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着,如果我们找到了出口的话,那翠翠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或者换句话说,是不是她可以不用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这一趟也不白来,能救回去一个人。那也是大功一件,不过我不希望那个疤脸也和我们一起。于是我回头看了看,可也没有发现什么来。这下算是心安了,只剩下我们那两个了。我觉得我们可能很快就会找到回去的路,也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想来想去,也有点开始不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她还是继续牵着我的手,我还是那样感觉到异常的冰冷。不管怎样都觉得不暖和,不知道翠翠能不能感觉到我的温暖。
我问她怎么样,能不能感受到我手里的温度。她说我的手臂水还要冰凉,她还说她用她手心的温度来温暖着我。我倒是觉得奇怪,我像是的温暖她。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他温暖我,有点不可思议。于是我自己感受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觉得我的手是有温度的。不像是她说的那样冰凉,难道是她说谎么。这个是不太符合常理,难道说我们还是也有区别的。
难道说她没有感受到我的温暖,就像我也没有感受到她的一样么。人和鬼,难道说这就是最大的区别。想到这里,我算是有了合理的答案了。所以没有那么惊慌了,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就这样,我们还是一直往前走着,继续寻找着出去的路。
偶尔也会看到有些亮光的地方,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会漂浮,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翠翠也说了,那不知道真假,还是小心点观察,然后再做打算。看到了希望,然后又失望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四周都很安静,基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之前我还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现在不知道怎么已经不是那么明显。我的是那么的微弱,她的就更不用说了。
靠近翠翠的时候,基本上的听不到,感觉不到心跳。我心里默想着,死人哪会有什么心跳。想到这里,也就想通了,不然手怎么是那么的冰冷。现在我主要是在担心自己,心跳觉得是那么的微弱,不是很明显。我想着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我心里一惊就不想往前走了。
翠翠问我怎么了,我说有点儿累了。不想往前走了,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说我有些绝望了,可是她却在一直鼓励着我说,让我不要放弃,一定可以找到地方出去的。她还是只要是我们一直往前走的话,可能真的会找到的。让我不要放弃,一定要继续。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还是相信了。并答应和她继续往前,可是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们的希望在哪里。这完全就是个未知数,黑暗得都不会知道年月日,也不会知道什么是天亮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尸体,和翠翠没有什么分别。我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说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依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说没有死,可是我为什么都不出去。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本以为这是个不怀好意的玩笑,只是个梦而已。但是现在觉得这个噩梦也是太长了,我醒来之后还延伸到了现实中来。难道我现在的情况就是现实么,我想喊老爹,可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怎么才能喊出口。
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准备大声的喊,可是我一开口就说不出话来了。翠翠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打个哈欠而已。然后她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也只是看着她,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来。她几乎不知道我干嘛,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也一个劲地牵着我的手。还是那般的冰凉,还是那般的冰冷。
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水一样,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样。可是我现在已经麻木到了已经没有知觉,麻木都已经忘记还有一只后。之前还觉得很疼,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连感觉疼痛的机会都没有了,真不知道为啥。
突然之间,我看到我们的前方有一束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来不及翻脸,来不及躲闪,那光亮也是越来越大。
“前面是不是就是出口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翠翠很高兴的说。
“弄的我眼睛好疼,难道真的可以出去了。”我边说边用手挡住光的照射。
“应该可以了的,我们可以出去了。不用在黑暗中呆了,真好。”翠翠很兴奋的说。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们到了再说。能够走出去了再说吧,你觉得呢。”我说。
