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声,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救卜蜜,不管她是怎么样成为主司者的,该死,难道是被那个所谓的魂主迷惑了?所以才忘记了我?或者是因为知道自己后半生要为魂主做事,所以不敢和我相认?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念头,但都是一闪而过,我们继续向下面走去,这里的壁画表达的无非都是那些奇怪的东西,画法表达有些也很简单,例如我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几何图形勾勒出来的一个人,那个人身体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有点类似处女座的星座符号。
那个符号就那样画在那个人的身上,我看了好久也不知道那个符号代表什么,可是后来还是陆七提出他的想法,会不会被我们想复杂了?其实那个符号只是单纯代表那个人。
也就是说,和姓名差不多,是那个人的一个代号?我想了想非常有可能,因为这种壁画只是单纯的几何图形,非常原始,不可能雕刻的像照片一样,清楚的画出每个人的面貌,那么怎么区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区别呢?就像我们一样,写上名字。
可是下一张图我就看不懂了,因为我看到了刚刚那个写了符号的人站在那里,而在那个人下面,还有一个几何图形的人,也站在那里,只是那个图形的人身上,同样也有一个相同的符号。
看到了这个图,我觉得非常奇怪,可是又想不出所以然来。疯子指了指那个下面的人说道:“你看,虚线!”我这才注意到,那个下面带着符号的人是虚线的,还是江山提出说:“应该是灵魂吧。”
可是我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是灵魂离体的意思,那上面的人应该处于躺着的状态,至少不应该是站着,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我们仔细照了照,但是这种画像要表现的东西实在是太有限,不过看形状也许是刀,或者是别的什么劳动工具?
后来我们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走,下面的壁画起了一些变化,那个带着符号的人不见了,上面是一副好多人在一起的画面,这些人做什么的都有,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拿着工具,因为人太多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副人生百态图。
然而在这些人的下面,也是一大片呈现虚线的状态,可是下面的这些人都是一种萎靡的现象和状态,就好像蹲监狱一样的感觉。
白姨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东西怎么看着跟清明上河图一样?难道要表现的是一种多点透视的生活状态?”
江山却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我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正说着,路七个忽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没觉得上面这个图和清明上河图的区别吗?”
区别?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群人吗?可是下一秒他说道:“动作。你们发现了没?清明上河图因为是市集的一副街景图,所以上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站着的,而且如果你看清明上河图的全图的时候,会感觉每个人几乎没什么动作,虽然其实是有的,但是也只是买卖、划船、挑担子等笼统的动作。”
我们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疯子继续说道:“你在看一下这幅图,如果说清明上河图是jpg格式的,那这幅图就是gif格式。”
虽然疯子打的比喻比较特别,但是我看一眼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因为清明上河图要表达的是一种状态,突出的事当时的街景和人,可是这幅图明显不是,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老实的,站着逛街的,几乎没有。这幅图突出的主要是行为!
没错,就是行为,他们每个人几乎都在做事,有一个人拿着一根棍,上面有火苗的形状,他正在把那火棍往一个三角形下面放,而那堆三角形已经有一部分已经沾了火苗,看着像是在放火。
还有一个人拿着奇怪的东西,指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似乎在后退,可是手里同样拿着一个那种东西,应该也是可以伤人的东西,再接着,旁边有几个人在围着一个桌子,旁边还有女人,这图里面的女人很简单,只是在脑后面有三条曲线,应该代表的是头发。这些女人都是依在那些男人身上。
陆七哥指了指说道:“像不像赌博?”
我竟然出乎意料的觉得贴切,旁边还有喝酒的,其中有一幅图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在那幅图里面,是几个人在喝酒,能看得出单线条勾勒的酒樽,在正中间有一个鱼篓状的东西,里面插着几只像箭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长条,似乎正要往里面扔。
在旁边,有一个人头比别人都大了一圈,高速奇怪的说道:“这个人的头这么大?难道是代表这些人的领头人?”
