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的我能不能回家过年，就看这一仗了。

　　顺利的话，那就顺理成章。不顺的哈，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这个时间是我们无法去预料的，也是我们无法去肯定的，很多都说不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能算结束。

　　向东看着王进，他内心都抑制不住情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可能要上前去打耳光了。可是就是因为我们是警察的原因，所以一切都是克制，都不能意气用事。

　　“你为什么要杀马口？”向东问。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都很多年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王进看了向东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像是还故意隐瞒着有些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说出口。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你想说里的的时候，估计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说。

　　“你还是自己考虑吧，王进。”向东说。

　　王进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也许这一刻他在纠结着，在思索着，权衡着现在的现实。我估摸了一下，他现在身价已经是上千万了。财富方面没有的说，房产到处都有，车辆也是。只是他已经离婚过三次，也没有一个儿女能够在身边。现在的老婆尽管年轻，可是也没有能够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可以说他现在的物质生活很不错，可是提到现实的家人的话，就是贫穷的人。父母已经离开人世，兄弟姐妹与他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可是背后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社会关系，还有一些经历我们也是了解到了。就包括他唯一的儿子上个月出了一次车祸，现在还在医院的ICU病房里，都不知道能不能想过来。对于他来说，这一切无非是很痛苦。

　　功课做足了之后，想要从心里从下手。也许这样就会减轻他的罪孽，也是为他自己的过去赎罪。所以我和向东商量了下，还是要好好地劝他一下。希望马口的这个时候从他的口中亲自说出来比较好。

　　之前说了一些，可能还是后悔了。所以现在闭口不谈这个事情。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会回答。就像是听不到一样，又回归了之前的那种处境。

　　关于黑大楼里面的案子都已经差不多清楚看，怎么现在一到马口的就卡主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不说话了。笔录做到这里，就已经走不下去。一度陷入了僵局，难道就这样没头没尾么。

　　王进着都经历了什么啊，居然这么反复无常。和刚刚赎罪一样的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过我们也只有等着他抬头，反正我们也等的了，也可以熬得住。即使像之前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说也是可以的，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要麻烦一些而已，也不怕他不说。

　　向东看着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也没有说出来。我看着低下头的王进，再看看时间。似乎已经沉默了进一个小时了，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天亮之后我们都会没有什么结果。我还是有些坐不住了，也不想再看着他沉默了。

　　“王进，你现在可以不听我说话。你要想到你儿子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噢。”我看着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都没有醒过来，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说。

　　向东看了我一眼，表现得有些惊讶。似乎想要阻止我，可是都被我打断了。

　　“祸不及妻儿，你还是个警察。你想怎么样啊？”王进按耐不住地就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你不能动我的儿子。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觉得绕不了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警察。不像你一样喜欢搞些下三滥的招数，你就放心吧。”我说。

　　“那这还差不多，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我就不多说了，我想睡觉了。你们不要再烦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王进说。

　　“你不说就不说，我们也不会求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无所谓。”我说。

　　“你这是怎么……？”向东看了我一眼，很不解地说道。

　　“没什么，让他自己想一下。你说人世间的善恶是不是会有报应啊？”我说。

　　“那是肯定有的，只是说时间问题。来得早或者来得晚而已，不会说不来的。”向东说。

　　王进又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又埋着头，一声不吭的假装睡着。我们也没有再去打扰他，继续着我们的聊天。

　　“王进，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受到报应啊。你说你的事情，会不会和的小孩的事情有关系啊。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如果真是车祸的话，那应该只是意外。但是不是意外的话，警方会好好地进行侦查……”我说。

　　“你给他说什么，他都睡着了。他也不想知道这么多，所以你还是说话小声一些比较好。”向东故意说。

　　“没事，他听到也无所谓。我们也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而已，分析分析嘛。如果不科学的话，也只是吹吹牛而已。”我说。

　　“你说的也是，不过孩子太可怜了。这个痛苦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真是不应该啊。”向东说。

　　“上天要这么安排，要这么去折磨一个人。那有什么办法啊，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也只能聊聊天，看看热闹得了。”我说。

　　“嗯嗯，话是这样说。是很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向东问。

　　“办法，这个不好说。也是要看天意的。有些人有些事，都是注定的。凡事皆是缘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说。

　　我们正在小声地聊天，一方面是自己听。另一方面是故意让王进听到，从他的内心进行挖掘。不过我已经知道他快忍不住了，不知道这一次的坟墓还是弥补，这就不好说了。一切的一切，我们都要做到，万一有希望呢。

　　正当我们小心翼翼地讨论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王进的声音，说到：“你们说我死了，会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有些懵了。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说：“你说呢，你以为你做的坏事少啊？其实你比我们更清楚的，你说是吧。”

　　“这个……这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王进说。

　　“你不知道，那我们怎么知道。哈哈……别逗了，没事的。”我说。

　　“你大爷的，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向东吼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真的不知道。”王进又开始冷静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总会有人知道的，你信不信？”我说。

　　“谁啊？”王进急忙问。

　　“死去的人肯定知道，哈哈。人不知道，鬼知道啊。”我说。

　　“这个倒是，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们肯定知道的。”向东说。

　　“唉，我也不知道从和说起了。你们……”王进说。

　　他的声音有点小，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算计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不过我希望他听到我们这番话之后，能够触动到他的心里，能够联想到现在，还有受害人的家属。

　　“你说我说了，我的孩子会不会好起来啊。我觉得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真的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王进看着我们说。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们也不逼你。我们有时间陪着你的，没事。”我说。

　　“可能那时候真的年轻气盛了，所以很多事没有过脑子，都是怪自己文化低了。不懂法了，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不应该啊，真不应该。”王进说。

　　“你自己考虑，我们听你说。”我说。

　　“我希望我说出来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的孩子在医院里能够好起来。和以前一样的可爱，平平安安的长大。这样比什么都好，我也想过了。一个人有再多的钱，如果没有亲人，没有自己的孩子，那钱就没有什么意义。”王进说。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所以我们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们就不理解了。”我说。

　　“你说的这是实话，我有时候不应该那么的任性。不应该那么的唯利是图，不应该见利忘义。现在的现实情况，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可能是报应吧。”王进很淡定的说。

　　“就像之前我们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也知道。对于以后，你还是自己把握。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也听不进去。”我说。

　　“不过也真谢谢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自己想了一下。确实有时候不应该那么固执，不应该那么的暴力。我休息几分钟，然后把我的经历理一下就给你们说。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无怨无悔。”王进说。

　　“这个机会你可要自己想清楚了，只是现在咯。过了今天的话，那什么都不好说。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你也不要着急。我们等你，你想说的时候再给我们说也是可以的。”向东说。

　　“好的，谢谢两位警官。”王进说。

　　他说完话后，又开始沉默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也像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们的内心还是担心他到时候变卦，到时会再次戏耍我们，那可就真的不好说话了。期待着他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的那一刻，期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们等着。

　　看着他继续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的眼睛都对着他，随时等他开口。已经做好了笔录的准备，现在就等着他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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