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个人交代完,白清鸯拍了拍那司机的肩膀,示意让他把秦三带走。
“这......”司机有些为难,白清鸯这个三小姐虽然是个小姐吧,但是他们可向来没有听从这个主子的话语的习惯“三小姐,这个我们没有这个自由,所以您也别为难我们不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接回家里,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是谁?”
似乎是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的其他的表示,只是勾勾唇角。
“三小姐。”司机不假思索,只不过,还有些前缀的词语没有说出来。比如,一个被家族所不喜的三小姐,一个连家里丫鬟都不如的三小姐。
只不过,这些他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
白清鸯就算是再不济,她还是姓白的。
“还知道我是白家的三小姐,既然还认我这个小姐,那你们把我说的话当成什么了?耳旁风吗?我真不知道,白家的治家之道就是这样的!”顿了一下“就算,我在白家不是什么受宠的小姐,但是我却是白家唯一的嫡女,是未来沈家的主母,这些放在一起,还不够指示你一个下人做一些小事的?”
虽然压根不打算跟沈家粘上什么关系,但是有些时候,这些能够拿出来用的关系她倒也不吝惜。
“这,三小姐......”司机咬咬嘴唇,如果话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就像是她说的,她就算还是那个白家不受宠的三小姐,但是毕竟还是白家嫡女,又是沈家的少夫人,如果自己真的不给她这个面子,怕是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了。
“鸯儿让你去送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什么时候我们家一个司机都敢忤逆小姐了!”
司机正在纠结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到所有人的耳中,温温柔柔的,但是却有着自己独有的一种霸气的感觉。
“大哥!”
听到声音,白清鸯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这个声音,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忘记的,那个从头到尾唯一一个给了她家的感觉的男人。
“妹妹,快让大哥看看,哎呦,真是的,都瘦了!”白清尧快步走到白清鸯身边,将面前的女人好好的打量了两圈,才有些心疼的说“你说说,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大哥给你顶着,你是何苦非要出去受罪的。我白清尧的妹妹,只要等着享福就行了!”
“哥!”白清鸯有些亲昵的挽住白清尧的手臂“这些都是妹妹自己愿意的,沈家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家,像是妹妹之前那样只能够拖沈家的后腿,丢了我们家的面子,这可不是我想要看见的。”
“你啊!”刮了一下白清鸯的鼻子“走吧,快进去吧,爹娘都等着呢,子辰也到了。都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他们早早的就到了一处了。”
“沈子辰来了?”
倏地,白清鸯的动作一顿。
“是啊,怎么了?”白清尧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哥,你没跟他说过我是去做什么的吧?”
白清鸯记得,之前的沈子辰装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不仅是自己,就连自家哥哥都让他的演技骗了过去。拿这个妹夫,白清尧可算是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看的。
白清鸯离开家这件事本来就是瞒着沈家的,所以她倒是很怕自己这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哥一下子就把秘密全部说了出去了。
“哪会,爹娘特意嘱咐的,说是你不想让沈家知道,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哥哥要是自作主张的话,你回来还不埋怨死我。这不,我就是跟爹娘一样,说你是上山给婚礼祈福了。”
“他信了?”
“不知道,不过不信能怎么样?你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做其他的,不是吗?”说完,白清尧还眨眨眼。
这些事情他若是看不明白的话,那别说是外面浩荡天地,就算是小小的江南城他也不见得能够做出什么大事业出来。
“那就好,谢谢大哥。”
“傻丫头,说什么谢谢,我是你哥哥!”
“嗯。”白清鸯点点头,然后脑子里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哥,你在十里洋场,是不是有什么家里不知道的产业?”
“嗯?”本来还正常走路的白清尧脚步一乱,差点没有飞出去。
“慢点慢点!”闪电般的伸出手来抓住白清尧的衣服,白清鸯脸上都是促狭的笑“怎么了,莫不是哥哥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不是不是,妹妹,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脸色变了几变,白清尧终究是没有岔开这个话题。
“没什么,你别那么紧张,除了我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那东西是你的。我也只不过是前两天在那里开了几块石头而已,咳咳,那什么,一不小心把你库里的好东西开了不少。”说到这儿,白清鸯有些心虚。
自己依靠自己那种作弊一样的能力做到这些,赚的开心是真的,但是说到底这次坑的还是自己人。
“那些毛料是你开的?”听着白清鸯的话,白清尧的脸色忽然有些发深“你跟,花南星?”