我看了看摇摇头说道:“不,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江山却说道:“这个我知道,其实这种画法如果依照目前考古研究的话,起源于汉代,只是汉代的画法比这个复杂一些,起码能看清楚眉眼什么的,这是一种汉代非常有名的喝酒游戏,就跟我们现在掷骰子差不多,是助酒的项目。”
我们听江山这么说,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江山继续说道:“这种活动名字叫投壶,也就是说拿着羽箭投入前面那个壶里面,那个像鱼篓一样的东西,投不中就要喝酒。”
高速说道:“那还是没有解释那个头大的人啊。”
江山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们想的有点多了,那只是一种人喝多了的表现方法。也就是喝醉了,因为在汉代来说,没有没办法像现在的微雕,素描一样在二维平面上勾勒出人的全部表情,包括醉酒后的痛苦,于是他们的表现方法既原始又非常巧妙。
人在喝多了以后,会感觉头昏脑涨,于是这个人的脑袋整个比别人大一圈,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自我膨胀,当然,这是比较深层的表达意思,一般喝醉的人喜欢吹牛,喜欢夸大事物,所以就让他的头变大一圈,证明进入自我膨胀的状态,原因是已经喝多了。”
听着江山的说法,我觉得非常新鲜,一时间也不由感叹前人的智慧,他们的画非常简单,但是表现力和表现出的东西,却又那么贴切而巧妙。
沉默半晌的路七个忽然说道:“你们发现了吗?这图里面似乎没啥好人。”
我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说的没错,喝酒,赌博,玩女人,放火烧房子,还有手持工具对着另外的人,几乎这幅画体现的就是一副人间罪恶图,表现的虽然简单,但是依稀可见作者想要表达的那种东西。
高速奇怪的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陆七骂了一句:“没准这魂主就是一愤青,愤世嫉俗,看到的都是社会的不良现象。”
我对他的说法感觉好笑,神秘的魂主,和愤世嫉俗的愤青?白姨忽然说道:“那下面那些虚线会不会就是那些人下地狱时候的样子?蹲在角落里萎靡不振,所有人都堆在一起,就好像在地狱里囚禁?”
我觉得白姨说的的确是有可能的。可是江山却摇头说道:“感觉也不太像,不过应该是上面那些作恶的人的一种状态,难道是要说,人在作恶以后,灵魂是会受到内心的谴责?”
我们看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于是只能继续看下去,接下来的壁画变得更长了,无非就是更多的人开始出现了实现和虚线两种表达方式,所有人都沉默着看了下去。在那些人物画完以后,忽然有一幅图里面,出现了一片祭祀的景象。
这片祭祀的景象很奇特,一群人跪伏在后面,可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蜡烛,而且形状不一,说白了就是跪的并不整齐,不像平日我们见到的那种古代祭天图里,文武百官都身穿朝服跪地膜拜,而是每个人散乱的跪着,似乎是自己祭拜自己的。四周都是这样的人,而最中间则是一个供桌,上面是一个类似雕塑一样的东西。
可是在雕塑下面,还站着一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并没有低头,但是身上在发出光亮,那些线条看上去就像儿童简笔画里面的太阳光表达方式,几个短短的条,围在那女人身边。
那女人并没有对着那雕像跪倒,而是仰起头看着雕像。高速说道:“这图也有点奇怪,既然是祭祀,为什么这些不聚集在一起祭祀?还有,他们祭祀的究竟是这个女人,还是那个雕像?”
