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李叔敲了一下我的头,“不得两万块钱?你小子真行,我帮你省一笔钱,你倒还说我做事不行了。”
两万?哪里花得了这么多?
“你觉得呢,这又不是冥币,五块钱买一叠,原料和人工费都不要钱呐?”李叔解释。
行吧行吧,也就这样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反正以后是不会这么办事儿的,觉得这样倒是让人认为有点小家子气。
陈少游在准备好以后会给我打电话的,以他的办事能力,应该不出一天就会通知我了。
而回到寿衣店以后,李叔立即找来木头和纸糊放在我的面前,递过来让我扎一个纸马,然后烧给那个黑纸童。
虽然李叔收钱是有点黑,不过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不管是陈少游那里还是答应的黑纸童给他烧纸马,都不曾失信。
“过了今晚我就走,看看你跟我学到了真正的手艺没有。”李叔点上一支烟躺在一个小木椅子上看着我扎。
我也多说什么,接过来就开始扎,这应该是师父看着徒弟出不出师的一个考验,要是合格,那就可以用他师父的这块招牌,要是不行,以后别人闻名李鬼来找我,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徒弟,而且如果以后他有什么事情懒得解决把生意介不介绍给我是一个问题。
我很认真的把一匹白马扎出来,有些人为了省点成本,料用的不行,但是为了显得比较白,就涂上一层白漆,正常的颜色应该是乳白色才对。
扎马就跟练功夫的扎马步一样,是基本功,这东西我在爷爷那里就练得炉火纯青,基本功有了,之后在李叔这里学习到的手法就得发挥出来,李叔说我之前扎的都是死马,现在要我扎一匹活马。
之前我不会区分,现在的话倒是简简单单,死马和活马的区别也就在于之前所说的那几点,只要注意一下,把那几个部位扎好,那一匹活马就出现了。
“还行啊,挺有天赋的。”我扎完以后,李叔仔细打量着我的做出来的这匹活马,抱到一边捡起一根木棍画了个圈圈以后拿打火机烧掉。
虽然辛苦刚扎出来的白马就这样被黑纸童给骑走了,但是得到李叔的认可和夸奖,心里还是小有成就感。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李叔伸手给我要二百块钱,我身上有五百块钱现金都塞给李叔,可他却一百都不肯多拿,抽了两张以后把其他的还回来,“就要两百,不用多给我。”
看李叔这么强硬的态度,我也只好把钱又收回来,李叔其实说他要九成,我也会给,因为两件事儿我的确没帮上什么忙,都是一些跑腿的活儿,如果多劳多得,李叔全都要都不过分,反正我只是跟着跑了几趟就当涨了长见识,,也不亏。
至于李叔问我考虑好了没有,我心里还是比较纠结,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李叔给打断了:“不用告诉我,你自己在心里有数就行,没考虑好就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按照自己心里的决定好好去做。”
“呐,这把刀给你。”他抽出自己腰上的弯刀,“你肯定很想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吧,或者你心里一直在好奇这两把刀哪个更厉害一点。”
的确,心里想的什么被李叔猜的透透的,这两个问题我一直都很好奇,既然李叔提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再按捺在心里,直接点了点头。
李叔讲起了他这把刀的来历,他躲灾的时候曾跑到西藏的一个寺庙里面当和尚,当然那里的入门弟子不叫和尚,叫啥也没说清楚,反正就跟和尚差不多吧。
他在那个寺庙当中呆了两年,和当时的达赖有点熟,达赖觉得他这个人很适合这把弯刀,所以就送给了他。
当然给他的目的并不是让他去杀人,而是救人。
李叔手里的这把弯刀跟那些游牧民族的弯刀没两样,只不过弯刀的刃更长一些,比普通的刀剑造成的创伤幅度更大,要是说是出自西藏,那还是很容易说的通的。
“要说哪把刀更厉害,只能说各有千秋吧。”李叔回答,“我这把弯刀,上砍邪神,下劈恶鬼,脏东西见到了没有不害怕的。”
卧槽听李叔这么一解释才知道他的这把弯刀这么厉害,既然各有千秋,我的这刀厉害在什么地方?
