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这种图案出现的频率就越多,天花板,墙壁甚至就连地板上都满是各种石雕图案,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比如,一大堆男女,正光身子泡在个巨大的血池里,几个头上长角的恶鬼,正将一桶桶内脏和排泄物,往血池里倒。
又比如,一群人直愣愣地站在个空地上,天空飞着许多凶恶的巨大怪鸟,它们的翅膀好像是铁做的,正用锋利的鸟喙,啄食着那些人的头盖骨。
那些人就像是献祭给鸟的食物,他们也不跑,就站在原地等待被吃的命运。
剩下很多图案由于岁月的磨损,已经辨认不清了。队伍行动的速度很慢,进入走廊深处,温度再次降低了不少,四人队伍,却发出了六道脚步声。
多余出的那两道,可能是回音,也可能不是。
我回头瞧了眼周燕,见她脸色有些白,美目打量着四周,透露出惊恐的表情。
手电筒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晃动着,气氛惊悚到了极致。
不一会功夫,我们来到走廊尽头,前方是一座蓄水池,里面好像是地下水,水质清澈,深度不详。
这水池大约有篮球场那么大,走到这里就已经没有路了,水池的另一端,是一面巨大的岩石墙壁。
齐问天从包里取出两套氧气瓶,分别递给我跟周燕道:
“你俩会游泳吧?这出口在水底,我跟曾学文不需要吸氧,憋口气就能游过去,你们背着氧气瓶潜到水里,然后跟着我游。”
“水温有点低,所以下水前,你们先把外衣脱了,装在塑料袋里,否则衣服湿了,待会可能会感冒的。”
将塑料袋递给我们,齐问天转过身,下水前,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道:“这里的地下水有毒,千万别喝到肚子里啊。”
曾先生第一个下水,齐问天第二个,他俩仗着道行高深,所以连衣服都懒得脱了,我跟周燕不行,我把手伸进水里摸了下,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
没办法,我俩只得将外衣脱了,我还好说,但这一过程可把周燕羞坏了,当费力地脱下紧身牛仔裤后,小姑娘两条白玉般的美腿露在空气中,看的我心砰砰跳。
把所有外服都装进塑料袋里,我跟周燕只穿贴身衣物,背着氧气瓶下水,脚伸进去,冷的人直打摆子,咬着牙把整个身子泡进水里,感觉反而没那么冷了。
这蓄水池大约有七八米深,因为水质清澈,所以能见度还算不错,潜到深处后,我俩紧随齐问天,游了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刚开始,我以为那东西是水草,也没怎么在意,防水手电放往那东西身上一扫,我吓得猛灌了一大口水,差点窒息!
那居然是颗老毛子的人头!它的五官已经泡肿了,却还没有腐烂,金发,高鼻梁,眼珠子睁的老大,朝我飘了过来!
我嘴里喷出一连串水泡,腿差点抽筋,急忙将那人头划拉开,手电往周围照了圈,我这才发现,水底居然密密麻麻……全是老毛子的人头!
我草!
这些人头男女不等,一个个在水里飘来飘去,脸肿的就跟解剖室里的标本一样,根本就看不成,脖子上的伤口处坑坑洼洼,就像是给某种野兽咬断的。
置身于人头的海洋中,惊恐几乎快将我逼疯!而且最恶心的是,池里的水是活水!水底暗流涌动,那些人头在我面前飘来飘去,其中一个女人头,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嘴巴张的老大,嘴里还往外不停喷着黑血……
我硬咬着牙往前游,就当自己在做噩梦,把眼前的一切都当成幻觉,强忍住内心的惶恐,我游了没多久,终于穿过水底的石壁出口,来到了水池的另一端。
浮出水面后,我揣着粗气爬到岸边,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相比之下,齐问天跟曾先生都面若无事,两人闭着眼,盘腿坐在岸边,体内真气一转,他俩衣服上的水就化作白气,慢慢蒸发出去。
周燕最后一个出水,小脸吓的也有些发白,我怕她着凉,赶紧从塑料袋里拿出衣服,重新穿好衣服后,我看到周燕娇躯还在发抖,就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
齐问天打坐了会,身上的水也蒸发差不多了,他从包里拿出个保温杯,递上来道:“两个小孩太娇嫩,一看就没经历过风浪,快喝点热咖啡暖暖身子吧。”
我把周燕搂在怀里,给她喝了些咖啡,等周燕身子暖和过来后,我这才抬头瞧向前方。
这一眼瞧过去,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完全惊呆了!
