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身上有疑点,石三强身上同样有,只是见了一面,他就要送我一座价值几十万的寒林坛,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聊了一会,屋内重新归于平静,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东北的冬天天短,过了三点,天就开始暗了下来,屋里的几人开始躁动起来,不时向外望望。
“来了!”
四点整,天完全黑了下来,大胸姐指着窗外招呼了一声。
一盏盏白灯笼悄然进场,将小广场照的通亮。
“大戏开场了,老娘倒要看看,那个黄衣法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王寡妇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石三强的态度有些怪,目光不时在王寡妇身上扫过,每扫过一次,眉头便紧皱一分。
灯笼立起,一名名村民开始进场,他们先是在广场的中间立了一根柱子,然后以柱子为中心,按照一定的顺序,依次躺下,每一排十人,正好十排,成一个正方形。
躺好之后,村民继续上前,围绕着那根柱子,躺在第一层村民的身上,叠出了第二层。
和第一层不一样,第二层每排八人,一共八排。
然后是第三层,每排六人,一共六排,继而是第四层,第五层,每层成等差数列。
五层下来,一共是二百二十人,一个用人叠加出来的简易高台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搞什么鬼?”
我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那个黄衣法王到底要干什么?
“就这么看着?”王寡妇有些沉不住气了,侧头看了一眼石三强。
“对!”
石三强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点,道:“枪打出头鸟,更何况,仙家还没出面,你着什么急?”
“这次得听三强的!”徐老蔫这次没唱反调,伸手挎着王寡妇的胳膊,很怕她突然跑了。
“哼!”
王寡妇磨了磨牙,跺了一下脚,便冷冷的盯着外面。
叠出了五层人塔,事还没完,一只只形态各异的仙家从黑暗中走出,顺着人塔向上爬,最后爬上了中间的那根柱子上,好似叠罗汉一般,一只叠着一只,直到将柱子包裹在其中。
那根木柱成人胳膊粗细,和升国旗的杆子差不多高,叠了二十四只仙家,才将整个杆子堆满。
自打这些仙家出现,我便瞪圆了眼睛,它们爬行的姿势很怪,无论是狐狸还是黄皮子,亦或是蛇,全都排着队,以一种固定的步伐前进,就好似木偶一般。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一条蛇,它盘旋在木杆顶部,蛇头探出,一双冰冷的蛇眸冷冷的盯着下面的仙家。
距离太远,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似乎看到了蛇嘴裂开,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没给我太多时间考虑,蛇头上出现了一道裂痕,暗红色的血缓缓渗了出来。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只接着一只的仙家身上出现裂痕,暗红色的血汩汩的流出,顺着木杆向下流,最后滴在人塔上。
“不是空壳!”
我喃喃着,心里已经多了一丝明悟,五层人塔,应该叫五层尸塔才对,在加上那根木杆上的仙家,这座尸塔很像是一座祭台。
首先献祭的是仙家,那么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一点,献祭无非有两种作用,一是祈福,二是召唤某种东西。
拐子村这个地方,这些天接连死人,祈福肯定不可能,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召唤某种东西。
无论是召唤什么,在开始或者中途时阻止还来得及,一旦献祭结束,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所以现在阻止是最好的时候,可无论是石三强还是其他几位,没有一个人打算出去的。
不只是他们,仙家也没出现。
“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王寡妇这会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盯着石三强咬牙问道。
“多看,少问!”石三强从嘴里蹦出四个字,眼神紧紧盯着窗外。
柱子上,仙家一只接着一只死去,从柱子上落下,将整根柱子染成了暗红色。
当柱子完全露在我们眼前,广场上又出现了一队人,我数了一下,一共十三个,全都眼神呆滞,没有一丝活气。
他们爬上尸塔,停在第四层,手缓缓举起,向着自己的脖子捅去,暗红色的鲜血汩汩的流出,很快将他们脚下染红。
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和上一次在坟地自杀的那些人一样,他们手里握着骨刀。
“老张完了!”大胸姐这时叹息一声,有些可惜的说道。
“老李也废了!”石峰也跟着咂咂嘴。
她俩一开口,其他人跟着附和起来,闹了半天,这十三个人,他们全都认识,或是清风堂的,或是一些野堂口,反正没有一个是正牌子香堂。
“既然都认识,你们就不想搭救一下?”王寡妇斜了一眼那几位,带着一丝鄙夷说道。
这话一出,屋里一静,那几位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姐姐,妹妹说句话,你别不愿意听啊!”大胸姐眼睛转了转,打破了沉默。
“好啊,你说!”王寡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石三强始终没开口,甚至都没看王寡妇,眼睛始终盯着窗外,手则是死死捏着那柄剑。
“各自打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大胸姐笑呵呵的吐出一句话。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王寡妇眼睛一横,露出一抹危险的意味。
“姐姐,你要知道,我们来都是为了财,当初是有人开了大价钱,说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把我们请来的!俗话说得好,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大胸姐说的头头是道,说当初他们是为了钱来的,现在有这个下场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
请他们来的是拐子村的村民,事前把话说的很明白,事很危险,开的价也很高,只要人来就有三万,待一晚,不管治没治好,有五万,如果能治好,另外加钱。
“现在是僧多肉少,会看事的越来越多,而且开的价钱合理,在加上都觉得自己本事不错,认为怎么也能撑上一晚,就一个个的都来了!”
大胸姐冷笑一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可一来,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人太多,刚开始还相互较劲,没多久都发现不对了!”
“发现不对你们怎么不跑?”王寡妇问道。
“跑?”
大胸姐扫了王寡妇一眼,笑着问道:“你不是也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寡妇被这句话堵的脸通红,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们不像你有靠山,跑了之后还能囫囵个回来!”大胸姐带着一丝讥讽的说道,顺手指了指尸塔上一个脖子正向外冒着血的女人,说道:“就那位,她跑了,还没到十分钟,人又回来了,疯疯癫癫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我和你们说,这次的事就是一个圈套,具体要算计谁,老娘不清楚,能不能活过今晚,老娘也不清楚,所以谁也别他妈的惹老娘,真当老娘是软柿子,谁都想捏一下啊?”
大胸姐越说越急,眼睛里浮上了一道道血丝。
我立马明白,她这是被逼的。
本以为联合在一起,能做出点改变,特别是有石三强在,怎么也能自保?
谁知道石三强从头到尾都在看戏,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这么下去,一旦献祭完成,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大胸姐有些崩溃了,她是在借此发泄心中的怨念。
我这会心里也满是疑惑,重新将目光放在外面,血已经放完了,那十多人全部倒在尸塔上,下一个被献祭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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