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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的衣服,一件件又脱下来。呆立如若木头人般,让付墨蚺摆弄着又把内衣穿好,然后才又把我的衣服又一件件给穿上……
生气么?当然生气!生气到我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可是,我又有些说不出的悸动,因为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还是把我当夫人么?不然,他为什么管我穿衣服,可是……
“好了,去吧。”
低低又饶有磁性的嗓音很沉缓,甚至还带着些微的宠溺,他看我一眼,捏捏我的脸,而后化作一缕青烟,又进入碧玉珠,而我身上禁锢消了。
没工夫跟他扯犊子,我就往外跑。
我家这里是个麻将窝,老唐当初专门给琪姐选得地儿,只不过他没想到琪姐只打上流派,不跟这边儿的赌徒玩。
然而这地理位置便宜了我——
因为经常半夜会有麻将客输了或者赢了离开,门口全是出租车。
我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直接上车,然后遇到熟人李大叔:“唐小老板去哪?”
还这么称呼我,想来是还不知我棺材铺的事儿。
我也没解释,抿唇想了想鹿白可能去的地方。
他之前离开时说要查冷傲天的事,琢磨现在应该在冷家或警局,在“家”和“警局”二选一的情况下,我选了警局。
因为思虑他之前的种种表现,那又是请律师又是报警的,应该是在警局里有熟人,虽然我极不去恶水镇的警局,因为我上一次来,是接唐哥的尸体。
往事想要浮上心头来让我难过,被我深吸一口气,默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然后烟消云散。
警局居然灯火通明。
记得上次来是夜里,四处黑漆漆老唐就在那黑漆漆中的白昼灯下,惨白着脸,好像睡着……靠,这该死的记忆,还是又浮上来!
狠狠甩甩脑袋,我裹紧了衣服快步往前走,但免不了心情压抑,尤其想到鹿白说的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走,但是他如果出事,我怎么可能走?他也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要找到他,他好像不是恶水镇的人,要走……也是他走才对。
越接近警局,越是心堵得厉害,甚至右眼皮还跟着跳。
老话说左眼财右眼灾,我是要有什么灾祸了么?警局门卫居然不在,也不知是出什么大案子,警局的几栋楼居然都灯火通明,我走进去时,里面正开会,一排排警察站的整整齐齐,全副武装的听中间那位队长还是局长的领头警察说:“看见没?恶叔说她身边有个厉害人物保护,你们到了她的房里,定要小心行事,也切记,要活口……”
那警察说完,转身把手里的小杆子敲在身后大屏幕上的身份证照上,照上的人瓜子脸桃花眼,明眸皓齿的姑娘……分明是我!
不好!
眼皮和心跳在那一刻同时跳得厉害,我几乎是转身就要溜,却为时已晚,在转身的瞬间我就被喊住“什么人”,而我没回答的这么一跑,呼啦啦来的一群警察围过来,直接把我给扣在地上!
“啊……疼疼疼……”
那时我的脸贴着地,手被倒扣的死死的,像是要断!
可我顾不得手,先把脸在地上使劲儿蹭!
火辣辣的疼让我倒抽气,可是我心里很清楚,连鹿白都解决不了的事儿,我是得赶紧离开,所以——他们只要别认出我就行!
然而事与愿违,我不过才蹭了两下,就被抓起来,认出来:“是你!”
那胖警察有些激动,甚至激动到一巴掌给我打昏,而我最后的意识就是听他说一句——
“快带过去!”
带哪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失去意识,昏睡好久,最后是被手腕上一阵阵的疼给疼醒的。
“什么东西在咬我……唔,是你?”
“吱吱吱,吱吱吱!”
醒过来,我第一眼看手,除了看到那只老鼠,还看到它咬着的是麻绳!一瞬间,我的脸色变了,因为记起来我昏迷前的事儿也发现,不仅仅是我的手还有我的脚我的胳膊也都被绑着。
“这是哪?”
我的嘴巴没堵上,说的时候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装修看起来很考究,类似二战时期大上海滩的那种洋货跟中式结合的卧室,而我就被绑在雕花带柱子的床上!
“唧唧!”小老鼠叫了两声,但可惜我听不懂,下意识的想到付墨蚺,寻思他怎么不出来救我,却是低头,赫然发现我那坠在心口的碧玉珠不见了!
“我的珠子呢?付墨蚺,你看到付墨蚺了吗!”我也真是疯了,对着一个老鼠问,却是老鼠忽然就钻到床底下不理我,而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咯噔、咯噔。”高跟鞋的脚步声传来时,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感觉出可能是她,而我这抬头,真看见柳妃,又是现代装,唇色比在鬼都里要更暗沉,像是好久不来大姨妈的暗沉色,极坏极狠的模样。
“是你,你绑我来做什么!鹿白呢!他在哪!还有我的……”我本想说我的珠子,可是我又怕她知道那珠子里有付墨蚺,我就没说。
她没理我,一步步走到了窗户口,开了窗,点了烟抽上后,才吞云吐雾的看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你是很好看。”
我磨着牙,瞪着她:“我问你话!回答我!不然我……”
“你怎么样?呼——”她说着,再度吹了一口烟,不得不说,很好看,很……妖艳,真的跟她说的一样,这样的她看起来跟付墨蚺很配。
甩甩脑袋,我怒道:“我现在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你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我要你好看!放了我!”
我怒斥着,看她朝我走过来,中途掐了烟,鲜红欲滴的指甲好像染着人血,不过几秒,到我面前后,那指甲就捏住我的下颚,挖到了肉里!
轻蔑和短促的恨意划过她的眼眸,她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拿出刀来——
银色的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我猛然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