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蓬气得瞪着我说:“你他妈憋了半天,就冒出这么一句话,鬼婴长一天就凶猛一天,生长速度惊人,到时候把你咬死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逼每次都忽悠我干这种事儿,专坑队友。我闭着眼睛,猛地往下一插,然后连忙松开剑离开水面,后脑勺却被张蓬猛地拍了下,“睁开眼睛插啊,你差点插到我。”
睁开眼睛一看,我剑插在张蓬两腿之间。靠,鬼婴已经被浪卷走了,这时候从海浪中间冒出两只红眼睛,靠,是那秃雕,它一声尖厉,飞出水面,冲向我们,张蓬慌张地去掏布袋,我一剑扫向它的爪子,它腿一收躲过了,一个转身抓着鬼婴上的符撕掉,那符燃烧时可能烧到它的爪子了,它一声惨唳,飞向黑暗海面,陈一童的尸体也被拖入水中。
张蓬拿着黄豆,看着我,“现在好了,放虎归山。”
“你咋现在才来,刚才那悬崖下有两个鬼在啪啪。”我说。
“别人咋看不到,就你看到了,反正你脑子里全是这种事儿。这里跟你们村一样,不是安全之地,刘灵一个人进树林了,我们赶紧去找她。”
“进树林干嘛?”
“帮你找青青啊,铁耳的老娘说,看到她进山了,她担心你脑子总是进屎,让我来找你。”
欧阳青青进山干嘛,那欧阳青青是疯了吗?我们跑回渔村的时候,经过陈一童家,看到他们家人跟无头苍蝇似的,打着电筒四处晃悠。
我喊道:“怎么了?”
“一童的尸体不见了。”她妈妈哭诉道。
“靠,刚才那个就是她吗?”我问张蓬。
“应该不是,刚才那儿可能是魂魄,被胎儿反控了,你看她又不攻击人,像个傀儡。”
婴儿反控母亲尸体,这招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不过跟邪门歪道讲人情,还不如对牛弹琴呢。那陈一童的尸体难道是去找胎儿了,这事儿太戳心了。
“阿姨,你们晚上不要乱跑,我们帮忙找一童的尸体。”我喊道。
我担心一童父母再中招,现在都搞不清是人作怪,还是鬼作怪,我跟张蓬冲向村口,钻进树林里,一下两个女人全进去了,我很担心。
这里树林不像我们村群山起伏,到处都是平地,茂密的树林,大树很多,估计保护得好,没人砍伐,水杉树比较常见,又直又高。
“这么大地方怎么找?”我问。
张蓬眼睛上符,四处张望,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到处嗅着,这家伙四条腿走路居然也能跑很快,真是猎犬转世。
“哎呀……”他一声惨叫。
“咋了。”
“手被扎了。”
废物一个,成不了大器,一到让我佩服的时候就破功。不过他似乎发现了蛛丝马迹,朝右边跑去,钻进小树林里,我也没问,跟着跑,关键时刻他还是很靠谱的。
跑了一会儿,他又搞不清名堂,不过这次聪明了,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双劳保手套戴着,趴在地上四处闻,闻啊闻,几乎是贴着地面。这时候,我看到一条眼镜蛇伸着头,就在他不远处,这家伙根本没发现,慢慢趴向眼镜蛇,不到两米的距离,我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出老远,眼镜蛇扑了个空。
“你这傻……”他还没骂出来,就发现了那扑空准备再次攻击的眼镜蛇,他连忙爬向我,这速度真是绝了,比狗还快,眼镜蛇再次扑空,我顺势拔出他背后的太阿剑,砍掉眼镜蛇的头。
张蓬拍拍手,说道:“你刚才插那鬼婴要是有这么干脆就好了,放走那婴儿,后果不堪设想。”
“这能一样吗?那个是女婴,而且,我当年也差点是这命运。”
“哎,算了,不讨论这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说那早就不是婴儿了,但我一代大师也有点下不了手,更何况你这庸夫俗子。”
他又继续闻了闻,我问:“你到底在闻什么?”
