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板笑里藏刀,讲话听不出任何语气。
可这里是荀家人的地盘,他姓苗的就算再有钱,也不敢在这里闹事。
所以我并没有特别大的压力,只是有点懵,万万没想到苗苗和大姐同时反悔,讲话当屁放!
苗老板说完。
苗苗突然伸手扇了我一耳光,平静地说道:“我喜欢过你,给你钱,你不知回报,反而变本加厉,索取更多,不懂得满足,你的心是黑色的,不懂得感恩。”
她扇我这一下,虽然不疼,比我哥哥的力气小太多,但是让我的心里很疼。
我好心帮她。
我为了从荀千灵手里要回这幅画,不惜和荀千灵闹翻,换来的竟然是一记耳光。
我不明白事情为啥变化得这么快,总是让我猝不及防,甚至难以反应过来。
大姐劝道:“东阳,你必须把画交出来,马上交给苗老板,现在没人会罩着你,因为大家都需要那幅画。”
我没理会,直接对苗老板说道:“苗老板胆子不小呀,竟敢上我家里闹事,你考虑过后果吗?”
苗老板笑眯眯不说话。
他身后那两个打手上来抓住我两只胳膊,把我拉到客厅中央,反扭我胳膊把我摁趴在了地上,在我身上摸了一遍。
摸出一个月饼盒子。
打开一看,表情明显很激动,立刻递给了苗老板。
苗老板拿到画,两眼放光,手都有点颤抖,顺势将画布抖开了,四条锁链捆绑着一口青铜古棺,跃然于眼前。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幅画,同样有些惊讶。
画布上面不止有青铜古棺,背面还有南陵大学最初的设计图,四座钟楼的位置标记得清清楚楚。
除了图形,还有很多文字,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看不清。
苗苗一副懊恼的样子,是她亲手把月饼盒给我的,却不知道里面装的就是画,于是撇我一眼,说:“小两口配合,藏得不错。”
我回她一个愤怒的眼神,由衷的愤怒。
其实这幅画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况且我的身上没有红色印记,我不需要操心那么事情,我答应了交易,就是真心想帮她。
算我瞎了眼!
我认栽。
我抬头对苗老板说:“画你们已经拿到了,放开我,赶紧从家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小心点吧,我很记仇!”
苗老板盯着画,看入迷了,并未发话。
他的两个手下没有得到命令,没放手。
大姐和苗苗站在一旁,淡定地看着,不说话,似乎在等待苗老板验证画的真伪。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荀千灵长点心眼,弄一幅假画给我,让我有反过来要挟的机会。
可我知道荀千灵不是那种人,她要么给,要么不给,不可能拿一幅假画给我,那不是她的作风。
结果,画确实是真的。
苗老板盯着看了足足有十分钟,低头笑呵呵地对我说:“小伙子不错,帮我保管得这么好,有劳了,明天我会给荀三姐送去一份礼,表示感谢,感谢她养育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说完摆摆手,让两个手下松开了我。
我起身朝着一个打手的膝盖踹了一脚,他妈的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感觉不亚于我哥哥的体格。
他们拿到了真画,全都松了一口大气,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了。
大姐主动跟我解释道:“东阳,别怪大姐对你那么凶,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子,总爱耍一些花招,没人敢相信你,只能对你来硬的,你不要生气。”
苗苗也收回了锐利的模样,恢复常态,对我说:“不要生气,我没办法才这样做,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你不要生气。”
“……”
我啥也不想说,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算是明白了,两个美女,一大一小,合伙色诱我,主动给出各种没有底线的条件,是个男人都会心动,迫不及待想要拿画交易,放松警惕。
然后,等我拿着画回家的时候,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强行夺画。
这才是她们中午商量的计划。
苗老板收起画,对大姐和苗苗说:“你们两个做的不错,没有辜负我从小的栽培,六年前帮我找到画,被我弄丢了,是我的错,这次又帮我找回了原画,等事情结束以后,重重有赏!”
出门之前又笑着对我说:“对喽,你也有赏,保画有功劳,让苗苗请你吃顿饭。”
他这笑面虎,冷嘲热讽,分明是在羞辱我。
让我瞬间火大。
我指着他,狠狠地说道:“今天我认栽!但你别忘了我是个杀人犯,从我手里抢东西,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有本事你把你的宝贝女儿锁进保险柜里,别他妈让我逮到!”
“年轻人,别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你不敢,要偿命的。”
苗老板摆摆手,扬长而去,压根没管她女儿。
他女儿和我大姐在一起,他认定我不敢对她女儿怎么着。
或者他从大姐那里得知,我并不是杀人犯,我没那么残暴。
不管怎样,我只想说,他错了。
大错特错!
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抢我的东西,哪怕是一毛钱,也得给我吐出来!
苗老板走后。
家里很清静。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进了卧室,反锁着门,时不时能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敲敲门,里面传来大姐的声音:
“东阳,餐桌上有晚饭,快去吃吧,再不吃要凉了!”
我对着门缝说道:“那幅画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我不会很生气的,因为我有副本……”
门开了。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穿着一样的浴衣,正要去洗澡的样子,不是给我开门的。
两双眼睛看着我,很不屑。
大姐说:“东阳,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在计较了哈,大姐以后对你再好一点行了吧?副本没用的,就算你复印一百份,都没用,要不然苗老板为什么非要原件呢?”
苗苗不屑一顾,拉拉大姐,说:“走,洗澡,今天风好大,好多土。”
我现在看见苗苗,眼前就会浮现出她扇我的情景,她的行为让我感到羞辱,而不是愤怒。
我不明白,她的面具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她们要去洗澡,我也不想阻拦,往边上让了让,给她们让开一条阳光大道。
苗苗刚跨出门,屋里的手机响了,哆啦A梦的铃声听起来很让人舒心。
苗苗转身回去,接电话。
听到她对着电话问了句:“怎么又丢了?”
大姐一听,脸色瞬间沉下去一半,回屋夺过苗苗的手机,对着电话问道:“苗叔,到底怎么了?这次不是准备得天衣无缝吗?”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啥。
只能听到大姐说话。
大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我求求他……”
接着又说:“不过,可能比之前还要麻烦,他记仇……”
听到这,我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锁上门。
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插上耳机,听听歌,闭眼休息。
我不知道他们为啥非要来抢我的东西。
手机里单曲循环,播放着那天我让荀千灵唱的‘偿还’:
‘从未等你的眼睛,从梦中看到苏醒’
‘从未跟你畅泳,怎么知道高兴会忘形’
‘从未跟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从未攀过高山,所以以为天会继续晴’
‘……’
越听越舒心。
一首歌还没听完,门就被人敲响了,苗苗在门外扭扭捏捏地说:“能不能,聊聊?”
我不想搭理,当作没听到。
大姐说的没错,我这人记仇。
总有一些人喜欢自以为是,谈好的交易反悔,到头来需要付出双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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