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皱眉说道:“反正这件衣服挺邪乎的。那三个人为了这件衣服差点大打出手,要不是老王突然醒悟,只怕都没命爬出来。后来,回去之后,也发生了很多怪事。”
他正色说道:“姣姣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不知不觉地就碰了那件衣服,只不过那天,屋子里只有我,我当时也没注意到。”
他看了我一眼,好奇地追问道:“你能不能具体的描述一下你的感觉?”
李枫听了,也是咂舌不已,说道:“看来,这些古董还真的是很神秘啊!”
李柳却说:“你错了,不是古董神秘,而是这件东西,或许给人下了咒语。”
“咒语!”
李枫惊骇地笑道:“三叔,咒语,你说得太可怕了吧?咒语这种东西,不都是用在捉鬼上面吗?”
李槐鄙夷地说道:“说你不学无术你还真的是不学无术,亏你还是李家的人。谁说咒语只能用在捉鬼驱邪方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古埃及法老王的咒语,图坦卡门的面具,那些咒语难道你都没有听说过吗?”
李枫抓抓自己的后脑勺,羞惭地笑道:“听说过,不过我一时没想到。哎呀,二哥,你知道我向来不关心这些的,别说了。”
李槐也不再追究,兴致勃勃地转头看着我问李枫:“我上次是不是在姣姣妈妈的店里见过她啊?”
我点头笑道:“是的,上次您拿这间衣服去和田斋的时候,我也在那里。”
李槐点点头,叹气道:“是啊,原本以为,张老先生的手艺肯定没问题的,可是没有想到,张老先生都不敢接这个活,这不,我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人来修补。”
我心念一动,试探地问道:“本地找不到,难道偌大个中国也找不到吗?”
李槐摇头说道:“我大哥倒是介绍了一个人给我,姓朱,不过现在人在帝都,一时半会回不来。听说家里出了一点事。”
我听了心里顿时敞亮。
我想,我爹和金钺一定是分作两路。我爹前往帝都找我,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个目标很茫然,可是不能不试。至于金钺,为什么来到辰州,我想,也许还是和我爹有关系。
我爹是清楚的知道金绣和李柏的恩怨的,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而是让金钺来呢?
转念一想,也许金钺是为了参加李家奶奶的寿宴而来的,这一点我想也很奇怪。
当初金钺不是口口声声和我说,金家和李家是世仇吗?为什么又要来参加李家奶奶的寿宴?还是说,金钺的父亲对金钺撒了谎?又或者,两家握手言和?
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好像迷雾笼罩,扑朔迷离,实在是让我看不清楚!
李槐又问李枫,明明在帝都,为什么这次居然回来,是不是有任务在身。
李枫自然不会说实话,只是说自己想家了,所以特地申请调回来的。
李枫调皮的说道:“我也是想着,我家大哥二哥都已经成了大龄青年了,明明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是不结婚呢?这次寿宴上奶奶还特别强调了的。我可是特地回来喝你们的喜酒的。”
李槐哈哈一笑,李枫于是追问他几时和姣姣结婚。
李槐笑着支吾其词,又拉着李柳做挡箭牌:“三叔这里一向安静,怎么你今天来了就格外的鸹噪呢?”
李枫说道:“还不是想着三叔平时几乎吃睡都在这里,我觉得三叔这里太寂寞了,特意带朱灵来这里玩耍的。三叔,朱灵可是会通灵的啊!”
李柳一直闲闲地翻着一本资料,然后笑眯眯地听着李槐李枫两人瞎扯,听到李枫的话,立刻收敛了笑容,凝目看了我一眼。
我也微笑地对他点点头。
李柳问我:“你会通灵?”
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算是会吧。”
李柳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眼,皱眉说道:“怎么叫做算是会呢?你这是真谦虚呢还是心里没底气?”