“是。”
“你们两个怎么到一起了?而且,你不是拜师父学艺去了,怎么有空出来赌石?”
“说来话长,反正我有自己的计划,至于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说的。”白清鸯声音很小,瞒着白清尧这件事她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白清尧毕竟是白家嫡子也是唯一的男丁,她不确定这个哥哥会不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所以她只能一步一步的试探。
“鸯儿!”
白清鸯说完,正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但是站在原地迟迟未动的白清尧突然一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哥?”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说出来,哥哥帮你一起分担。”从小对于自己妹妹的了解让白清尧很明显的发现她跟之前的不一样。
至少,跟之前他看见的她都不一样。
“哥,信我,很多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接受的。所以,慢慢来!”
“好。”
看着白清鸯的眼睛,白清尧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啊,这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妹妹,这个家里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她,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她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够信她呢?
“谢谢哥!”
“傻丫头!”摸了摸白清鸯的脑袋,白清尧的眼睛里尽是宠溺。
“走吧,到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又转了一个弯之后,终于来到了白家主屋。看着那个看起来就死气沉沉的屋子,兄妹两个不约而同的换上了一种严肃的面孔。
对于这间屋子,或者说这间屋子里面的父亲母亲,他们从小便习惯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了。
“爹娘,妹妹回来了!”进了屋,白清鸯看着自家那两个从来都不露笑脸的父母正陪着笑脸跟沈子辰聊着天。而在沈子辰身边,就是那个永远跟他分不开的,他的挚爱的慕容嫣。
“回来了?”似乎正说到有趣的地方,突然被这样一个消息打断之后,云夫人有些恼怒“回来了就在一边候着,没看见我正在跟子辰说话?”
“伯母,鸯儿祈福回来,说什么也是鸯儿最大。咱们两个说话斗闷那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等过几天小婿恐怕还要改口叫人的,到时候就陪岳母大人多聊聊也好呢!”
同样,听见白清尧的话,沈子辰只是余光扫了一眼白清鸯的位置,然后一脸笑意的继续对着云夫人说着。
“还是子辰你想的周到,我们家这小丫头能得你的青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云夫人脸上一种慈祥的笑容,只不过,如果知道他平日做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慈祥的女人。
“哪里,鸯儿她,很好。”
“哈哈!”看着沈子辰的样子,哪怕知道他只是做戏,但是也让她心里很是舒坦“清鸯,快来跟子辰打个招呼。你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人家可是时时都在担心着你,你这死丫头可别做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是。”白清鸯低着头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冷笑“只不过,母亲,良心这东西是人都会有,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就说不准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云夫人啪的一拍桌子,显然,刚刚白清鸯的那句话刺激到她了。
“实话实说,怎么,母亲觉得我说的不对?”忽然抬头,仰起脸来,一个人畜无害的温润的笑又出现在白清鸯的脸上,仿佛这还是之前那个白家的三小姐,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沈子辰却能非常明确地感觉到,确实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至少,原来的白清鸯的脸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面前的这个人,除了轮廓看起来与白清鸯无异,但是那张脸,那张像是被什么东西重新改造过的脸却不是白清鸯的,而且,以前的白清鸯,又何尝会这样急言令色的说出这样一段话出来。
“你是谁?”像是魔怔了一样走到了白清鸯身边,沈子辰的声音很凌厉。
“我是白清鸯。”白清鸯脸上的笑容依旧“怎么,两个月而已,在你的眼里我现在已经这么陌生了吗?我的,未婚夫?”
“你真的是白清鸯?”那种熟悉的笑容,让沈子辰对自己刚刚的一瞬间的怀疑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莫名的,他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如假包换!”
“鸯儿,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而就在旁边看着一切的慕容嫣在看到白清鸯现在的脸的时候,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升到了头顶。不,这绝对不是白清鸯。
她认识那个白清鸯,虽然长相上乘,但是却是那种平淡的,而现在面前的女人的美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根本就不是原来的白清鸯能够比得了的。最重要的,这种变化对于男人来说可能只是一种错觉上得感觉,但是对于同样为女人的她,她怎么可能看不出白清鸯的变化。
这个,绝对不是白清鸯!