白姨也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图的确有点问题,据我所知,古代的祭祀一般都表现的非常有统治性,假如帝王登基,那么被朝拜的只能是帝王,如果是拜神,应该是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拜一个雕像。可是这幅图却不是那样。”
我忽然面色沉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江山他们都把目光转向我,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如果请神呢?帝王带领众人请神?请神的那个人是主导者,所以身上散发出神力,而那雕像的上的神,还没复活。”
我推测到了请神,其实说请神只是说的大家更好理解一点,实际上我已经明白了这些壁画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了。就是魂主的降临。
没错,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主司者,也就是卜蜜现在担任的角色,主司者在魂主还没降临的时候,是会替魂主在人间行使其责的,也就是说,代理魂主。可以这样理解。代理魂主站在魂主的前面,请魂主降临。后面的信徒虽然还有搞不懂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是分散祭祀的。
也或许这就是魂主的一种祭祀方式?任何人不能看到魂主的脸?那这样说,魂主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一种怪物,别人不能看到它的脸,包括它的信徒?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我也没有任何证据佐证。
听了我的说法,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江山苦笑一声:“魂主,终于要降临了吗?苍生之祸啊。”
魂主降临,意味着苍生之祸,这是不用质疑的,这个事情我也和陆七聊过,但是路七个用一贯嬉笑的语气对我说:“其实魂主是好人,但是苍生之祸是他的天赋被动技能,也是系统bug,与生俱来的。”
他口中的系统,就是天道,天道循环的一个bug!的确可以这样理解。我们慢慢走下缓台,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不知道贾大佛爷他们人在什么地方。我们拿手电照了一下周围,这里似乎是一片山洞,头上巨大的钟乳石看不出来有多少,因为手电照射范围有限,我们也没办法一窥全貌。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的察觉不对劲,因为我四周响起了一阵拉枪栓的声音,这声音在漆黑安静的洞里特别的明显,下一秒,周围忽然亮了起来,光线是幽幽的蓝色,贾大佛爷缓缓的从一块大石头后面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江山说道:“好久不见了!”
我抬头望去,果然,这里的洞壁上,还有头上的石头洞顶都雕刻着那些类似符文文字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此时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汇聚到洞顶的最中央,与此同时我也看清楚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空间,在最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雕塑,整个雕塑呈白色,显得非常庄严宏大,甚至我这样一个一米八的个子,只到那个雕像的小腿部分。在雕像前面是一个石床,白色的石床上面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神秘的雕文和符号。那些符号里仿佛有什么颜色的在白色的外表下面流淌,显得流光溢彩。
而地上,则有很多石头雕刻的凸起,就像是平日祭祀跪坐,人跪在上面祭祀一样。我们都被这个宏伟壮观的大厅震慑住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易大佛爷冷笑道:“等你们很久了,终于来了。”
江山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贾玉洁,我们又见面了。一别数十年,呵呵。”
贾玉洁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回来了。”
江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貌似不是老友见面的方式吧。”
我们那些黑衣人和易波手底下的人拿着枪,对着我们。我看了看人数不多,贾大佛爷、安雅雪、白相、刀疤脸、蛇祖,还有三个黑衣人。我连忙问道:“卜蜜呢?”贾玉洁打了个响指,后面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人笑了笑,我看到那个人的脸顿时一愣,这家伙不是一直跟在卜蜜和佐云身后的那个冷颜吗?
冷颜的旁边,三个人被绑在石头上,分别是卜蜜、狄焰凤和佐云。我看到狄焰凤心里总算落下一块石头,不过看到冷颜却有点吃惊的道:“冷颜?你背叛了卜蜜和佐云?”
冷颜摇摇头,笑着说道:“谈不上背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他们的人?我一直都是贾大佛爷的人。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安雅雪娇笑的走过来对我们说道:“其实无所谓,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儿我们大家都要在另一个世界相见,见证魂主的诞生,或许说毁灭吧。你紧张吗?”
我看安雅雪在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安瑶瑶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伤心的吧。”
安雅雪脸色一变,不再说话了。安瑶瑶一直是她心中的伤口,我明白的。
这个时候,贾大佛爷看了白相一眼,白相点点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根据星盘上面的指示,再过七个小时就可以开始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贾大佛爷就把我们都捆在了一起,说道:“其实事情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其实江山,我们都是有着同样的目的不是吗?那就是让魂主远离这个世界,以免再次出现鹰魂之地的现象。”
我当即愣了一下,鹰魂之地?难道是延庆那边的那个“青天无契约”形成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不是清末一些朝堂上的牺牲品吗?怎么会和魂主有什么关系?
