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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缘扶住我,紧张的把我护在身后,手上结印,悄声对我说:“周兰姑娘,一会我叫跑的时候,你用尽全力,千万别回头。”
耳熟的叮嘱,只是不同的场地,不同的人。
“嗯。”我疼的连点头都成了奢侈。
那些人,看起来像是人,但是走路的姿势很诡异,就好像僵尸一般。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我跟善缘回来的路上列车上的那些被怨鬼上身控制的人,也是这幅诡异的样子。
我拉扯一下善缘的衣服,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他们……”
善缘知道我要说什么,直接回答我:“嗯,医院阴气重,被吸引来的怨鬼也多了起来,这些看起来不像是人控制的,应该是你说的那座山爆发后,那群从李成蹊的封印里跑出来的怨鬼。”
我注意到他神情严肃,看来这次事件很严重。
忽然间,我看到一个傀儡走向阿奶的病房口,我猛地一寒,即使胸口处疼的能像是被人挖肉一般,还是起身往阿奶那边跑。
善缘察觉到身后我的分量不见,焦急的吼着,“周兰姑娘,别过去!”
“阿奶还在里面,我必须过去。”我跌撞的跑到阿奶的病房口,就见那些傀儡一致的朝我看来,动作整齐朝我走来。
我马上跑到病房里,把门关上。
跑到阿奶的床前,看到她熟睡的模样,我才安心下来。
砰砰砰――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刺激着我,头皮发麻,周身都在颤抖。
我看到房门的小窗口处挤着很多脑袋,他们的眼珠儿转动,待看到我后,咧笑,那些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诡异而恐怖!
敲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直接撞门进来一般。
我用身体抱住阿奶,把头埋在她怀中,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
过了一会,就看到原本趴在病房口的那些脑袋越来越少,夹杂着惨叫声跟善缘持剑的声音。
他说过,不能伤人性命,所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在外面坚持着。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自私。
我鼓足勇气走到房门口,趴在窗上看去,那些傀儡齐齐的围住善缘,善缘的噬魂剑悬在上空,剑气把善缘笼罩在里面,那些傀儡靠近不了,却仍在固执的攻击,一次次的撞击善缘的剑气。
剑气笼罩成的笼子被撞击的晃荡起来,我看到善缘身上出现了少数的伤口,他还是受伤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些怨鬼都是附体在正常人身上的,善缘又不能伤人性命,这个走廊没有日光,他的剑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李成蹊又不在这里,那个黑袍之人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真是要对付李成蹊,大可迎面而上。
偏偏李成蹊追上去的时候,他后退,倒像是故意把李成蹊吸引过去的。
故意吸引?
“我怎么现在才想到!!”我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不定黑袍之人就是故意吸引李成蹊过去的。
目的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孤立无助吧?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那人的目标?
我想起跟老板的对话。
老板说,列车里面的怨鬼是他放的。
我问,是谁让他这样做的。
他当时有意回避我的问题,想用代价来堵住我的嘴巴,我当时也是够傻,怎么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呢?
我要是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就有答案了。
我得试验一下,如果外面那些怨鬼的目标真的是我,那么我就可以转移他们的视线。
我拉开窗户往外一看,正是日出的时候,当太阳完全升起,善缘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我要把他们都引出医院,让他们暴露在日光下!
心中已经拟好了计划,就差一口勇气了。
胸口处的疼痛好像缓和了一点,这两天身体频频出现问题,先是莫名其妙的发烧,再然后是突如其来的心绞痛。
看来,善缘说的要成真了。
以前吃黑鱼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腥臭无比,就算知道黑鱼的作用,也没有承认过自己是魂魄不全的。
现在种种征兆告诉我,也许这些反应真的是魂魄不全的缘故。
这么看来,我得加快跟那一魂一魄的慕容兰兰融合了。
不过,目前得解决当下。
我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头伸出去,看到那些傀儡还在围攻善缘,善缘盘腿坐在地上,手上结印,随着每次怨鬼的撞击,他的嘴角开始出现血迹。
我握拳深呼吸一下,把门关上,按下凸、点的那一刻,啪的一声很脆响。
引来一些怨鬼的回目。
我转身,朝着出口,然后对那些怨鬼说:“我在这!”
怨鬼的眼珠不停地转动,大肆的朝我跑来。我马上撒腿就跑,后面传来善缘的惊叫声。
我跑的太急,没有怎么听清。
一心想着不能被追上,我得跑出去。
身后是嘶吼声,那些怨鬼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追逐的脚步越来越近,而我转了几个弯,才终于看到医院大门。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跑太快,喘息不上,加上还没吃早饭的缘故,胃开始抽痛,捂着腹部,我不敢停下脚步。
隐约中看到大门口出现一人,是阿爸提着保温桶。
阿爸正准备推门进来,瞧见我,给我打招呼,“兰兰,我带着熬好的药汤来看你跟阿奶了。”
“跑!!”我朝他大吼。
他愣一下,当看到我身后出现大批散发着黑雾的人群时,他惊呆了,都忘记了动作,我经过他身边,猛地一拉他,冲门而出,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日光下,才得以喘息。
阿爸手上的保温桶被我那么一抓,汤汁撒了出来,一路蜿蜒了一地。
我瞧见阿爸双腿间打着哆嗦,眼神惊恐的看着那群人。
那群人追到门口后,就没有动了,显现出不安的骚动。
“兰兰……”阿爸声音中出现胆怯,用手指着在大门内不断拍打的怨鬼们问我,“这是什么?”
我瘫坐在地上,抹去脸上的汗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阿爸解释,力气也没了,还在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