

　　我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来，“这个，程老先生，我觉得，我短时间内还成不了冀州军第一……”

　　程水平对我摇了摇手指，说道：“我也没打算在活着的时候看见你成为冀州军第一。”

　　听出了这话里面的含义，我感动的说道：“谢谢老前辈栽培。”

　　程水平摇摇头，说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理所应当。我亲手指点过的，大概有十几个人个人，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们见见，以后互相帮衬，就算这一辈比不过杨海帆，下一辈总是有机会的。”

　　“是。”我低头受教。

　　“好了，再来说你体内的丹药。”程水平继续说到。

　　我急忙正襟危坐，仔细的听着。

　　“几次战斗下来，你身上的伤势太多，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好了，但是所痊愈的，不过是你能察觉到的伤害，还有大量细微的创伤，你察觉不到，以你的修为也调养不到。本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慢慢调息，稳固真元，需要半年左右就能彻底痊愈，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贺蝶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找来，何况七龙山跟你也有些渊源，再加上警务局现在人手不足，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再遇上金熊山之类的事情。所以你现在必须炼化黄芽丹，让自己痊愈。”说到这，程水平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想了想。

　　“以你的水平，服用丹药本来不过是‘吞’的水平，不过你身上伤势不轻，故而丹药会自动修补你的伤势，所以现在有‘服’的成果。不过腠理之间的伤势，真元药性都难以进入，所以现在黄芽丹的药性，应该还大部分残留在你的经脉和脊椎中，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部分的药效送入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做？”我不禁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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