“我怎么样了?嫣儿,你倒是说说,该不会是你跟子辰两个人都害了一样的毛病,我离开了两个月之后都不认得我了?”白清鸯拉过慕容嫣的手,就像是之前那样。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她当然知道,不过今天她的脸她已经做了伪装,与她没有变化之前基本相似。但是一些神韵上面的东西,她想遮也遮不住。
“我,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慕容嫣被她这样一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一冲动,就将自己内心里面最渴望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漂亮吗?”白清鸯歪歪头“我怎么没有发现?不过你要是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可能是我最近吃的斋饭起了作用了。”
“斋饭?”慕容嫣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样的斋饭能够让一个人在短短两个月之间就能变成现在的样子“真的吗?”
“真的。”白清鸯点点头。
这话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她的脸是因为佛骨舍利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的,所以换一句话来说,这一切跟佛门都有着解不开的渊源。说是素斋,倒也没有什么毛病的。
“鸯儿,之前都没听你说起来过这件事,突然一下离开还把我跟嫣儿吓了一跳呢!”沈子辰看着这样的白清鸯,晃晃头将之前脑子里面的想法全部扔了出去。
白清鸯还是那个白清鸯,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她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所以才让他有了那样的错觉。
“我也是突然才决定的,之前看书看见以前的女子大都有这样的习惯。想着最近沈家战事吃紧,我就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费心了!”倒是没想到白清鸯会这样说,沈子辰心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不过你是听谁说的,沈家战事吃紧的?”
“自然是市井流传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说到底多做一些都是没有错的。”白清鸯说到这儿,又是低下头“希望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没错没错,你怎么会错呢!”
沈子辰连忙摆手,这样的白清鸯让他根本不能说出什么其他的。
“那就好。”满意的笑了笑,白清鸯觉得心情甚是不错。
所有人都处心积虑的做出这一切,如果还不能让沈家付出应该的代价的话,那这件事还真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光顾着叙旧呢,咱们去吃饭吧!”作为一家之主,看了看时间,白祖安敲了敲桌面,对着众人说着。
“一起吗?”
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清鸯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之前吃饭都是她一个人回到自己院子的,除了年夜饭,好像这么多年她从来也没有跟白家这些人同桌吃饭过。所以等反应过来之后,白清鸯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一起了!”白清尧上前,拉住白清鸯的手“爹娘,你们说是吧!”
“一起吃,不然的话像什么样子!”云夫人面色不善,但是碍于沈子辰在,终究是说了这么一句。
“是。”
“老爷,夫人!”还没等几个人走到饭厅,管家白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客人了!”
“嗯?什么人?”白祖安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沈子辰,但是都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得到什么答案,趁着这个节骨眼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说姓花,说是沈少爷一定知道。”
“花南星!”
“花南星?”
白祖安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看向沈子辰。沈家邀请了花南星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花南星会突然的上门来。
“他来做什么?”沈子辰也是很不解。
对于这个花家少主,他了解的不是很多。本来跟韩家的关系岌岌可危,所以他父亲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请柬送到了花家,没想到花家居然让这个少主亲自过来的。
在他到了南方的第一时间,他就打算上门拜访,不过被花南星不咸不淡的挡了回来。那之后,跟韩家的战事爆发,他也就没有那个心思浪费在这个人身上了。
“不是冲着你来的?”白祖安有些吃惊,他可不觉得花南星是奔着他们白家来的“怕不是知道你在这儿,所以才过来了这边的。”
“嗯。”
思量了一会儿,沈子辰觉得这样的理由也是可以接受的。现在沈家跟韩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了,所以,如果花南星想要对这边有什么想法的话,自己一定是他最好的盟友。
“把人请去前厅,备上茶点。记住了,千万别怠慢!”眼珠一转,白祖安带着沈子辰和白清尧直接往前厅走去“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等了。”
就算是加上云夫人和慕容嫣在内,她们仨个人都只是女人,所以在这样的重要时刻自然是不能被带到前厅去的。
“是。”云夫人点点头,拉住了旁边慕容嫣的手,然后淡淡的看了眼白清鸯“还不跟上,家里来了客人,别做什么不开眼的事情!”
