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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嬷嬷拉住那婢女,对着她一阵臭骂:“就你的心肠好。还是管好自己吧!自己家里一堆事情,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那婢女垂着头,不敢再说什么。她被那婆子拉到旁边站着。
孟雨萱看了那婢女一眼,说道:“多谢。”
她提着篮子离开厨房。顺着花园走着,经过几条巷子,她走向夜玥的书房。
夜玥想要招待客人,要么在大堂,要么在书房。
他总不可能带着一个没有阁的女子呆在卧室。那贵客可能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的婢女见到她,不高兴地说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在公子身边做事的?不会是仗着自己漂亮,所以勾引公子吧?做事情如此拖拖拉拉,要是在我们王府,就你这样的,早被赶出去了。”
从房间里传出夜玥的声音:“郡主的这个小丫环真是好威风。怎么本公子挑选婢女,还要经过她的允许?”
一道柔软的声音跟着传出来:“夜公子不要误会。小碧没有恶意,就是想提点提点后辈。小碧伺候人向来有一套,她也是想让夜公子得到更好的照顾。只是这孩子不会说话,说的话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芯儿替她陪个不是。”
“郡主言重了。王府的一个小丫环也能对本公子的事情指手划脚,本公子哪敢让堂堂的郡主陪不是?如果此事传出去,本公子岂不是会被皇上治罪?”夜玥冷冷地说道:“该郡主下了,请。”
“小碧。”那郡主对外面的丫头说道:“你就是喜欢胡闹。还不进来给夜公子陪不是?要是夜公子不原谅你,你也别回王府了。”
小碧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雨萱,仿佛她会被责怪是因为她造成的。孟雨萱翻了一个白眼,越过她先一步走进去。
“公子……”孟雨萱提着篮子走进去,对夜玥说道:“奴婢带了公子最喜欢吃的点心。公子不知道,奴婢做了很久。”
夜玥挑眉看她。他喜欢吃的点心?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根本就没有叫她做过点心。这丫头又玩什么花样?
“这位是郡主,还不见礼?真是没有规矩。”夜玥斥道。
孟雨萱摆好东西,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对着那打量她的女子行了一个礼。
那妇子长得娇滴滴的,皮肤比雪还要白,身子也很纤瘦,应该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她的眼睛很漂亮,瞧着有些无辜。
然而,她不喜欢她。
她的眼神很美,但是太假。她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见算计。这是一个伪装得很好的女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夜玥那个狐狸。
“见过郡主。奴婢萱儿,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郡主看在公子的面子上,不要与奴婢一般见识。”孟雨萱微笑地说道。
郡主淡笑地看着孟雨萱,伸出手做了个起身的动作:“你快起来吧!你是夜公子的丫环,本郡主哪敢说你的不对?”
“你不是说做了夜公子最喜欢吃的点心吗?本郡主倒是有些好奇,夜公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点心。以前给他送点心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还说自己不喜欢呢!”郡主看着夜玥说道。
孟雨萱揭开篮子,将里面的盘子端出来。盘子里放着小蒸笼,蒸笼冒着热气。夜玥和郡主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那个叫小碧的婢女走进来。她看见那些东西,皱眉说道:“怎么闻到了包子的味道?”
孟雨萱回头对那婢女竖起了大拇指,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姐姐以前是卖包子的吧?这鼻子真是灵敏。不错,我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包子。”
夜玥看着孟雨萱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包子。
他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着这一瞪,孟雨萱笑得更加甜美,像是邀功似的。
“公子,你最喜欢吃了,一定要多吃点。”孟雨萱夹起一个小包子,递到夜玥的嘴前。
夜玥张嘴,一口咬下去。
当清香的包子入口时,顿时被它的味道俘虏了。他慢慢地嚼动着,吃得满脸的享受。
“再来一个。”夜玥淡道。
孟雨萱又夹了一个给他。当包子入口,他脸上僵硬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郡主和小碧见夜玥真的吃得满脸享受的样子。两人面面相觑。郡主笑得温柔:“原来夜公子喜欢吃这么……民间的东西。我们府里有几个擅长做包子的,改天给夜公子带过来尝尝。”
“郡主要不要尝一点?”孟雨萱微笑地说道:“虽然容易把汤汁流出来,但是小心点的话,应该不会太失态。”
本来有些意动的郡主听了她的话,哪敢动那东西?她干笑道:“算了,我……我不饿。夜公子喜欢吃就好了。”
“我们郡主喜欢吃桂花糕,我不是让你去拿桂花糕了吗?”小碧不高兴地说道。
“放肆。”夜玥冷眸扫过那个嚣张婢女。“这里是夜府,不是王府。就算是王府,也容不下你一个婢女器张。”
“奴婢……奴婢只是心疼郡主。公子恕罪。”小碧颤抖地说道。
“小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知道分寸。”郡主生气地说道。“还不退下?这里不用你了。”
“是。”小碧连忙退离这里。
房间里充斥着包子的味道。然而吃了第一个包子之后,夜玥对这不起眼的东西就不再嫌弃。他吃得香喷喷的,完全不顾对面的郡主。
郡主刚开始还能保护微笑,但是见夜玥如此冷落她,顿时越来越不自在。她站起来,说道:“今天打扰了,府里还有事情,芯儿就先回去了。芯儿改天再来拜访夜公子。”
“本公子就不送了。”夜玥淡淡地说道:“郡主慢走。”
郡主看着夜玥真的没有送她离开的意思,眼里闪过黯然的神色。郡主仰慕夜玥多年,哪怕他的府里有许多姨娘,她对他的心还没有改变。然而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不管她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对她的一切都充耳不闻,装作听不懂看不清。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宁愿宠幸一个小丫环,也不愿意接受她。难道她还不如这个小丫环吗?