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地下车站中,天花板距离头顶至少有三十米高!因为手电的距离有限,根本照不到头,所以无法想象这车站到底有多大。
刚开始,我以为它是个地铁站,心里还纳闷,老毛子为啥要把地铁修在东北这僻静旮旯里啊?走上前仔细一瞅我才发现,它压根就不是什么地铁,而是一个货运列车站。
不远处有几条铁轨,歪歪斜斜已经断裂,上面布满锈迹,而脚下的水泥地面上,到处都是裂缝,还铺着厚厚一层灰,空气中也满是铁锈和灰尘的气息。这地方已经多少年没人来过了,黑暗,阴森,四周安静的诡异,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鞋子踩在水泥路上,发出一连串回音,我们四人往车站深处走,路上齐问天对我介绍道:“这车站应该是苏联人用来接收设备的。后来发生事故后,就彻底荒废,跟着活人坟一起沉入了地下。”
曾先生指着前方一台大型设备,道:“老毛子连钻井机都拉来了,是想在东北偷石油呢!”
他的话我并不赞同,这个项目是中苏联手搞的,假如只是单纯的开采石油,为何会把实验场建造在地下深处?还搞的这么隐蔽?
老毛子把火车站都挪到地下了!这阵势,哪是开采石油那么简单啊?
我说出内心的疑惑,颤声道:“刚才水池里那些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当年是什么杀害了那些老毛子?将他们的头割下来丢在水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头为何还没腐烂?”
曾学文很无所谓地答道:“可能是因为地下水里含有大量矿物盐,这矿物盐有很好的抑菌防腐的作用,所以人头才没有腐烂,至于是谁弄死了他们,这就跟你我无关了。我们是来拿书的,拿到书就走,其他事咱别去管。”
齐问天笑了声,跟我打趣道:“小陈平时盗墓小说看多了,想来这里探险呢!”
曾学文抓着手电,边走边回道:“这鬼地方可不是一般的邪门啊,探险啥的就算了,都是些破铜烂铁。老毛子也不可能给咱留下啥宝贝。”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曾学文身子一抖,急忙停下脚步,冲我们拼命摆手道:“快后退,有脏东西来了!”
我跟周燕躲在他俩身后,只见曾学文跟齐问天紧张地注视前方,脚步声速度快到诡异,朝我们急速逼来,可是,就在它来到距我们一百米远时,突然就消失了。
在这种巨大的黑暗空间中,手电筒的用处太有限,我们拿手电往前面照了半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重重松了口气,曾学文冲我们招手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动作快点吧!”
于是,所有人脚步加快,前行了没多久,我们来到一处铁门前,那铁门敞开着,门上写着一串俄语,刺骨的阴风顺着门往外猛吹。
进门口,我们来到了一片类似办公区的地方,走廊大约有五米宽,地上的砖头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走廊两边,建了很多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厚重的大门,从一扇半开的大门能看出,大门至少有半米厚,外面是层钢板,钢板中裹着一层铅。我顿时明白了,这里是个废弃的核军工洞!
我知道,铅是防核辐射最佳金属。
当年,老毛子是在东北搞地下核试验吗?否则门板中为何会裹着铅呢?
按理说,国家是不会允许外人来搞核实验的,不过当时的时代背景很特殊,米国五十年代就开始核试验了,苏联紧随其后,当时我国核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很依赖苏联的技术支持。
直到上世界六十年代,我国才成功引爆核弹,那时中苏关系交恶,苏联人把专家全部弄回国了,我们顶住巨大压力,迎难而上,终于成为世界上第三个核大国。
不过关于核试验的猜测,我也挺模棱两可的,因为齐问天随身就带着个核辐射检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
他对我道:“十年前我就有过跟你一样的疑惑,不过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核辐射,更不会存在什么核试验,我也搞不懂,老毛子为啥要在门里加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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