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道：“有啊，怎么了？”
我和万局长对视了一眼，他猛然一拍脑袋，笑道：“还是你脑子好使！”
找到了行车记录仪里面记录下来的视频，我们仔细筛查。
视频里的环境不断发生变化，我看了看时间，那应该是刚开出城市，马上就要进入城郊的时间。
“断！”
万局长得到指令，马上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停在了加油站。
视频之中出现了一个人，赵成。
我示意他慢点儿播放。
这时候，从视频里我看到了赵成的脸。
是个很白净的小子，但是一双眼睛，却显得不似活物。
“对，他当时就是这个表情，我叫他他也不应，就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慢慢走着。”
红发男忽然激动道。
视频里，赵成行走的脚步确实算不上快，甚至可以说慢如龟爬，但是从始至终无论红发男和他说什么，他也没有吭一声。
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捏着下巴苦苦思量。
“他已经死了！”
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顿时石破天惊。
“不可能啊，法医说过他的死亡时间是十二点，怎么可能是这时候，这分明还有半个多小时。”
万局长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八点多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死人，身体机能完全丧失，而他的意识还在。只不过意识不能支配身体，十二点多的时候，他的大脑死亡，所以法医才会下那样的结论。”
“什么！人死了还怎么行走，你开玩笑吧？”
红发男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如果我的推理正确，哪那么他无疑是在跟踪一具尸体，而且在途中他还试图劝说！
这想想都有些渗人。
“不是我在吓你们，你们看看他皮肤的颜色，当人体的身体机能彻底丧失，只剩下大脑运转的时候，人体的血液就会产生淤积，你们看他的手臂明显有些发青，这时候的他，恐怕凉的吓人！”
“对了，说道凉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试图拉住他的时候，他的手臂确实是凉的。我当时以为是夜里天气冷，现在看来，或许你才是对的。”
红发男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不顾还在震惊之中反应不过来的万局长，指了指赵成的脸，道：“看他的耳边。”
万局长凝神看去，行车记录仪借着加油站的灯光，拍摄的很清楚。
那赵成的耳边，分明已经出现了一大块儿淤青！
“如今的天气，如果一个人血液不流通，很容易在血管中形成板结，出现淤青。而赵成很明显就是这种情况，所以说我的判断没有错，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但是他的大脑还活着，在这种奇异的关系下，他甚至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可他阻止不了，因为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身体，真正驱使他行走的另有别的东西！”
“而十二点的时候，他的大脑正式死亡，在这一段时间内，凶手故意让它的大脑活着，为的就是让他产生一种感触。”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想让他绝望！凶手在虐尸！”
我的话音刚落，万局长满脸的不可置信，红发男甚至吓得抖了个没停。
“我竟然跟了一个死人一路，他……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红发男急道。
我摇了摇头道：“一，他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伤害你。二，他的死亡如果没有你的参与，魂魄不会向你复仇。”
听了我的话，红发男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嘱咐万局长送他回家。
他也算是为我们提供了不少证据。
我仔细梳理着已经掌握的信息。
死亡时间大概是八点，十二点脑死亡，步行到了城郊医院，在死亡之时摆出了奇怪的造型，暂时确定是个拆迁的意思。
“万局长，城郊那块儿的所有拆迁资料我都需要。”
“没问题，我马上联系拆迁办的同志。”
“等等！拆迁办？副市长手下的？”
“嗯，如果从职责上说是和副市长八竿子打不着的，但是拆迁办的领导好像和副市长交情很深。”
我一阵为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这头查，那边就有可能搞一些小动作来阻碍我们。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吧，你告诉我拆迁办在什么地方，我亲自去要一趟。”
我缓缓开口。
现在我也算是公安局里的特约探员，如果真给拆迁办打招呼的话，资料应该可以给我。
但我要的，是真实的资料。
我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至少要试试水，副市长如果真的有问题，万局长一张嘴，他那边就会听到风声。
拆迁办的办公楼里，我贴着隐身符潜入。
这地方不断有车开出去，不用说肯定是去执行拆迁任务的。
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别说是拆迁，这乍一看就像是收保护费的一般。
不是我对他们有成见，是在是这些人有些做法实在是太过分，新闻上不时就有强拆或者强行把人和建筑一起推倒的新闻。
如果说都是这样执行公务，那么这些人的存在，便是一大毒瘤。
我已经潜入了档案室，这里原本进入是需要门卡的，如今在我的手中，那门锁都成了哑巴。
档案室里，满是一叠叠的档案，整理的井然有序。
我看了看编号，这些好像是用时间为单位汇总的。
我先找了最近五年内的，凡是有城郊医院字眼的我都会多看一眼。
足足半个小时，没有丝毫发现。
幸亏平常没有人来档案室，否则此刻我闹出的动静非得把他们吓个半死。
我仔细翻找，将时限扩大到了十年。
没有结果。
心里有些泄气，最后，当我查找最近十五年的档案之时，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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