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这下一人坑一次,算是扯平了。
红衣女鬼阴冷的怒道:“哼!臭道士就这点伎俩,今晚我要的只是那具尸体,识时务的赶紧离开,否则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言毕一闪已到了三叔身旁,伸出黑色指甲的鬼手一把往三叔脖子掐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劝你速速离去,再到阳间为非作歹,小心我叫你魂飞魄散。”三叔也不是浪得虚名,一声暴喝,举起手里的金钱剑迎着红衣女鬼的手刺了过去。
红衣女鬼有点忌惮三叔手里的金钱剑,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是瞥见堂屋里的躺着的张大毛,红衣女鬼扬嘴冷笑了下,往放着尸体的堂屋飞了过去。
小时候听三叔说过,但凡法器不能沾凡人血,否则就会失去原有的威力。
三叔顿感不妙,急忙越身追了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女鬼往张大毛身上一躺,张大毛的身体竟然从棺材里直直的坐了起来。
两眼眶发黑,张合着已经发紫的嘴说道:“臭道士,你以为你阻止得了吗,这是他们的命,你们全村的人都得死。”
声音从已经僵硬的张大毛喉咙里发出来,听得我遍体生寒。难道全村的人都得罪过它?害死了他们还不够,连尸体都要取走。
三叔看到女鬼操控了张大毛尸体,后退了几步对它喝道:“哼,你才多大点道行就这么猖獗,出来为祸人间。今晚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着三叔把金钱剑往身后一收,右手掐起了指决左手在法坛上抓起几张黄符往烛火一蘸,夹在了二指之间,嘴里念叨了一阵,健步如飞的向张大毛额头打去。
但是被红衣女鬼操控的张大毛灵活的一闪身躲过了,三叔再要扑上去时,便听到我身后突兀的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哥哥,你砸得我的头好疼啊。”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孩苍白的面容腾空出现在我后颈的地方。
我来不及反应,一双小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呼吸好困难,它的指甲嵌入了我的肉里,我脖子上的血正一点一点在往外冒。
正在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三叔二指夹着黄符朝着小鬼打了过来。
小鬼“啊!”的一声惊呼闪开,掐着我脖子的手一松,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流血的脖子。
小鬼嗅了嗅自己手上我的血液,又放到嘴里舔了一口,像个天真的小孩双手直拍惊奇的叫道:“哥哥的血比别人的好喝!”
我看到黑衣小鬼头顶的黑气似乎比刚才更强大了一点点,红衣女鬼显然也发现了小鬼的变化,一双眼睛兴奋的看着我直冒绿光。
三叔见状,立即闪身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法坛上的香烛米掷向女鬼,震退它们后将剩下的洒在堂屋的房顶上,拉上我走了几个奇怪的步伐跳到了堂屋。
小鬼跟红衣女鬼来不及阻止,三叔关上门窗后又迅速咬破自己手指在四面的墙上各自画了一道符咒,所有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我环视了下四周才放心的说道:“吓死我了,差点被那小鬼洗白了,三叔,他们不会冲进来吧。”
“很难说。”三叔捡起一把张大毛棺材旁的香灰对我道:“快把香灰涂在你伤口上,希望可以盖住你天罡正阳的血液气息,唉,真是造化弄人啊,以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
“什么是天罡正阳?”我一脸疑惑。
“以后你会知道的,总之以后过了亥时,千万注意不要让你血流到空气中。”三叔说着把捡起的香灰往我脖子上抹了厚厚一层。
我瞪大眼睛惊诧道:“那万一不小心流出来会这样?”
三叔无奈的剜了我一眼郑重的道:“会很快招来四方的恶鬼,到时候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你。”
说着三叔从自己道袍口袋掏出一个黄布包裹打开对我道:“这里有18枚铜钱,是18殿阎君亲赐之物,有震慑鬼怪的法力,对付一般修为的小鬼不在话下,但是阎君施法一枚铜钱只能使用一次,不到危急时刻千万不要用,如果今晚我有什么不测,你留着保命。”
“三叔……”我看着三叔交给我他贴身收藏的宝物,声音有点哽咽起来,感觉就要生离死别一般。
我一句话还没哽咽着说完,便听到屋外,窗外,房顶,四面八方嘈杂起来,除了红衣女鬼和那个小鬼的声音,还来了很多不一样叫声的鬼怪,叫得我后背一阵发凉,汗毛直立。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阳阳你把铜钱收好,外面东西太多,等下我去引开它们。你无论听到什么一定不要出来,知道吗?”
我应了声,三叔说完,脱下道袍拿起染有我血液的外套穿在身上,又望了我一眼道:“勇敢一点,像个男人,以后的路还很长。”
说完三叔抽出金钱剑冲了出去,许是被小鬼掐的失血过多,也或者是过度恐惧,我感觉自己一直在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的握着三叔给我黄色包裹的铜钱。
我听到三叔一声大喝,接着听到了跟红衣女鬼的打斗声,没一会儿便是三叔悉悉索索往院子外面跑去的脚步声,然后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好像所有赶过来的鬼怪都跟着三叔跑了出去。
我靠着张大毛的棺材坐着,无边的恐惧让我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导致虚弱,我竟然有了困意。
迷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生活在了古代,一个高门大院里,奴仆一堆,妻妾成群,过的无限风光。
“喂!刘阳,快起来。”
“阳阳,你快醒醒啊。”
“这孩子怎么睡在这儿。”
一阵七嘴八舌的叫声把我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张大毛的老汉张首富,跟我老汉和妈还有左邻右舍的乡亲都来了。我们老家管老爸叫老汉。
见我睁开了眼睛,张首富气势汹汹的问道:“刘阳,你快说,我们家大毛的尸体去哪儿了?你三叔去哪儿了?”
我老汉也关心的问道:“是啊,阳阳,你怎么满身是灰的睡在这里啊,你三叔去哪儿了。”
我埋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盖着三叔的道袍,脖子上满是厚厚的香灰,伤口已经结痂,根本看不见血迹,也看不清是香灰还是疤,我一脸懵逼的问老汉:“爸,三叔还没回来吗?”
“是呀,你快想想你三叔去哪儿了,一大早张村长就来我们家,说你睡在这里,起初我们还不信,他还说你三叔把他们家大毛尸体弄丢了,叫我们赔钱啊。”我老汉是特别老实的庄稼人,张首富又是村长,平日就被凶怕了,所以很着急的跟着问我。
张大毛的老汉更是怒气冲冲的指着我道:“哼!你三叔说我们家大毛死的蹊跷,我可是给了他五万块钱,让他承诺了给我守住我家大毛遗体到安葬的。”
“钱也收去了,现在尸体弄没有了,你三叔就是个老骗子,骗了我们5万块钱。”
“你们一家就是同伙,你们马上还我钱。”张大毛一家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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