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根粗长的尼龙绳径直吊在了我的面前,我之前听到的声音明显是二叔的,他什么时候跑到上面去了?
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我连忙用手拽着绳子稳着身体不让自己被漩涡带走,接着将顾倾歌拉在胸前,让她先上去。
结果顾倾歌还没有往上爬多久,就见二叔在洞顶上的一个窟窿里伸出脑袋拿着手电筒往我脸上照,我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就说二叔你干嘛!
却二叔大声喊道:“你他娘的别等了,快上来!”
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对,而且感觉到脚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往身上缠,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我鼓足了勇气猛地低头朝水里一看,借着灯光居然又在水底看见那团黑乎乎的头发正朝着我涌了过来,我当时一个激灵妈呀一声将豆豆往怀里一夹,顺着绳子就爬了上去。
当我爬到顾倾歌的位置正从身后抱着她抓住绳子的时候,顾倾歌脸一黑,正要张口,余光处似乎也看见了下面的头发,皱了皱眉头就开始和我一起往上爬。
爬的整个过程中非常香艳,我发誓在这么生死攸关的情况下都能让我爬的有些心猿意马,我俩湿漉漉地贴在一起,扭动着身子不断往上爬。
顾倾歌更是满脸通红,可是这会儿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我卯足了劲儿抓着绳子帖而在顾倾歌身上,怀里的豆豆被我夹的嗷嗷乱叫,我和顾倾歌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慢慢爬上洞口,二叔将我们接上去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脑中不断回味着刚才的过程,差点把女尸都给忘了。
二叔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平静,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会儿正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通道的墙壁都是坑坑洼洼不平,都是被铲过的痕迹,我想起了之前在西藏那条盗洞,难不成这也是条盗洞?
我又顺着洞口朝下面瞄了瞄,发现下面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二叔也早将那条绳索扯了上来,估计这高度那女尸也上不来,我也才意识到,之前的洞顶都是非常窄的,但是我爬上来的那一块好像很高。
“你当时跑哪去了?”在确认应该安全之后我黑着脸看着二叔问道。
“想办法救你啊,这不就是把你俩给救了?”二叔舔着脸说着,见我脸色不好看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刚才那会儿我见你情况不对,想要找办法救你来着,但是正好看见了头顶上一个盗洞,你猜我在里面看见了啥?”
二叔的话将我和顾倾歌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只见他伸出手掌摊在我们面前,我们凑上去瞧了瞧,手掌上面好像是一些银饰。
“苗银!”
顾倾歌惊呼道,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问二叔道:“是在这个洞里发现的吗?”
二叔摇摇头,说:“是在我第一次上去的那个盗洞里面,这里的洞四通八达,通向很多地方,其实咱们刚才没有注意,在山洞的洞顶上有很多盗洞,我当时在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你们头顶的位置。”
“什么苗银啊?”我有些不明白。
“苗银是苗族人特有的银饰,并不是纯银,含铜量很高,你们常见的那种苗族盛装服饰上的银子都是这种苗银。”顾倾歌解释道,将苗银拿在手中仔细看着,忽然抬头说道:“也就是说洞花情他们是从你之前发现的那个盗洞里上来的?”
二叔点点头,“看来洞花情是真的来过这里,而且对这里非常熟悉,我现在怀疑她压根就没有被什么洞神选中,她当时可能来到这里之后发现了什么,只是又迫于当时的情况又回到了寨子,但是又无法解释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干了什么,所以才营造出了一种落花洞女的假象。”
我有些不信他的话,这种连亲侄子都能扔下不管的人,嘴里的话实在河南让人相信,顾倾歌也是有点怀疑刚才二叔的举动,二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电拿起带着我们沿着盗洞走了起来。
这条盗洞远比西藏那个良心的多,不但可以伸展拳脚,走路的时候稍微弯着腰就行,但是这条盗洞弯弯曲曲,中间有很多岔口,每到一个岔口进去往前走都会是一条死路,但是在死路的尽头,竟然都有一个通往下面沱江的窟窿。
“你看,我没有骗你们吧。”二叔带着我们遛了一圈之后说道,我还是有些郁闷地说:“二叔,你作为一个长辈能不能不要一遇见事情第一个先跑?”
顾倾歌也在一旁赞同的点头,二叔尴尬地说:“那东西凭咱们的实力远远不是对手,曲线救国有时候远比硬来更有效果啊年轻人。”
“刚才水里那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豆豆估计不二就栽在那里了。”顾倾歌一边说一边摸着豆豆的脑袋,我这才想起来豆豆是怎么凭空出现的,之前好像一直都没有见到它。
“应该是一种水煞,这种水煞常年生活在阴气重的水域里,专掀来往的行船,再将落水之人拽到水底溺亡,很多生活在江流一带的地方都有这种水鬼的传说,也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出事,其实都是水煞在搞鬼,估计这个山洞里一直都是她在作祟。”
二叔说着也注意到了倾歌怀里的豆豆好奇道:“但是你之前把豆豆藏哪了,我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
顾倾歌说:“豆豆身上尸气太重,不能见光,我之前一直把它放在包里面的,刚才还是豆豆自己从里面爬了出来,不然我还真把它给忘了。。。”
豆豆似乎知道我们在说它,伸着脑袋冲我瞄了一声,我连忙作揖,心道这家伙可救了我三条命了,说什么这次出去也得给它买点小鱼干。
几个人说着说着突然感觉空气好像冷了起来,这才注意到我们三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之前一直忙着和水煞搏斗,没有感觉,这会儿坐了下来那股湿冷立马传遍了全身。
我们三个人被冻得直打哆嗦,二叔见状说:“别在这待着了,一会儿再冻坏了,咱们边走边找出口,这些盗洞中肯定有一个是通往铜莲尸山的,正好也省了咱们打盗洞的功夫。”
说罢我们三人将衣服上的水拧干之后起身开始沿着一条条盗洞寻摸了起来。
这些盗洞四通八达,有新有旧,看样子似乎有很多人来过这里,我不由得想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已经来晚了,里面的东西估计早都被搬空了。
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转了很久,但是发现这些盗洞好像是按照一个特定的规律连接在一起,走来走去都像是在原地打转,光是刚才我们休息时留下水印的地方就转过去了好几次。
当我们再次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不由得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困死在这里,却在这时听到了顾倾歌的一声轻咦:“怎么谁的身上还没干啊,流了这么多水。”
我顺着倾歌的目光往地上瞧,发现还真是,沿着我们走的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水渍一直延伸到我们身后,跟刚淌上去的一样,虽说我们离开水里的这段时间还不至于让身上的衣服干透,但也不至于湿成这样啊,跟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似的。
闷着头想着想着发现二叔他们没了动静,整个盗洞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猛地抬头,看见他们两个正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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