翠翠这个时候不说话了,就像是被我打击了一番。等到了我的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我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说:“我们还是真的要快一些往前走,到时候如果天黑了。那我们又要置身于这黑暗之中,到时候我们哪都分不清了。”
“那你赶紧等到拉着我,我跟着你一起吧。”翠翠说。
“我能够走得动,就怕你啊。”我说。
“我走不动,那好办啊。嘿嘿……”翠翠说。
“什么好办,难道你还会飞,难道你长了一双翅膀还不成。”我说。
“你算是说对了,我还真有。你不就是我的翅膀么,你敢说不是。”翠翠说。
“是的啊,这个我知道的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不会飞啊。”我说。
“你不会,那我会。我会了就可以,你不需要会吧。”翠翠说。
“好吧,你说什么都好。你要是会的话,那你就飞起来吧。我不阻拦你。”我说。
“这个可以有,不过你要配合我。”翠翠说。
“没有问题,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说。
“首先你是不准看的,我叫你翻脸的时候,你真不能看后面。我喊你准备好了的时候,你往前走就好。”翠翠说。
“这个没有问题,你说了就可以啊。”我说。
于是她让我先往前走,我就照着她的意思做了,一直往前走。不回头的往前走,不知道她要在后面做些什么,难道一会就直接飞过来我的头顶来么。我想着,可是又不能看后边,也只能一直往前。不知道她到底是玩什么把戏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我心里一直在猜,可是却想不到她下一步想干嘛。
“准备好了么,你赶紧地往前走。”翠翠在不远的身后喊道。
“知道了,我这不是在往前走么。”我说。
我们的声音在黑暗的空气里回荡着,又从有光亮的哪一边回荡过来。不知道这空间到底有多大,不知道这身后的黑暗有多远,前面的光明到底有没有尽头。我甚至这样想着,幻想着我回去之后的情景。我刚刚准备再往前迈步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从身后撞击了一下,我差点没来个好狗吃屎。
还好我反应快,已经稳稳地站住了。我摸了下身后,觉得很沉重。这个时候翠翠在后边黑黑的笑了起来,我才知道是她从后面跳到了的身上来了。怪不得我说一下子那么的沉重,可是现在我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比之前还要重了。真应该去减肥了,可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的确定她已经是了,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现在的我们还是那么的高兴,我背着她往前走着,即使觉得很重。就这样不放弃的走了基本,我问:“你不是说要飞起来么了,怎么现在飞到了我的身上来了啊。”
“你不就是我的翅膀么,我飞起来那不就是靠你了么。你个笨蛋,你个打坏蛋。”翠翠说。
“哈哈……原来你是这样的耍赖皮啊。”我说。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飞啊。我会的话,干嘛还要走那么远的路,直接带着你飞过去不就得了。再说我这么重的肉身,你又不是不知道。”翠翠说。
“我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好像比之前还要重多了,你不觉得么。”我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人还是那个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管他的了啊。”翠翠说。
“嗯嗯,是的。不管了,管那么多干嘛啊。反正都是一样,都是一个人。”我说。
她嘿嘿的笑了,笑了还是那么的甜,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还别说,之前真的没有这么重。难道真像是老爹说的那样,当一个人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之后。所有的负罪就会强加于肉身,所以就会变得沉重起来。也就有了一个人死了之后,被装进了棺材了。在要拿去入土为安的时候,要很多人才能抬得动。也就是这个道理,想到这里,我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不敢去说,也不想去说什么。
现在我确认她真的是死了,不过还不是百分之百。等我们真的走到了出口的时候,我看下我们能不能一起走出去。如果出口就到了人间的话,我们又可以一起走出去的话,我想她如果是死人的话,会不会就这样复活了。如果是去不了的话,那就可能永远地留在这里。等待着千百年以后,等待着光明的解救。
尽管是她很重,我还是不停地往前走,不停着迈着脚步往前走。顺着有亮光的地方走,那光亮在地上铺成了一条路,我们就一直往前。脚步依然,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些难过。难道说一会到了出口的时候,翠翠和我要分开么。为此我也是放慢了脚步,尽量地去拖延一些时间,希望能够和她多呆一些时间。
现在来说,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已经是不重要了。毕竟之前我们彼此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我们在不一样的地方,不同的一个世界。说去说来,还是有些心情不好了起来。之前在黑暗中,我们看不到任何的光明,也能够看到彼此。现在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方向,也能看到了彼此,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些时候,有些感觉在心里,不能用语言去表达。也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只是慢慢地感觉。
前面的那一束光,是我们彼此的希望,也是彼此之间的失望。也许到了,也就真的分别了。所以我还是慢一些,还是故意拖延一些时间,尽管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远。我只能继续向前,继续背着翠翠在背上。可能下一刻就要分开,可能下一刻就要说再见,我只是想好好地把握现在,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不知道将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对方,见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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