“欧阳青青身上的香奈儿五号,有股淡淡的依兰香,你没闻到吗?”
“我哪闻得到。”
“你那啵儿白打了。”
“你能教我闻香识女人这招吗?”我说,想学来撩刘灵,看看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但刘灵也不用香水啊!
“你学不会。”
他说完又钻进小树林,我连忙跟着,生怕像上次在水中,走散了。他蹲着慢慢向前挪,扒开树叶,看到一个大水池,中间居然有个小木屋,里面有烛光,木屋早已破败,估计应该是守林员住的。
奇怪的是,这破木屋上面到处都是洞,窗户都破烂不堪,木桥都烂掉了,房子也没法住人啊,怎么还有烛光。
“要进去看看吗?”我问。
“废话!”
说着他就去了,我跟在后面,这破桥真恶心,踩一下板子吱吱响,响声虽然微小,却连绵不绝,只能用手捂着电筒,从手指缝里透出点光,不然一脚踩空,就掉进水坑了。
我们走得很慢,还没到屋前,我就看到屋子里欧阳青青被什么东西缠着脖子,看样子是大水坑里的树根伸进破木屋,树根还会缠人?她好像昏迷了。
一个杵着枯木杖,穿着黑色连帽披风的人,用口红笔在她脸上沿着发际线处画着,一直画到耳边,然后到脖子。这是要干嘛?黑衣人扔掉笔,拿出一个小东西,蜡烛凑近欧阳青青的时候,寒光一闪,好像是手术刀。我靠,这是要割了青青的脸皮吗?
“哟西,真嫩。”是个老太婆的声音,老妖婆?哟西?我可是从岛国片里听到过。
“操你妈,老妖婆!”我一声吼道,生怕她的手术刀扎下去,一剑掷向木屋,可是我技术太差了,插在窗户沿边上,里面的烛光顿时熄灭。
张蓬冲过去拔剑,我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打着电筒冲进房子里,谁知一脚踩空,应该是地板全烂了,双腿卡进去了。张蓬冲过来要拉我,我感觉脚上被什么东西缠着了,便吼道:“救青青,杀了那老妖婆。”
他便松开我,打着电筒冲进去,四处瞎照,“老妖婆不见了。”他砍断绑着青青的树根,窗户边上又伸出一根缠着他的手臂,张蓬砍断后,掏出符扔向窗户。我看到那树根流出红色的浓液,我却被拖得下坠,腿像要被拉断一样。
“瘦猴,剑给我。”我吼道,张蓬将剑扔到我跟前,这家伙手法也可以,早知道刚才就让他掷剑了。
我刚抓住剑就被拖进水坑里,地板全被拉断了,我的手都被刮伤。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都没看仔细,树根都能缠人。水倒是不深,关键下面全是稀泥,那树根将我往泥里拖。我砍也看不到,只能抓着房子下面的木桩使蛮劲儿,太阿剑胡乱插,一不小心就可能插到自己的腿。
“瘦猴,你他妈别老抱着女人,也来救救我啊!”我吼道。
张蓬连忙将欧阳青青放下来,地板上脚步声跟无头苍蝇似的,我就知道他压根不知道我被拖到哪里去了,因为我此刻在房子底下,半身陷入泥里,嘴巴里全是泥。
他终于找到我了,随手掏出一把符,刚跳进泥里就被树根缠上,半身陷入泥里,现在好了,我还要拽着他。
“你他妈在岸上搞啊!跳下来干嘛?”我骂道。
“我得摸清什么位置有多少啊,免得浪费我的符。”他说道。
说的也对,陷在泥地里,啥都看不见,我抓着他一只手,他将符咬着,伸手到泥巴里摸了摸,“咋这么多这种玩意儿呢,这里没千年老树妖吧,肯定是地下埋了什么东西。”
说完他抽出泥糊糊的手,将三张符扫向空中,吼道:“急急如律令,风水雷电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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