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袖引小僧。頋名思义,就是喜欢拉着人的衣袖,找人玩耍。善于迷人心智,往往玩着玩着,就把人玩死了。嗯……,和栓柱差不多。”
丁二苗介绍了一下,又指着一个手拿禅杖的大头鬼,问道:“你,是不是叫做……杖入道?”
杖入道本來是个修成正果的东瀛和尚,但是后來在东瀛到处游历的時候,旅途的疲劳,使他放弃了佛家的清规戒律,死后的魂魄,没有得到佛门的超度,所以化作怨灵。
他手中的禅杖,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指南针。据説他永远也不会迷路,只要走到十字路口,就把手中禅杖扔在地上,禅杖就会給他指引方向。
大头鬼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杖入道。”
説罢,大头鬼杖入道用手中的禅杖指着身边的一个大脸鬼,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丁二苗盯着大脸鬼看了半天,实在想不起來他是什么鬼种,于是緩緩地摇头。
杖入道微微一笑,道:“胧车,听説过没有?”
“胧车,怎没見到他的车?”丁二苗有些诧异。
传説过去,在月光朦胧的夜晚,东瀛国某地的大街上,会听到牛车开过的声音,看到一个类似牛车的巨大妖怪。如果从正面看,就会发現,牛车的车棚上,有一个巨大的鬼脸。
这种鬼,生前是赶牛车的东洋奴隶,死后的魂魄,附在牛车之上,开着车子到处撞人。
“车在这里。”胧车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转到树圈之后。接着,哄哄的声音响起,树圈开了一道豁口,一辆牛车开了出來。
可是那个胧车鬼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張鬼脸,在车棚的油布上冷笑,活脱脱一个电影屏幕上的奸诈恶鬼。
丁二苗也报之一笑,心中暗自盘算,应该还有三个东瀛鬼,是未知品种。
一共十九个,已經杀死了黑冢,一反棉,滑头鬼,风里刀等四个东瀛鬼,現場已知的,还有二口女、裂口女、溺之女、目一坊、泥田坊、兵主部、黑牙鬼,袖引小僧,胧车鬼,杖入道等十个。未到場的,有平将门和雪女兩个。
这加在一起,就已經是十六个了。
但是現場却只有一个瘦鬼不认识,另外的兩个却不見踪影,不知道是没來,还在隐身在附近。
于是丁二苗试探了一下,问道:“你们一共是十九个鬼,除了被我消灭的四个,和不在場的雪女、平将门之外,这里应該还有十三个鬼。可是只有十一个,另外兩个,哪里去了?难道是躲在一边,打算偷袭我?”
一直没説話的那个瘦鬼阴恻恻地一笑,道:“我來給你看看他们去哪了。”
話音刚落,瘦鬼忽然站起來,竟然有接近一丈高!
接下來,更令人吃惊。瘦鬼的的脖子突然暴涨,把脑袋又往上升一丈高,然后扭头三百六十度环視了一圈!
“長颈妖?”丁二苗嘿嘿一笑,道:“早就怀疑是你,果然没错。”
長颈妖却不理会丁二苗,脑袋冲着南側,叫道:“雪坊,見越,你们还不出來?”
一嗓子吼完,長颈妖的脑袋縮了回來。随后咚咚的脚步声响,一个独角怪,一蹦一蹦地跳了出來!
独角怪身材壮硕,赤着上身。走到鬼群中,借着鬼火的光芒一看,众人才发現,这傢伙不仅仅独脚,而是还和目一坊一样,也是一个独眼龙。只不过,目一坊瞎的是左眼,而他瞎的是右眼。
“哈哈,怎么你们东瀛国的傢伙,做鬼还是这么丑,一个个都是残兵败卒的德行?”李清冬放声大笑,道:“这非残即伤的,也敢出來見人?現世啊現世……,哈哈。”
丁二苗也笑,道:“他就叫雪坊,又叫独脚怪。据説生前是个铁匠,一只脚踩风箱,一只眼看炉膛。最后踩断了一只脚,看瞎了一只眼,就变成了这个鸟样。”
林兮若打量着独脚怪,问道:“为什么黑铁匠,又被叫做雪坊?”
“下雪天出去走路,在雪地里留下一只脚印,所以又被叫做雪坊。”丁二苗説道。
林兮若恍然大悟,道:“媽的,这东瀛鬼長得丑,名字起的倒是怪好听的,哈哈……”
笑声中,忽听的側前方传來砍树的咚咚声响,几丈外的一颗大树,枝叶乱摇。
众人惊疑之间,那棵大树晃了几晃,轰然倒地,一个身材高大,宛如铁塔般的汉子,手提兩把大斧,威风凛凛地走了出來……
“見越,一个拦路土匪,剪径强盗,用得着这么高调出場吗?”丁二苗冷笑一声,突然间趁其不备,兩指夹住一枚铜钱扔了出去,正砸在見越的右手背上。
“哎呦……哎哟!!”
見越躲闪不及,右手吃痛,车轱辘一样的大板斧攥不住,笔直地掉在地上,又砸中了自己的脚面。当下一声惊叫,見越捧着一只脚,在当地跳着转圈子,一边还冲着丁二苗大骂:“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敢骂我?再給你來一枚铜钱试试!”丁二苗一挥手,做出要攻击的样子。
見越信以为真,猛地仰头躲避,却因为一只脚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四肢挥舞,跟一个仰面而躺的大乌龟一样。
李伟年万书高呵呵大笑。那帮东瀛鬼子,也是忍俊不禁,笑成了一团。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这样的东西了。”丁二苗扭头对林兮若説道:
“这个見越,生前是个强盗,除了有把力气之外,一无是处。有一点点头脑,也不会沦落到做强盗的地步。就凭这身体,去挖煤也能混个温饱。”
林兮若冷哼了一声,道:“东瀛鬼子,都是强盗种。要不然,几十年前就不会來我们华夏国烧杀掳掠。”
“有道理,有道理。”丁二苗一边点头附议,一边在心里盘算。
現在除了平将门和雪女之外,所有的东瀛鬼子都到齐了。
一举成擒,正是大好机会!
心里正在筹谋,忽听的头上的树叶飒飒作响,丁二苗抬头一看,只見昨夜里見过的平将门,正踏着树头上的枝叶,飄然而來。
不过,今晚的平将门一身宽大的白色浪人服,夜风中衣袂飄飄,長发飄飄,看起來,竟然有几分电視剧里西门吹雪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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