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辗转,他抱着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她仍处于昏迷之中,连一口迷魂气都坚持不住,还想用法术与他抵挡一番,真是笑话。
他撇嘴,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有些不太满意,她是常常吃不饱么,这么瘦,就像是一把柴火,轻轻一撇便断了。
他另手下将她用铁链栓起,胳膊拉直,吊在空气中,她的脚下,乃是一只火把,一只不是用火点燃,而是用血点燃的火把。
他要用她用来祭祀。
他坐在龙首椅上,不急不缓的等她苏醒过来,周围皆是萦绕的黑气,狼牙般的石头,映衬的他的那张脸,更加邪肆。
不朽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在看到手上的锁链,以及面前男人那悠闲的脸时,眉毛拧在了一起,丝毫不分析目前的形式,凶巴巴的说:“你绑我干什么,难到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我都不与你计较了。”
“哦?”他笑笑:“姑娘真是大方。”
她支吾,红着脸:“怪我夜黑没看清。”
“你不想知道,这是哪里?”
“都说了夜黑看不清,我只能看到你。”
他与她对视,她却没有羞怯的收回目光,而是深深的看着他,像是再说,我眼睛里只有你。
他心中一阵紧缩,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意外,只怪她的眼睛会说话,她却傻乎乎的浑然不觉。
可是这世间女子千千万,长的比她好看,眼睛比她会说话的人,大有人在,所以,理智是不会让他因为一点奇怪的感觉,而放弃原有的计划。
她依然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他,没有丝毫的畏惧,软弱,取而代之的是,水汪汪的懵懂,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对狼牙绞正从两边朝她前进。
一旦铁绞触碰到皮肤,那比手指还要长的狼牙铁便会一点点的插进皮肤,血液会一滴滴地顺着叫架流下来,直到流完最后一滴为止,然后沿着火把一路蜿蜒下去,汇聚在火莲得中心处。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随着狼牙绞的推进,心里竟莫名得有些烦躁,如果她现在求饶,说不定他会心软的放过她。
狼牙绞越来越近,就在他想要叫停的时候,她却忽然出声,竟把他惊的神经一紧。
“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她水润的唇微微撅起,萌态尽显,让他心情大好的想要捏捏她的脸。
“好,先吃饭。”他想都没想,便答到。
身旁的侍从小声的附耳说道:“王……就差最后一个了。”
“嘘。”
侍从闻言,立刻噤声,然而下一秒,他便伸出五指,吸了他的精元,方才还讲话的小鬼,此时早已没了踪影。
“还有谁想提醒我?”他笑,宛如地狱修罗,身边的人全部俯首,妄图躲过他毒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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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他无奈,心里笑她看起来机灵,实则呆蠢,于是伸手,声音如低沉的琴音:“拉住我。”
她闻言,最终却拉住了他宽大的衣袖:“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
“看都看了,亲也亲了,怎么,还想再亲一些。”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是、是……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他又笑,完全反常,以至于黑暗里严阵以待的小鬼,一个二个的瞠目称奇,怀疑王今天是不是撞了邪。
他将冰凉的手指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偷偷得转换时空,带她出了地府,来到一个普通农家小院。
远远地,一位老妇拄拐而来,嘴里喊着孙少爷,你来了。
他笑,与普通人无异:“奶奶,炒几个拿手的菜,再来一壶温酒。”
“哎,好。”答应完后,老妇让老伴炒菜,转首看着不朽说:“这姑娘长得真俊,是你的……”
不朽刚想开口,他便插话道:“妻子。”
“真是郎才女貌,姑娘,你能嫁给孙少爷,真是有福气,孙少爷一定会对你百般好。”
待老妇走后,她看着他,说道:“从来没见过有人说谎,能如此坦荡。”
“我也从没见过那个女人能像你这样,说谎都不带脸红。”
他翘着腿,双手撑在桌面,悠闲的说:“你哪里是饿了,分明是想要逃。”
不朽依然面无表情,此时却换了一种心境,当时他在余光里撇到那向自己逼近的狼牙绞,一时脑袋空白,只好随口胡邹了一句话,没曾想他竟然会答应,这也是她预料之外的事情。
方才落座,她便发现了他没有影子,心里立马盘算好了对付鬼魅的方法,但好在还没有来的急使用,否则现在一定会惹怒他。
鬼魂喜怒无常,她一定要小心为上。
热腾腾的饭菜被相继端了上来,她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因为对面那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怎么?不合胃口?”
她讨好笑笑,叨了一快肉放在了他的碗里,说:“一起吃。”
他拿起酒,放在了她的面前:“这壶酒喝完,如果你还能走,我便放了你。”
她抬头看他,他似笑非笑,她没有怀疑他的话得真实性,因为她心里清楚,放不放全随他乐意,于是抓起酒颈,豪气的说:“好,喝就喝,我酒量还不至于这么差。”
然而一壶酒下肚,每一寸肝肠都烫的好似火烤,她扯扯绑紧的领口,这才得以呼吸,他想起她先前的豪言壮语,只想发笑。
“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走,我就不会再放你。”
她猛打了个激灵,像是被针扎了脊梁骨,站起了身子,醉醺醺的说:“我……我……我没醉,不信,不信你看。”
她一踏步,便往地上摔去,他挡在了她的面前,却被她扑到在地。
月明星稀,晚风徐徐,他怕老妇看见,便往周围画上了一层结界,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
她趴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揪着他的衣裳,想要站起来,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腿软的就像两根泥条。
他微微撑起眼皮,将手臂枕在脑后,悠闲的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她挣扎了一会,宣告放弃,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火热的身体贴着这一块冰凉,分外的舒适,她在他的耳边嘟嘟囔囔,像是在对他低语一般。
“反正你是个鬼,已经死了,不能怎样,如果你是个人的话,我一定要你负责,要不然……”她呵呵傻笑:“要不然我就嫁不出去了。”
他挑唇,反驳道:“谁说我不能怎样。”
“便宜都被你占完了,我以后的夫婿一定会嫌弃我的,这样,我就不能完成师父的愿望,我就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就会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你说,谁会娶一个从山上下来的野丫头,就算娶了,也最多给别人做一个妾,没有爱情,只有生活,像书里的女人一样,生子炊米,忙忙碌碌毫无幸福,你说师父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不为我考虑考虑,我该去哪?我每天每夜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她倒在他的肩头,眼泪染湿了他的肩头,让他的心,像是蜗牛的触角般,悄悄的颤抖。
他僵硬着手臂,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忽的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微微起身,好看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泪眼模糊的看着他,说:“不如……我们成亲。”
她说着,冗自笑了起来,笑自己发疯。
他看着她,只觉一直对一切都无所谓的自己,似乎有了想要的东西,尤其在听到她说以后会嫁给别人的时候,一阵胸闷。
“好。”他的眼底不甚明亮:“以后我来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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