“我知道。”白清鸯只是小声的答应着。
对于自己这个亲娘,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如果哪天她真的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恐怕自己才觉得这事情有鬼了。不,比有鬼更可怕!
而现在,她最关心的事情是,花南星到底过来做什么?
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们通过气的,所以花南星的突然到访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天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一时兴起的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自己就算补救也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不行,不能这样单独的让沈子辰他们过去见他。
“娘,小妹是以后要做沈家主母的人,你这样让她躲着事以后怎么帮着子辰。而且,这花家少爷是为了他们的婚事才来江南的,这个时候我觉得,还是让他们两个一起出现的好。”
白清尧刚刚知道,自家妹妹是跟花南星相识的。所以白清鸯前脚刚回来,花南星后脚就到了,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猫腻在里面。怕是这个花家少爷不是为了沈家更不是为了白家,他来这儿,只是为了自己这个从小就乖巧的很的小妹妹。
“是啊,伯母,我们之前还在街上见过花少爷呢!这个时候,应该让鸯儿也出去的,要不然的话,不是让人家花少爷觉得咱们怠慢了。”慕容嫣握紧了云夫人的手,有些俏皮的笑着。
她自然是记得那个妖孽的男人的,那次白清鸯不小心冲撞了他,如果按照一直以来听说过的花家少爷的脾气,恐怕这一次他是过来寻仇的吧!这样的时候,怎么能够少了白清鸯这个主角呢?
“这......”到底是女人,被两个人这么一说,云夫人有些拿不准主意“老爷?”
“那就一起吧!夫人,也跟着一起过去吧!”
“是!”
看着白清鸯,眼里尽是威胁的意味,然后云夫人踩在慕容嫣的搀扶下离开了原地跟着白祖安一路往前厅走去。
“鸯儿,别往心里去,母亲这......”白清尧把云夫人的所有全部看在眼里,想要安慰白清鸯几句,但是到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鸯儿......”有些心疼的看着白清鸯,对于母亲这样白清尧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家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孩子,还有一个是姨太太生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的亲女儿他母亲也能下得去这样的手,很多事情,白清尧要比白清鸯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不用担心我,已经这么多年了,那些事情早就已经不能伤害到我了。”白清鸯拉紧大哥手“我们还是快走吧,落在他们后面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呢!”
“嗯。”点点头,白清尧也加快了脚步,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件事“那个,花南星是冲着你来的吧?”
“谁知道,不过看样子多半是的。”摊摊手,对于这件事白清鸯也表示很无奈“不过,他心里应该有数,我有些事情不愿意现在就让家里知道。”
“我明白。”
“那就好。”得到白清尧这样的回答,白清鸯也算是放心了下来“大哥,沈子辰不是我的良人,但是这件事如果按照正常的行事方法我一定是逃不开这场婚姻的。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要怪我,至少,别恨我。”
她要的是白家的覆灭,而哥哥与白家的关系从来都不像是她那样,所以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残酷的。
“你打算做什么?鸯儿,不能任性,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哥帮你想办法,你千万别想不开。”白清尧隐隐的感觉出白清鸯是在酝酿一个大事件,但是他印象里的小妹妹却根本不是一个能够斗得过家里两只老狐狸的人。
如果她真的不想的话,他可以帮她把剩下所有的路走完。
“那是我的事。”笑了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哥,这些事你早晚会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是时候。”
“那!”忽然的,看见面前出现的硕大的建筑物,白清尧迅速的闭上了嘴巴,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前厅,而本来在他们前面的人也早就没有了踪影,想来是已经进去了。
“走吧,进去吧!”
“嗯。”
对视一眼,两个人也踏上了那高高的台阶。
而已经到了前厅的几人则是纷纷落座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应该说是小心的打量着这个被外界传言已经神魔化的男人。
“花少爷光临寒舍,倒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了!”毕竟是家主,白祖安就算是清楚今天花南星的到来跟他没有半份关系也必须要上前好生招待。
“白先生言重了,这次家父特地嘱咐让我好好的转达他的祝贺之意。这不怕到时候宴会一乱的话你们这两个大忙人就顾不上我了,所以,就提早一些登门拜访。正好,今天知道沈少爷也在,就连三小姐也是刚刚回家。索性,我就率先一睹新郎新娘的风采不是!”
