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到顾倾歌的时候她已经换掉了白天所见的那身淡粉色汉服,转而穿上了一件黑T恤和紧身牛仔裤,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再配上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引得周围人的一阵围观。
我也跟着人群看的哈喇子直流,却被唐乙力鄙视的眼珠子都快翻了出来:“看什么看,路上多的是机会看,瞧你那点出息。”
我连忙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跟顾倾歌打招呼,当人群看到顾倾歌笑着向我招手的时候,我似乎能感受到一种远超过鬼面蛇尸的浓浓杀意。
潘家园里人来人往,各种口音和服饰的人在这里汇聚,顾倾歌径直带着我走进了一家挂着老斋堂的古玩店,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瘦小但是精悍的中年人正坐在柜台上打游戏,玩的居然还是魂斗罗。
不过当我们进屋的一瞬间他立马关掉的电脑屏幕满脸堆笑底朝着我们迎了过来,当看到顾倾歌的时候一脸惊讶地说:“什么风把我顾大奶奶吹来的,快雅间请。”
所谓的雅间不过是里面一个挂着几幅明画的单间,其中一幅还是明四家沈周的《庐山高》,因为我家里也有,都是赝品。
我没有搞明白顾倾歌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个黑瘦子沏了壶茶给我们斟上,就跟顾倾歌寒暄了起来,但是一双眼睛总是色眯眯底在她身上重要的部位上瞟。
顾倾歌没有搭理他,直接问道:“最近湘西的阴路都有什么人在走?”
那黑瘦子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转了转说:“湘西阴路走尸不走人,没听说最近有活人走路。”
我完全没有听懂两人说话什么意思,估计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吧,也没有插嘴,瞪着眼睛认真的听。
顾倾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啪地从包里掏出一叠子红鱼摔在桌子上说:“我只问阴,不问活人。”
黑瘦子见到桌子上的红鱼立马脸上笑开了花说:“天官六爷。”
“走在哪了?到什么地方去?”顾倾歌继续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啊,天官做事向来神秘,我这小鱼小虾的哪会知道。”黑瘦子犹豫着说道,这次连我都看出来是想继续要钱了,着也太他娘的黑了吧,刚才那一叠子红鱼起码有两万块钱,一句话两万?
顾倾歌脸上起了佯怒,又将一叠子红鱼摔在桌子上说:“你是不是忘了老娘的手段?”
黑瘦子立马一个哆嗦将桌子上的钱推了回去,嘿嘿笑着:“我哪敢坑您顾大奶奶啊,我是真不知道,听说那六爷去了趟西藏丢了条胳膊才活了下来,放出话说谁要是能抓了一对姓白叔侄的一对招子,愿意以扬文报答。”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个家伙口中说的天官六爷我怎么那么觉得像之前在西藏遇到的那个老六啊,怎么他还活着?
而且要拿扬文来换我和二叔的眼珠子?
我靠,那扬文可值上千万啊,上千万换两双眼珠子,我估计这会儿想扣掉我眼珠子的人得他娘的排到日本东京去了吧。
顾倾歌回头瞪了一眼,继续问道:“他去湘西走哪条路,路通何山?”
“哎呦的我姑奶奶,您这不是难为我么,该说的我都说了,那天官的本事您本事不知道,我家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
我不明白顾倾歌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跟要这家伙的命一样,直接说不就好了。
顾倾歌见他这样冷哼了一声说:“天官本事大?你是不是忘记老娘是干什么的了?”
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个什么玩意儿,有点像虫子,只不过看着好邪恶。
那黑瘦子一听脸都白了,说:“我说今天黄历怎么说不宜开业营市的,原来是因为姑奶奶您啊。”
接着他没有再开口,而是那手指在面前的茶杯里沾了沾,接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武字。
那桌子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做的,水渍画在上面很快就干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顾倾歌看了点点头,将桌子上那叠钱又退给他后招呼着我离开了。
直到走出店门我才实在忍不住问顾倾歌:“你俩到底说的什么意思,除了老六的事情,别的我可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顾倾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将我带到了一辆奔驰越野车上说:“咱们现在就去长沙。”
我说:“这也太突然了吧,怎么说走就走,顾教授那边还没有打招呼呢。”
顾倾歌说:“不用了,我已经告诉他了,老六已经有了无根铜莲的线索先咱们一步去了湘西,晚了可是连汤都喝不着了。”
“那个黑瘦子说的人还真是老六?”我诧异道。
“从西藏出来还要你跟你二叔一对招子的六爷除了他还能是谁,这一路可要精彩了,真不知道顾老爷子是找你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听了顾倾歌的话我沉默了下来,没有想到那老六的本事居然强的如此离谱,面对两条黑莽都能逃了出来,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足以证明他比二叔强的多,而且还放下话来要我俩的眼珠子,而且已经抢先一步去了湘西,这下麻烦可大了。
这时我注意到放在车后座上满满几个大包袱说:“你不会是想开车去长沙吧?”
“不然呢?包里的东西一个都过不了安检,而且拿你的十万块钱,刚才给了谛听四万,买这些东西花了五万,还有一万就当是这一路的油钱和过路费了。”
我一听这十万块钱合着还是花在我头上了?当时我就不乐意了说:“刚才那孙子是干啥的,怎么问了几句话就要四万块钱?抢劫都没有来的这么快。”
顾倾歌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他本名叫谢大身,原来只是个顽主,本身家里有点积蓄,但是因为眼光实在是太差,赔的叮当响,但是这人玩人很有一套,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天南海北走阴路的的伙计,这家伙就成立了一个庞大的信息网,专门搜集地底下的信息,而且消息可靠又灵通,所以被行内的人称作是谛听,而且这信息费一点都不贵,随便一点有用的信息都能让人十倍百倍的赚回来,而且就像这次四万块钱买出一个你一直藏在暗处的敌人,你的眼珠子还不值4万?”
见我睁大了眼睛不说话,顾倾歌说道:“而且干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在两个敌对势力之间出卖情报,要不是他之前见识过我的厉害,就算是四十万他都不会将老六的信息吐出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他在桌子上写的武字是什么意思?”
“武陵山!”
一路上问了顾倾歌不少关于魂棺和巫蛊的事情,特别是巫蛊,这次即将要踏上巫蛊的老家,想着那种各种有关巫蛊的传闻,心里还是挺瘆得慌,结果被顾倾歌一解答,更瘆得慌了。
到后面顾倾歌的话开始少了起来,我见她开着疲惫,也就没有再打扰她,但是单单是看着她那张脸,就会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当我看到湖南人民欢迎你的牌子的时候,心知已经到了湖南境内。
当时已经离出发过去了9个多小时,中间顾倾歌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全程保持在120迈开外,就在我担心她这样会不会出事的时候,车头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高速上怎么会有人?
那人直挺挺地站在高速中间,一张脸铁青,眼睛直勾勾透过车窗盯着驾驶室内,顾倾歌大叫一声,刹车的声音还没有响起,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人在空中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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