如果夜玥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是的,你真的不如这个小丫环。这个小丫环能够让上官焕疯狂,你行吗?
郡主走后,孟雨萱拍拍胸口,坐在夜玥的对面。她拿起属于郡主的那双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塞进嘴里。
夜玥看着她,眼眸沉下来:“谁让你坐下来的?还懂不懂规矩?”
孟雨萱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实在过于无情无义。”
“我没把你扔出去,你应该感谢我今天的心情不错。”夜玥冷道:“你知道刚才得罪的人是谁吗?”
“你说过了,郡主。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哪里的郡主。反正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我得罪不起的。”孟雨萱将一个包子咽下去,正要夹下一个,结果被夜玥中途拦截下去。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包子进入夜玥的嘴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夜府已经养不起夜公子了吗?”
“不错。夜府太穷,已经养不起那么多奴婢。本公子打算把你拿出去卖个好价钱。”夜玥淡道:“你太会惹事,早些赶出去比较好。”
“我会惹事,还不是因为你。你那些女人总是找我麻烦。这样下去,我也很烦的。麻烦公子你最近去一下后院,宠幸一下你的女人们。她们感受到了甘泉,自然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孟雨萱瞪着夜玥说道。
夜玥放下筷子,捏着她的下巴,促狭地说道:“那么,本公子也给你一点甘泉,让你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如何?”
“饶了我吧!公子你长得太俊美,闪瞎了我的眼睛,我这样的小婢女配不上你。”孟雨萱连忙退后两步。
“放心,本公子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夜玥淡道:“这包子不错,晚上再来一份。”
“你还是让厨房里的人弄吧!要是我弄了,他们又以为我争宠,连他们的活儿都抢了。你让他们干什么?”孟雨萱可不想当厨娘。下厨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如果不是为了心爱的人,她才不想整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
不过,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只是记忆太朦胧,她已经记不真切了。
“你的那些小妾都是别人送的。你又一直没有娶正妻。这位郡主不会就是未来的夜夫人吧?”孟雨萱好奇地看着他。
夜玥淡淡地说道:“本公子娶谁都可以,反正不会娶你。操的哪门子闲心?”
“说得也是。我就是有些好奇。那女人不是善类,你的那些小妾也不是小白花。真好奇她要是做了夜夫人,这夜府那得多热闹。”孟雨萱摸着小脸说道:“吃好了吧?我收拾了。”
夜玥看着孟雨萱的身影走远。
一人出现在房间里,对夜玥说道:“主子,上官焕带着希望之城的军队杀进京城,现在正是他们动乱的时候。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下手,或许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还在找这女人吗?”夜玥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是,从来没有放弃过。”那暗卫说道:“只是他不能亲自过来,只能派心腹手下潜进来。那些人已经赶到了我们的都城。”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没有本公子的命令,就让他们在那里呆着吧!只要别让萱儿离府就行。”夜玥说道。“告诉府里的人,萱儿是我夜玥的人,再有人为难她,本公子就直接把他们赶出府。不管是丫环婆子也好,还是姨娘也好,都是这个规矩。”
“公子说出这样的话,那些姨娘怕是更加恨透了萱儿姑娘。”暗卫在心里同情孟雨萱。
“本公子就算不说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恨她了?他们照样恨她入骨。有了本公子明里的庇护,他们反而不敢动手。”夜玥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