佐云也奇怪的看着贾大佛爷,可是看了一会儿,贾大佛爷笑道:“还是让主司者给你们讲一下吧,主司者应该继承了前任主司者的记忆,在觉醒的时候,那么她应该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吗?”
卜蜜没说话,我们都向卜蜜看过去,只有江山叹了口气,白姨问江山:“是真的吗?青天无契约那里自成鹰间的格局,和魂主有关系?”
江山点点头,卜蜜这个时候开始说话了,她脸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上一任的魂主,其实是徐岳!”
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整个人都是一颤,徐岳?陆七的师祖?刘生花的师父?这怎么可能?卜蜜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所谓的病菌传染是真的,而这种所谓的病菌其实可以解释为一种诅咒。也或者可以说,在清末的时候,医学都不发达,对于很多会传染的东西,会被误以为中了某种诅咒。而这诅咒的来源就是魂主。”
卜蜜现在说的话我能理解,的确,那个时候如果人们接二连三的死亡,就会被冠以诅咒之名,其实现在来看,或许是一种真菌的传染也未尝可知。
卜蜜继续说道:“这诅咒正是徐岳带出来的,徐岳的魂主身份觉醒以后,魂主本身就带有强大的诅咒,这种诅咒是天道所赐,天谴者这三个字也正是这样来的。
上天给予的谴责,这种谴责就是无形无质的一种诅咒,而当时那场病患就是因为魂主觉醒,瘟疫四起,天道将乱的表现。另一个体现方式就是奸佞当道,也许那些人以前没有胆子做很多事情,可是魂主觉醒以后,就仿佛一股无名的力量,让很多本来心中有鬼的人,野心膨胀,就仿佛喝醉了酒失了理智一样,做下很多罪孽。”
我点了点头,大概有些明白卜蜜的意思了,“魂主”有人对我解释过,就是因为天道不公,或者说天道过于公正,很多善行和善举未必能换来好的结果,于是每隔多少年就会出现这样一个天谴者,魂主的觉醒就是天谴者出现,报复的就是天道,于是人们的思维会受到一些影响,这些影响是潜意识的,并不是说整个人性情大变。
而是假如你一直有想要伤害别人的想法,但是以前可能不敢实现,魂主出现以后,天地间都会形成一种无形无质的诅咒,这种诅咒会扩大人内心的*,让很多人以往不敢做的事情,变得更有勇气去做。
那如果这样说来,这一场灾难真的是魂主带来的。
可是不对啊,我连忙跟卜蜜说道:“不,绝对不可能是师祖,因为师父说过,师祖当时还帮助了李贤真维护那一片青天无契约。”
卜蜜叹了口气说道:“这并不是魂主的意愿,魂主多数都是灵台清静的人,也就是说灵魂纯洁的人,就好像魂主身体内有一种病毒,魂主本身并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是因为他灵魂纯净,不会对他有所影响,可是却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这不是魂主本人的意愿。
当年徐岳老先生就是这样,他知道这场灾难因自己而起,于是帮助李贤真一起想要挽回这场灾难,可是却引来更大的灾难,那就是国家的局势开始动荡,清朝面临覆灭,紧接着就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清朝气数尽,改朝换代带来的就是民不聊生
那个时候,徐岳心中一直在自我谴责,他知道这全都是因为他本人就是魂主的关系,最终在临死的时候,告诫自己的四个弟子,维护天道,其实在本质里,徐岳还有一层私心,就是歉疚,他没有和李贤真的守护者一起守护在极鹰之地也是这个原因,他知道自己如果留在那里,带来的就是更大的灾难。除了云游找个深山隐居,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连忙问道:“怎么可能?不是说魂主身边都是有主司者的吗?而且我们现在知道了,主司者必须是女性,那么师祖他老人家的那个主司者是谁呢?从来没听说他跟哪个女人走的很近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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