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我信赖的人,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握紧又送来的的拳头又握紧了,指甲透过外皮刺到肉里面,我感受到了我手中的疼痛。
但是这个时候我身体上的疼痛却没有我心里面的疼痛,我没有过孩子,但是那种丢失自己骨肉的感觉我还是可以体会到的。
我可以想象的到,在一个刚刚成为一名母亲的眼里,孩子是多么的重要,现在又要跟还没有见过一面的骨肉说再见,甚至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这对她们又是多么的不公平,经历了生与死,却没有等到一个最好的开始。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鼠仙给我说的买个女鬼。她的经历跟那个母亲又是多么的相似,可能也是因为她看到了张大志的过去吧,所以才会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就算是成为了一个女鬼,但是终究也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鬼。她没有什么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连惩罚张大志的机会都没有,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梦中诅咒着她。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想要把阵法给取消了。但是我仅存的机智却告诉我不能够这样做,我想起了师傅对我说的话,他说我对待鬼怪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心慈手软。现在想来,我的师傅还是非常了解我的,我这个人确实很容易受环境所影响自己的判断。
我站起身来,一脸愤恨的看着张大志。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我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继续问张大志。
“张哥,你接着说下去吧,那个孩子怎样死去了。”
张大志抬头看了我一眼,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他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对我说。
“小姜,我对不起那个孩子呀。我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呀,我真的该死呀!”
“嗯……你说吧。”
“我们把孩子带回来养了五六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得平常无奇。我还以为我们的幸福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跟我老婆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我们给她买了好多的的东西,甚至连她长大的之后的生活我们都计划好了。可是……”
张大志鼻涕眼泪流了整张脸,有部分还滴落在了浴巾上,泪水在浴巾上慢慢扩散,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我看着张大志的模样,心里的愤恨也减少了不少,伸手从床头柜哪里拿了一些纸巾,递给张大志,然后继续问他。
“可是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我跟我老婆去逛商店的时候,我老婆去厕所然后就把孩子交给我来看管,但是粗心大意的我,只顾得玩手机了,没有注意到在婴儿车里的宝贝。等到我老婆回来以后,我们才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我老婆跟我开始像发疯了一样在商店里面乱找,一楼到三楼,我又给我电话本里的所有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都来帮我找孩子。可是,我们都找过了所有的店面的任何角落,商店里面的卫生间,电影院,储物间,仓库,任何地方都没有。”
“我开始感觉到了绝望,就像是你的头被塑料袋套住了一样,只有那么一点点氧气可以呼吸。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你要想法设法的让自己多活些日子。但是,氧气终究会有吸完的那一刻。到时候塑料袋就像是一个真空包装袋子一样,你想要张大口呼吸,塑料袋就跟着你的呼吸填充到你的喉咙里面,后来你连挣扎都没有,也不会反抗了,因为你知道,死亡终有一天会降临的,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我调动了商店的监控录像,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像是一些都是我们臆想出来的一样,但是我们夫妻两个的记忆却是清晰的可以看见生活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就到后来,我的朋友也当我们是开玩笑而已,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说我的老婆已经怀孕了的消息。也曾有那么一刻,我也选择相信了现实。但是我脑中的记忆却没有消失不见,我现在还可以清晰的记得,那女孩的一颦一笑,就显示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用手指去摸她的柔软的脸蛋,她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来吸吮我的手指。”
“我老婆不相信监控录像,就又看了一遍,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一天,很诡异的一幕。我老婆跟我推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婴儿车,走进了商店,然后我老婆进了厕所,出来看到婴儿车就像发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着,我也跟她一样,疯狂起来。我老婆看到了这一幕,也是惊呆的坐在里地上,不停的流着眼泪,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从那以后,我老婆就开始吃斋信佛了。她说,一定是我们欠了上天一条命,所以上天就以这样的方法来惩罚我们。我看着我老婆的模样,心里的疼痛又加重了不少。后来的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着那个孩子的下落,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果。”
“我去警察局里找我熟识的人,他却像是看到了一个垃圾一样,赶我出去。那一段时间,我看清了我身边的所有人的嘴脸,也得到了几个很好的朋友。警察局里面有一个朋友看我可怜,就悄悄的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出现本来就是犯法了,现在又突然就消失了,这种现象本来科学就不能来解释,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报警立案,就算真的我不顾死活立案了,肯定也是没有结果,最后还有可以以买卖儿童的罪名把我给抓起来。”
“后来,我仔细想了一想,虽然心里面疼痛,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报警,只是一直在地下默默地调查着这一切,但是一直也没有结果。”
“时光就这样子一天天的度过,如果我得有算错的话,那个孩子现在应该有五岁半了吧。她现在还没有一点音讯,但是她的房间我们整天都有打扫,让它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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