我低低地笑了一声,尴尬地说道:“那就算是我没底气吧。”
其实我很不想让许多人知道我会通灵的事情,我总有种感觉,好像只要知道了我会通灵,这些人就会拿异样的目光,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我很不喜欢被人注视,也习惯了隐藏于角落之中。
就如此时盛开的鲜花,我不愿做众人瞩目下的牡丹,只愿做角落里默默无名的野花。
李枫这时却在一旁为我辩解:“不是,朱灵是谦虚着了,她的性格不爱招摇的。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搭夜车,夜晚过山路的时候,司机就老是一会儿刹车一次,还说车窗玻璃上有鬼趴着看。当时我们都看不到。就是朱灵看到了,她说那些山里的野鬼饿了,找我们要东西吃。”
李槐听得十分入神,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拿出自己带的点心,朱灵悄悄打开一扇窗户,只露一点点缝,将点心都丢了出去,嘴里还说什么吃饱了就不要拦路了。你们知道吗?后来,车子就很顺利了,一路开回来,再也没碰到奇怪的事情了。”
李槐听了,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李枫肯定的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事一向很粗心的。可是那天晚上,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对了,我还拿出了我们辰州李家的名号来给司机壮胆了。”
李槐听了,眼睛里立时透出浓浓的兴趣。
他本来坐在我的左边,此时,提着椅子凑到我面前坐着说道:“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到底看到这件夜郎人的衣服,有什么感觉啊?”
我微微侧身,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带了一点防备地说道:“为什么你不去问姣姣呢?不是说她哪天也和我一样吗?”
李槐干笑了一声,不露声色的又坐了回去。
李柳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李槐的心思。
他了然地笑道:“其实,也许不是姣姣的原因,是你这个半吊子自己试着通灵,然后被姣姣闯了进来,而你自己却不知道,是吧?”
李槐带了一丝惊异地看着李柳说道:“三叔,全被你猜对了,你才应该接我家的衣钵啊!”
李柳笑着骂道:“胡说八道,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动动脑筋都可以想得到。你以为都是小枫哈!”
李枫不乐意了:“三叔,说就说,为什么要扯上我呢?难道就因为我喜欢做的事情和家里的事情半点不相干,就总要捎上我说个一句半句的。”
李柳摆手说道:“好好,这次是三叔不对,好吧。”
又正色对李槐说道:“这不难猜,你以为许多事情都可以用我们家的灵符来解决吗?莫说我们家的灵符你只是学了个皮毛,真正你要是悟透了,就应该知道,术业有专攻。通灵和捉鬼驱邪,那是要分得清清楚楚的。就比如木工行业吧,还要分油漆工和蔑工一样。连那绘画,都要分水彩画和水粉画了,那书法,还分草书和楷书了,更何况我们中国这古老的风水八卦?更加是分得十分细致。”
他眼神悠悠看向窗户外的蓝天白云,叹息着说道:“好像我们辰州灵符,就属于灵符的一个门派。这灵符还分正一派、茅山派、梅山派等等……”
“我们辰州灵符,只能帮人镇宅祈福,护佑平安;催财祛病,斩鬼化煞;再细一点,甚至可以安胎止痛,旺姻缘,好人际。却单单不能通灵。要知道,通灵,真要是细细分来,那也大了!”
他将眼光投向我,含笑说道:“至于通灵,就不用我班门弄斧了,我想这位姑娘应该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啊……”他凛着脸对李槐说道:“你拿李家的灵符来做测试,当然会出事,否则的话,这件衣服上的饰品怎么会脱落呢?”
他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倒是让我对他不得不重新看待。
我原本以为,一个大学里的考古教授,本着对出土文物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许对很多事情,都会从科学的方面考虑,不是很相信这些通灵驱邪之类的老东西。却没有想到,他能把灵符的效用说得这么详细,真不愧为李家人。
室内一片沉默,李槐李枫好像还沉浸在李柳的话里,细细品味他的话中之意,久久不发一眼。
李柳倒是又开口了。
他探询地看向我,对我说道:“也许我的请求很冒昧,可是,我真的很想让你试一试,你能试着感受一下这件衣服吗?看看它到底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李教授,您真的认为,这件衣服会有它自己的思想?”
李柳笑了一下,十分把握地说道:“你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我点点头说道:“知道,其实这是佛学上经常说的,意思是说,一朵花有它的世界,一片叶子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天地万物,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生命。用中国道教的话来说,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是无处不在的。”
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李教授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道:“我懂了,也明白了您的想法,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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