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林初半个身子从书房退出来,走下了楼梯。
来到一楼,刚出楼梯口,就看见对面餐厅一幅画反面朝上铺在地面。
林初松了一口气。
搞了半天,原来不过是画掉在了地上而已。
他准备走过去把画捡起来。
却在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愣在了那里。
是谁……把电视机打开了?
客厅中央那台八十寸液晶电视,此时一片灰白的雪花噪点。
密密麻麻的,像是满屏的白蛆在蠕动。
还随着高频率沙沙沙沙的声音。
林初头皮一阵发麻。
他连忙用手上的八卦铜镜照着电视看了一眼。
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来只是电视坏了而已。
林初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种电气故障在雷雨天经常发生。
因为电器元件潮湿,以及电压的不稳定,造成了电器的自动开关机。
林初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换了几个台,都是雪花噪点。
看样子这场暴雨让山里的闭路信号也暂时中断了。
所以林初按了右上角红色的电源键,直接把电视给关了。
他刚放下遥控转身,身后又传来了沙沙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一看,电视机又自己打开了。
林初皱起了眉头,拿起遥控再次按下电源键。
电视机一闪全黑,可下一秒又自动打开。
林初又按,它自己又开。
重复了几次之后,林初不敢再按了。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出现的次数太多了的话,就不能再用概率论来解释了。
这个时候,林初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放下遥控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电视机前,谨慎的将插头拔了下来。
电视机停止了频繁的自启。
林初来到餐厅。
在伸手把地上的画捡起来之前,先用镜子照了一照。
毕竟一幅画好端端突然自己摔在地上。
即使可以用固定不牢考来解释。
但怎么想都还是有点可疑。
在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才翻过来。
可是在翻过来的那一瞬间,林初突然心脏猛地一紧!
这幅油画他之前有些印象。
画上明明是一个短发少女,为什么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到了肩膀?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
林初越看这幅画,心里就越发毛。
感觉画中少女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一样。
他连忙拉开一个橱柜的抽屉,把画塞进里边。
这种时候,只有傻子才要把它再挂出来。
“谁!”
林初突然发现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立刻追到窗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院子只有里被风吹雨打得东倒西歪的草木。
林初退回到客厅,惊魂未定的坐在沙发上。
这幢别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邪门。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
不停自启的电视,画中头发变长的少女,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林初心里突然闪过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为什么这栋别墅这么古怪?
可是自己却用八卦铜镜什么都看不见?
除非……
除非这屋里子所有的东西、
都是、
脏东西!!!
因为没有一件正常的参照物,所以自己才一直没有看出来……
想到了这儿,林初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身旁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初冷不防的被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谁他妹的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
这台座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的,连来电显示都没有。
也许是专门做成这种仿古的样子。
林初本来不想接的。
但是电话铃声一阵响个不停。
让他无比心烦意乱。
又担心是不是张强,或者楚家那边打给自己,所以只好伸手抬起了话筒。
“啊!救命!求求你放了我吧!啊!啊!啊!!!”
话筒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惨叫。
林初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他猛地扔下话筒,倏地站起来往后退。
轰!
屋外一声惊雷,灯全部熄灭了。
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客厅西北角,有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那儿。
“谁?谁在哪儿!”
林初冲着西北墙角大声的喊叫。
那个黑色的人影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回应。
林初马上抓起沙发上的包,把里边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拿了出来。
明亮的灯光照射向西北角。
林初突然哭笑不得。
原来只是一盏落地台灯。
真是自己吓自己。
一定是刚才那道雷,让别墅电力跳闸了。
至于那通电话。
也只是刚好串线了而已。
林初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把手电筒从墙角。
大脑里突然灵光一闪。
随即后背发凉。
那里……什么时候有一盏落地台灯的?
林初咽了一口唾沫。
颤颤巍巍的重新把手电筒转回去。
空荡荡的墙角,哪还有什么落地台灯的影子?
林初眼睛轱辘的转着打量四周。
他现在是觉得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是哪哪也不安全。
这种时候只有傻子才要继续呆在这个鬼地方!
他立刻跑向玄关。
大门的门锁似乎坏掉了。
急得他满头大汗,又是拉,又是撞。
最后总算是把门锁给弄开了。
猛地拉开门。
一个整张脸都写着惊恐的男人站在门外。
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
“怎么是面镜子?”
林初十分诧异,门外竟然有一面镜子把出路给封死了。
“可恶!”
林初又急又气,顾不上那么多,一脚就踹了上去。
没想到这面镜子却坚如磐石,连道裂痕都没有。
反而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变得有些面目可憎,正一脸杀气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
林初连忙反手把门给关上。
然后转身往屋里跑。
既然现在大门走不了。
那就只有从窗户突破出去。
结果刚走出玄关走廊,林初就傻眼了。
原本客厅的两面落地玻璃窗不见了。
东南西北四面都是墙壁。
电视机自动打开。
里边依旧是满屏的雪花噪点。
后方传来砰砰的声响。
那个他放油画的橱柜抽屉缓缓向外伸出来。
里边源源不断的冒出黑色的头发。
就像是泡发的海藻一样。
接着从柜子里突兀的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苍白的女人的手。
布满了青色的尸斑。
指甲有的脱落、有的碎裂。
还带着干涸的血块。
手从柜子里伸了出来,接着是脚。
然后是半个身子……
林初愣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这只不知道什么类别的奇行种,一点点的从狭小的抽屉里爬出来。
“去你大爷的!你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吗!”
林初扯着喉咙大骂了一句给自己打气,然后就拔腿往楼上跑。
那只像壁虎一样在地上,勉强从一头瀑布黑发看出是个雌性的女鬼,正快速的爬上楼梯,追在林初的身后。
林初原本以为这幢别墅里只是有不干净的物品。
这倒好,竟然有一只女鬼住在里边。
关键这位女鬼姐姐的尊容还那么吓人。
和书上那些常用来形容女鬼的“美艳”二字,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简直就是行走的净身房。
男人多看上几眼,就可以直接进宫当公公了。
冲上二楼之后。
林初发现四个间房的房门全部锁上了。
主卧、书房、两个侧卧全都打不开。
此时女鬼已经追上二楼。
林初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楼上跑。
他知道楼上也是死路一条。
只有一个阁楼,而且还是锁着的。
但现如今只能多拖一会是一会了。
可是到了三楼,林初看见的却是敞开着的阁楼木门。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刚才明明一扇怎么也打不开的门,现在自己打开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女鬼在后方紧追不舍。
林初也顾不上了,直接就冲进了阁楼里,把木门给合上。
阁楼里的东西,总没有外头的这只女鬼可怕吧?
木门一合上,外边走廊上的动静就戛然而止。
林初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心脏怦怦直跳,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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