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内不可能有活人,这一点是共识。
原因很简单,出去的通道只有一个,我们来的时候,铁门锁着,里面的人出不来。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能活在里面吗?
答案显而易见。
我习惯性的一手黑皮,一手符咒,打头在前。
胖子和汪海一左一右的护卫在我身前,两盏马灯乳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通道,我也开了天眼,随时准备动手。
据说,解放后这里被清理过一遍,具体如何清理,不得而知。反正是建国后的二十多年,这里面除了阴冷一些,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认真说起来,这里面真正出事,汪海的妹妹汪雪柔是第一个。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闹鬼的传闻真正传出来,闹的人尽皆知,还是在这里废弃以后,也就是汪海小学六年级,汪雪柔失踪后的第四年。
之前之所以将这里列为禁地。封存监狱和仓库的区域,据汪洋的调查,据说是有人在里面疯掉。
疯掉的是公安局的值班人员,当初本着废物利用,公安局主要是将这里用作了仓库。
仓库配备了一个值班人员,半年的时间内,疯掉了三个值班人员,从那以后,这里便被彻底封掉。
通道口的那个铁栅栏,就是公安局后安装的。
片刻后,走下一个向下的台阶,监狱口的第一个岗哨到了。
依旧是铁栅栏样式的铁门,门没锁,只是简单插着,刚刚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拉开插销,向外拉开铁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不同于之前几次,这一次,门拉开的一刹那,一股阴风灌了出来,打在人的身上,有一种刺骨的阴寒。
我顿了一下,从胖子手里接过马灯,向里面照了照。
前面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向下倾斜,坡度比外面大了一些。
我想了想,把马灯交给胖子,迈步向前。
根据地形图的介绍,这条走廊差不多有二十米,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铁门,这一次,不带栅栏,是封闭式的铁门。
铁门上有小窗,可以划开观看后面的情况。
之所以如此安排,原因很简单,防备里面的人越狱。
没错,铁门后面,就是监牢区。
整座监狱,只有一条通道向外。由于监狱是建在山体内,想靠挖掘隧道越狱基本上不可能,除非发生奇迹。
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就是这一扇扇铁门堵住的长廊。
“求你了,放过我吧!”
来到铁门前,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了。
我们在顿在铁门前,谁也没有动。
伴着女人的哀求的哭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喘息声。
铁门上没锁,而是有一个门栓,门栓插着,里面的人想出来,需要外面的人把门栓拉开,然后才能开门。
当年日满时期,监牢区的狱警想要出来,需要敲门,外面的人会划开小窗,确认里面没事后,才会开门。
其实走到这。我多少有些确定,汪雪柔应该不会来这里。
原因很简单,进入这里,前后要经过两道铁门,且不说这个。单单是面前这个铁门,就不太好处理。
门栓很粗,即便是我来拉,也不是那么太容易,更别提当年的汪雪柔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
但是。当年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汪海说,汪雪柔失踪的那几天,公安局将西山附近翻了一个遍,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曾经有人怀疑。汪雪柔是被人贩子拐跑了,但是自打进入这里后,我就知道,不可能。
出入公安局家属大院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那条将近一百米长的沙土路。
坐在公安局家属大院的门卫室内。一眼看清楚沙土路上的情况,外人根本进不来。
而且当天的门卫也说了,没看到汪雪柔外出,更重要的是,汪海在防空洞内捡到了他妹妹的铅笔。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将手放在门栓上,缓缓一拉。
门栓移动,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
拉下门栓,我拉着门把手。向外一拽,大门开了。
马灯洁白的灯关顺势蔓延,照亮了门口的情况。
门后是一个小平台,然后是一个向下的台阶,台阶不高。依旧是五级。
台阶过后,空间瞬间开阔,两排监牢呈现在眼前。
过道正中的部分,有一张铁桌子,桌子上有人。一男一女。
男的平躺在桌子上,难以动弹,嘴被堵着,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喘息声。
女人时而附身在男人身上,时而起身,嘴里不时发出一阵自言自语声。
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来自这个女人。
马灯的灯光蔓延到铁桌子前时,已经很黯淡,女人的脸,我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她似乎是在对男人用刑。
这一点,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之前听到声音,我们还以为女人被男人怎么了。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凶案现场。
很多人被杀后。冤魂留在原地,不停的重演被害时的画面。
我本以为看到的是女人被害时的画面,结果完全反了过来。
我们的到来,没有让女人停下,她甚至都没看我们。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不停的挣扎着,呜呜声更大了。
我们仨对视一眼,我和胖子在前,汪海在后,顺着台阶向下。随着我们向前,灯光向前蔓延,两人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晰。
女人的打扮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打扮,一件的确良的衬衫,一件牛仔裤,还有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男人上身没有衣服,上面遍布着一道道刀痕,暗红色的血流了一桌子,传出一股腥臭味。
“你干什么?”
“不要这样?”
女人还是那几句话,而且随着男人的挣扎,她似乎更加兴奋,手上的刀子划的更快了。
刀片似乎很钝,划在肉上,没有那种爽利的声音,而是一种类似于裂帛样的撕喇声。
每一刀划下。男人的挣扎便剧烈一分,女人脸上的兴奋之色也就更浓,这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雪柔的刀!”
就在这时,汪海突然惊呼了一声。
“你说什么?”
我心里一动,小声问了一句。
“那把小刀是雪柔的。我认得!”汪海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声音透着一股激动和紧张。
“你怎么知道是雪柔的?”我低声问道。
“那是雪柔用来打铅笔的,是我妈买给雪柔的,因为没给我买,我还生过气!”汪海略有些急促的说道。
听到这,我心里一顿,仔细看着女人手上的小刀。
小刀不大,黄色的,上面还有图案,由于女人握着刀,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图案。
但是这种小刀我知道,当年打铅笔,一般都是用这种小刀慢慢削。
我想了想,示意胖子和汪海停下来,又从胖子手里提过一盏马灯,便向着女人走去。
我在距离女人五米左右时停下,然后说道:“打扰了,能问一下,你在干什么吗?”
这话一出,女人一顿,回过头对我嫣然一笑,道:“我在和他玩啊!”
说话的同时,女人握着小刀回头指向男人。
暗红色的血从刀身上流下,带着一股诡异。
我和女人对视半响,说道:“能问一下,你手上的刀是从哪来的吗?”
“你问我这把刀?”
女人歪着头看我,眼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我点点头,说道:“是!”
“想知道的话,你帮我做一件事!”女人诡异的一笑,提出了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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