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奸夫对小舅妈倒是一往情深,不惜背锅,优点一个都没用在正道上。
“不能啊,”小舅妈昏昏沉沉的说道:“他没杀人。”
嬴之航脸色有点发灰。
“可是证据都找到了!”冰山女指了指脊椎骨:“很快就能推测出来是什么药了,对了,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你要是肯说出来,大家省事。”
“知道,”小舅妈开口就说道:“药是我弄到的,这种东西一般人搞不到,我跟你们说,我有个同学,在药物研究所,他一直想追我,我略施小计,就拿到了,之航,之航虽然会看病,可没有这种本事……”
说得好!
“嫣然,你别说了!”嬴之航在骨头掉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惧:“你现在不清醒……”
“是啊,警察同志,我老婆刚才,刚才鬼上身了!”小珠舅舅冒了一脑袋白毛汗,想把他老婆的嘴给捂上:“你们别见怪,她说的都是胡话,胡话!”
可是小舅妈一把推开了舅舅的手,人如其名的嫣然一笑:“要不是为了你们家的钱,谁要嫁给你做老婆?跟你睡觉,我都觉得恶心!我图的,就是跟之航在一起,我跟之航,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一对,只可惜,被那个死老太婆拆散了,也好,我们还是一家人……”
舅舅的脸当时就绿了,脑袋上的草原能跑马:“你,你说什么?你一直在骗我?”
“我还能说什么?”小舅妈迷迷瞪瞪的说道:“你放心,我骗不了你多久了,你跟你姐,也没多少活头了,你姐吃的心脏病药,有致心衰的成分,一激动,就加速发作,你姐死了之后,你就可以下去陪她了,我给你,投了保险,一旦你出车祸,全是我的。”
舅舅没再说什么,因为他接受不了现实,挺过去了。
而蜜姐难以置信的揪着自己的药瓶,转脸看向了警察。
“我说你们最好一个接一个,全死了才好,我受了那么多委屈,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对吧,之航?这大房子,还有你们的店,都是我们应得的。”
被警察带走了之后,小舅妈还在源源不断的“酒后吐真言”。
嬴之航面如死灰,一脸绝望,跟小舅妈两个人成双成对的被带走了。
我转过身,把散落在地上的骨骼模型收了起来,不用说,刚才肯定是小珠回来了,阴差居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之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蜜姐嚎啕大哭,说终于给小珠报了仇,死而无憾了。
之后,他们谋财害命的事情被调查出来,嬴之航本想承担全部的责任,小舅妈也想反口,可是药物研究所的好色同学被牵扯了出来,倒是成了人证,小舅妈无话可说,嬴之航还被增加了一条包庇罪。
小珠死的虽然惨,也算得上是报仇雪恨了。
消弭了这个花盆带来的飞来横祸,我继续在店里苦苦等待生意,希望哪天来了买卖冰山女不知道,好把卦资留下当生活费,商店街的板面特别好吃,我很希望能吃到加俩茶叶蛋的。
可惜生意还是不太好,简直门可罗雀,这天下午,冰山女在楼上睡午觉,我一个人躺在竹椅上百无聊赖,倒是把那颗芜菁留下的珍珠拿了出来,在明媚的阳光下,那珠子的光晕氤氲,特别好看。
“李大师,我来给你送东西了……”正这会门口来了人,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蜜姐带了锦旗花篮过来了,锦旗是上等的酒红天鹅绒,坠着金色的大穗子,而花篮里面都是不认识的花,不过一看就很贵。
我赶紧从竹椅上坐起来:“哎呀蜜姐你可真是太客气了……”
其实暗地里心说送这些东西还不如送板面来的实惠。
没成想蜜姐一看见我,眼光倒是落在了我手里的珍珠项链上,当时就“咦”了一声:“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我一愣,心猛地就提起来了:“蜜姐,你认识这个项链?”
“怎么不认识,”蜜姐把项链从我手里提过来,用特别怀念的表情说道:“这是我从业生涯里经手的最好的一颗珠子,忘不了,这是谁给你的?”