“你的刀不好说,会用的话比我的弯刀还厉害,不会用的话就防身差不多。”李叔解释的很简单,听他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爷爷的这把刀有点废物?
别的李叔没再多说,当天晚上我们去吃了顿涮羊肉,既然李叔执意要走,也当做为他送行,我们聊了很多。
晚上回到家,本来想再和李叔多聊一会,没想到就一个上厕所的功夫,李叔便没了人影,房间里面没有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酒喝的有点多,头很懵,所以没多想就倒头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才反应过来,李叔已经走了。
去哪他没告诉我,刀也留给了我,他身上估计就揣着二百块钱,每天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就那么舒坦?还是李叔早就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他习惯不了不愁吃喝开一家店的日子。
或者说他不甘窝在一个小县城,有一颗想要闯荡的心,我觉得他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想闯荡不安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现在他只身一人,父亲去世,妻子死了,前妻的恩怨还没了解就又要走了,不怕再出事?
不过既然李叔走肯定有他走的道理吧,肯定是确保没问题了才放下这里的所有事情的。
而我也正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做扎纸匠,还是拿着手里这笔钱,买套房子做点小生意娶媳妇?
后者有点安逸,我考虑再三以后,觉得并不适合我,毕竟我还年轻,李叔都四十岁的人了血还那么热,我才二十岁,还能吃苦,要是现在就过上养老的生活的话,那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我选择了前者,继续做个扎纸匠。
这行其实来钱挺快,听了李叔的介意,我把原先的价钱都上调了好几倍,当然只是纸扎,其他的价格还是没变,之前我卖的是死的纸扎,那个价钱也没问题,但是现在活了,那肯定就是要贵上几才行。
当然,上调价格以后坏处不少,很多人都埋怨说我这里太黑,卖的这么贵,死人的钱也要赚进口袋。
面对这样的评论声,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一分钱一分货,要只是想意思意思,就到隔壁那条街上买就行了,他那边便宜。
由于上调价格,有几天时间没做成过一笔生意,不过好歹我有二十万的本钱,就算一年没卖出去一件纸扎,也够我活的。
我开门的规矩和以前一样,白天从不开张,除非闲得无聊又碰上阴天雨天那些阳气比较薄的日子,不然我都是九点以后才开张。
晚上进来一个男的,说是他爹死了,要买纸扎。
我说随便看看吧,相中哪个挑哪个。
“多少钱老板。”他问我价钱,我说二百一匹,不议价。
这几天遇到几个嫌贵的都没买,讨价还价到一百五都不买,非得三十块钱才说要买,我说可拉倒,把他们都给撵出去了。
没想到他也没讨价还价,直接说买五匹,然后把一千块钱塞给我。
“兄弟没想到你挺识货的。”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桩生意,不仅二百块钱卖出去了,还没被讨价还价,十分爽快。
从他的着装打扮,花钱手笔来看,应该也是个富家子弟。
“那肯定啊,打小跟这些东西玩呢,还能看不出来是啥货?”从他口气中,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同行来捣乱的?
不过钱都给我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给他挑选了几匹我认为质量差不多马,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脸色突然一转,问我:“兄弟,你脖子里的项链能不能借我看看?”
奇怪,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想要看我脖子上的玉了,第一个是那个卖坟地的糟老头子,看了想强行买走我的玉,第二次是这个穿着都很朴素的年轻人。
这要求我也没拒绝,就很直接的摘下来给他看,口袋里还有一个放大镜,特别专业地看着里面的材质。
“兄弟你这玉卖不卖,我可以出大价钱买你的玉。”他说,“钱不是问题,你说多少钱我都愿意。”
这就很尴尬,怎么看了之后还真要买?我特么怎么就神使鬼差的拿出来给人看了,这下应该怎么收场。
“不好意思,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不出售的,你看完了就还给我吧。”他交付到我手里,看得出来他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不出就是不出,让开价我也不开。
就算出再高的价钱,我也不卖,其他人越疯狂的追求这块玉就说明我留在手里的比较性,虽然不知道哟啊去弄啥,可是不出就是不出。
“十万,小哥你看行不?”
喜欢扎纸人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扎纸人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