这话说的是很委婉了,为了不给白清鸯惹出什么祸来,他只能能采取这样迂回的战术了。要不然的话,他花南星什么时候可能会这个语气跟别人说话,而且,还是这样的两个人。
“这不是折煞我们了,花少爷亲自登门已经让我们惶恐了。”沈子辰适时地把话接了过来。
刚刚,他明明是听出来了,花南星本来是打算奔着沈家去的,只不过是因为他在白家所以才会到了白家拜访。这就代表着,他才应该是这次的主人,白家也只可能是他的陪衬。
“沈少爷不用客气。”花南星摆摆手“对了,这位,就是白三小姐?”
指着沈子辰身边的慕容嫣,花南星轻声的问着,只不过那眼底带着的意味深长的笑意除了熟悉他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够看的明白。
“不,这是鸯儿的挚友,我们三个都是很好的朋友的。”
沈子辰脸色有些发僵,但还是将慕容嫣往旁边推了推,至少现在不能让花南星知道他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不然的话,就他那点算计恐怕立刻就会暴露在人家的眼里。
“这样啊!”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那不知道,白小姐现在在哪儿呢?”
“是啊,那孩子呢,刚刚不是还在我们身后吗?”白祖安转头,看着身边的云夫人,似乎是无意的问着。
“谁知道呢,那孩子从小就顽劣,这么重要的时候也跟着掉链子,倒是让花少爷见笑了。”云夫人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看那样子倒是一个慈母的样子,只不过那言语之间却是很明显的不屑。
“这样啊!”花南星眸色一深。
之前只是听见白清鸯说起她在家里的状况,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堪。一个作为她亲生母亲的人,居然会用这样一种冷漠的语气说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这样的绝望,让他这种自幼生活在父母和谐的家里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怎样感同身受。他这么多年受到的最大的苦,恐怕就是从小到大的各种训练了。
比起这样的诛心之法,他那点苦楚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人!大少爷和三小姐还没到,快去看看去!”白祖安看见花南星低头,就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只能遣了身边两个随从下去找人。
“不用了父亲,我们已经到了!”
而正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尧儿,怎么这么晚才到?”看着自家儿子出现,云夫人脸上的线条明显软了下来,笑着看向白清尧的方向,但是当看到白清鸯跟白清尧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她的脸色又是一变“鸯儿,怎么来的这么晚?为娘是怎么跟你说的,花少爷是什么样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怠慢!”
“娘,这件事不怪妹妹,是我好久不见妹妹了,拉着她说话才晚了的。”看见云夫人急言令色对着白清鸯的样子,白清尧将身边的小姑娘挡在身后,不卑不亢的与云夫人对视着。
“尧儿,你不用帮她说好话,你这个妹妹就是让你宠坏了!”显然,云夫人是不吃这一套的。
“娘,你......”
“这就是白家的三小姐?”还没等白清尧说完,花南星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冷冷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清鸯看着不远处妖孽一般的男人,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货又怎么了?
一声不吭的上门不说,还点名要见她,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往人家枪口上送吗!
“是。”下意识的,白清尧就点点头“这位,就是花少爷吧!你好,我是白清尧!”
“嗯,我知道。”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花南星淡淡的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不过,白清尧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咳咳!那什么,哥哥,你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感觉到那眼神停留在自己跟白清尧握着的手上,就算白清鸯反应再慢也明白这男人这是怎么了!真是小心眼,这是他亲哥哥,他们两个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如今他连这个醋都吃。
不过郁闷归郁闷,白清鸯还是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并且微微的退后了一点。
她可不想惹得这个男人做出什么不用大脑思考的事情,对于花南星,她可是了解得很。
“哦,你看我这记性,这位是花家的花南星少爷。是专门为了你的婚事来的,鸯儿,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是这样啊!”白清鸯走到花南星身边眼睛笑眯眯的“白清鸯,在这儿谢过花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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