卧槽,对了,蜜姐是这方面专业人士啊!这也太巧了,难道她认识芜菁?
想到这里,我忙压住快跳出来的心,说道:“这是我媳妇的。”
“是吗?”蜜姐咂舌:“芜菁看来找了个好女婿,比我强。”
血液几乎从我脑袋里逆流了下去:“你认识芜菁?”
“没错。”蜜姐很惊喜的说道:“这两个字还是我帮她刻上去的呢!哎呀,难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芜菁的女儿?别说,眉眼还真有点像,可惜我一直没看出来,那小姑娘呢?让她把芜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有二十来年没见面了!”
显然,芜菁要是活着,岁数也该跟蜜姐这么大了,可惜……她的年纪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多年前。
我起身去倒茶,手却控制不住有点颤,把水都洒出来了,蜜姐皱着眉头怕我烫了手,不住的让我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蜜姐,你跟芜菁是朋友?那个芜菁……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蜜姐一愣,随即像是想明白了,哈哈大笑:“你定情信物都收了,想提前打听丈母娘?也好,你是个靠谱的,我都替她放心!对了,那你就不能跟我叫蜜姐了,得叫蜜姨。”
我赶紧点了点头,捧上茶,蜜姐喝了一口,就开始娓娓道来:“我那个时候刚生了小珠,小珠他爸就没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支撑那个店,表面光鲜靓丽,可实际上过得很苦,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芜菁。
芜菁其实一开始也只不过是店里的一个客人,但是跟我莫名其妙就很投缘,在店里也经常跟我帮帮忙,因为她长得漂亮,可是店里的一个活招牌,不少人为了来看她,才上珠宝店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了这里,蜜姐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可是那天,芜菁有点不对劲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哭过,我就问她怎么了,她没说,只拿了这个珠子出来,让我帮她打一条项链。
你们要是对珠宝外行,看这个珠子可能看不出什么,顶多觉得珠子亮,可是这不是一般的珠子,这是金星珠,价值千金不为过,尤其是这一颗,在看见它之前,看见它之后,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成色,当时就心动的不行,问她愿不愿意转手,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可是芜菁说珠子是她妈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就算是死也得带着。我以为她要出门,就拿了珠子给她打项链,结果她拿了项链之后,跟我笑了一下,让我每年七月十五要是有空,给亡夫烧纸的时候,别忘了给她芜菁也烧一叠。”
我心里一揪,芜菁……当时知道自己会死?
“我当时心里纳闷啊,说好好的怎么讲这么不吉利的话,还呸了好几声,”蜜姐接着说道:“甚至疑心,她是不是遇上伤心事,想寻短见,劝了好久,可是她说很多事情,由不得她,我怕她出事,那天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她,可是她进了一辆汽车,我根本跟不上!你也知道,二十年前,汽车那是稀罕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那车往哪个方向走?”
蜜姐想了想:“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雨,刮着风,我是骑着自行车追的,可是那是大逆风的方向,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对,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说着,蜜姐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是我们村的方向!
不可能啊……难道芜菁明白自己这一去,就回不来?
她……知道是去做地娘娘,才会带上母亲的遗物?
“看见这个项链,我也就放心了。”蜜姐说着,将项链还给我:“不然,我以后都再也没见过她,还真以为她出事了呢!每年七月十五还给多给她烧纸,真不吉利!”
我手里不由自主就用了劲儿,那珍珠项链硌得我手疼:“芜菁姓什么?您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吗?”
“别说,芜菁神神秘秘的,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情。”蜜姐想了想,说道:“好像家里是她的一个伤口似得,说不得碰不得,我估计家里待她不好,也就没怎么问过,不过嘛……我看见她的本子上,写着的是陆芜菁。”
跟前一阵突然饿成了低血糖一样,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的,芜菁,竟然也是陆家的人?冰山女还瞒了我多少事?
一切看来都跟后背上的东西有关,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灾祸!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不管不顾拔腿就上了楼,猛地一下撞开了冰山女的房门,结果闯进去一看,我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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