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宫哥,来迟了,路上实在太堵车了。”袁斌一脸歉意地说道。
“不迟不迟,我没受啥大伤。”宫大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于强头疼似的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又要多杀一个人。”
“这怎么杀人还杀上瘾了呢?”一旁的宫大勋调侃道。
于强没有理会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般,朝袁斌扑了过去。
宫大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袁斌曾说自己从小习武,后来又转学散打,曾经打过比赛,还得过奖。宫大勋一直没见过袁斌施展,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真是假,这下次终于到了考验他的时候。
面对强壮的敌人扑来,袁斌不慌不忙,静静地等他凑到跟前,突然腾空一个飞踹,于强顺势跌倒。
“牛逼,太厉害了。”宫大勋兴奋地叫了起来。
袁斌对着他笑笑。于强突然起身,再次朝袁斌猛扑了过来,袁斌一个侧身,于强扑了个空。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袁斌已经一支手搭在他肩膀上,脚抵住于强的下盘,上下一起用力,于强立刻被按倒在地。
见于强被制服,宫大勋也凑了过来,对倒地的于强说道:“我说什么来的?想杀我不太容易吧。”
于强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我朋友呢?你把他藏哪儿了?”宫大勋突然变脸,厉声质问他道。
于强仍不开口,袁斌加大了手劲的力道。疼痛让于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但他反而笑了起来。
“完了,装精神病了开始,想用这种方式躲过一劫。”宫大勋说。
于强收起笑容,咬了咬牙道:“我没杀你朋友,只是把他绑起来了,人被我藏在地下室了。”
“你没杀他?”宫大勋心中窃喜。
“我恨得人只有一个。已经杀完了。”于强咬牙切齿道,“只是恨,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卷进来?”
“你肯定以为自己能继续装病蒙混过关吧。”宫大勋说。
于强没有吭声。
“和你说一句你肯定不爱听的套话,不管你多恨一个人,都应该选择用法律的方式解决,报私仇这种极端的方式是要受法律的制裁的。”
“果然是屁话。”于强不屑道。
于强的案子告破后,引起了很大反响。一时间占满了各大新闻的头条。宫大勋把功劳都扣在了毕波头上,也让毕波名声大噪。相关领导甚至都在考虑为毕波升职。
宫大勋和梦瑶离开当天,毕波在当地找了一家名头很响的饭店为他们夫妻二人践行。一同被邀请的还有袁斌。
吃饭的氛围一直都十分愉快,但毕波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气氛稍显凝重。
“其实吧,我觉得于强虽然杀了人,但并不算是坏人。”毕波喝了一口酒后,突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都杀了人,还不算坏人么?”
自从不小心看到梦瑶的身体,毕波一直不敢正眼看梦瑶,他的目光快速在梦瑶的脸上扫过,停留在宫大勋脸上,继续说:“我对他的背景简单调查过,他毕业于国外的名校,在艺术圈内,据说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奏家。他明明身体没有毛病,可由于自己老婆的私心,在事业正旺的年纪,在床上一躺就是四年。他的母亲据说也因为此事抑郁而终。”
“那杀人也不对啊。”梦瑶据理力争。
宫大勋怀揣着自己的想法,一直没插话。袁斌也只顾低头吃饭。
“我身为执法人员,这样说可能有失偏颇,可那天我去他家寻找线索,被他打倒,他只是把我绑了起来。他之所以情绪激动,是没想到自己装病的事被我亲眼目睹了,但他没想杀我灭口,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是么?他对我下手可挺重。”宫大勋笑了笑。
“我猜,他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处罚,只是想发泄一下愤怒吧。就算袁斌后来不出现,他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宫大勋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只是微微一笑。梦瑶似乎也觉得继续讨论下去没有结果。都是成年人,谁也改变不了谁的思想。饭局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后的时间,只剩下一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坐飞机回去的路上,梦瑶和宫大勋聊起了毕波的观点,问宫大勋的看法。宫大勋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堆起淡淡的笑意:“我当然站在媳妇这头,不然刑警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梦瑶听后歪了歪头,这似乎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因为张陶然的案子,宫大勋和梦瑶旅游的兴致被扰乱,提前回到了S市。
刑侦总队周希明得知宫大勋回来了,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怎么提前回来了?”
“一言难尽,”宫大勋笑着说,“如果硬要总结,就是玩够了。”
“提前回来好,很多事情都能抢个先机,你的事我和上面反应了,局长的意思,具体去哪个派出所,他们还是再研究一下,但你不要担心,我会竭力帮你争取一个好的。”
宫大勋本想说,其实只要离家近就行,我想天天都能回家。可话到嘴边,他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说,等于还是在给周希明出难题,他于是说:“周队,让您费心了。”
“和我没必要客气,另外,有一件事我想和你探讨一下。”
周希明的语气稍显凝重。宫大勋胸中沉了一口气。
“周队,您说。”
“你还记得厕所抛尸案的凶手于蓬勃吧。”
“我知道,那个老教授。”
“他死了。”
宫大勋事先已经知道此事,但还是在周希明的面前表现得很吃惊。
“啊?怎么死的。”
“中毒,一种慢性毒药。大勋,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准这老家伙为了养生,随便乱吃药呢?”
“我找人查过,没有哪种中药或者西药的成分含有那种药,它就是一种专门用于特殊用途的药,你懂我的意思吧。”周希明压低声音道。
“我懂,您的意思是,他是被人谋杀?”
“我怀疑是有人刻意叫他死。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于教授当时说他杀的人名叫杨克娜,是一名实习医生,他之所以杀这个女人,是以为遭到了这个女人的背叛。”
“对,他是这么说的。”
“然而我偷偷调查过,根本没有杨克娜这个人,所有能查到的和杨克娜身份有关的信息,都是伪造的,有人故意编造出这个人来,我个人觉得是为了掩盖什么。”
“您的意思是,”宫大勋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教授杀的其实是另外一个女人,找了一个不存在的假人来做替死鬼?”
“没错。”周希明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宫大勋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向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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