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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的下人见惯了自家大爷被凤仪公主奚落,所以在看见朱璗被打的时候,都选择性的无视了朱璗的惨状,直到此刻朱璗开口吩咐,才有所行动。
等到御医到了,朱璗人也连痛呼的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他虽然是存了心思想要凤仪公主发难的,但是没有想到凤仪公主会下这样的狠手,他原本的那些防备,也都不管用了,此刻身上都是伤,让他痛苦难忍。
“这……”来看诊的御医原先就与朱家私交甚好,即便是这会儿这样的要紧时候,也不曾避嫌,他原先以为朱家是有心要从朝中退下来,才会这样决定,可见到朱璗的伤势,他才觉得自己没有想对,“大爷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医一边儿询问,一边儿诊脉,下人们不敢不答,也不敢瞎答,只含糊其辞,说与凤仪公主有关,御医常年浸淫于宫闱当中,一听便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不由得叹了一声。
“大爷这身儿伤,只怕得静心调养,否则难有起色。”
诊脉完又开了药方让人抓药,朱璗整个人没有半点精神的歪在一旁,脸已经肿胀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本就不算生得俊美,这一下就更添了几分面目可憎。
朱璗后悔极了,他本是想要将凤仪公主这样的做派直接捅到文帝那里去,然后由着文帝狠狠的教训凤仪公主一顿,这样他也好从中得一些利,可这会儿他自个儿这一身的伤,传扬出去,只怕是不单伤了凤仪公主的名声,连他也要再添上一笔弱不堪当的差名。
“李太医……这件事,不要传扬……”朱璗肿胀着一张猪头似得脸,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眼睛已经肿的紫青一片了,根本看不清楚御医的方向。
御医摇了摇头,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世子爷放心就是,从来世子爷吩咐的事情,下官就没有不遵从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朱璗才特意的提醒他不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不然以李太医的眼力,怕是一下就看出来他的那点小心思了。
朱璗点头:“那就多谢李太医了!”
不将这件事捅出去,朱璗的盘算打到了朱老夫人身上,在李太医吩咐下人如何煎药的时候,朱璗身子微微倾斜过去,抬了抬手,小心谨慎的在李太医耳边耳语。
“我祖母,这几日身子是越发的不好了,李太医是不是开一些什么安神静气的药给她用?”
李太医眉毛微微一挑,半晌之后,沉下声来:“朱老夫人的病情有些不太乐观,便是开了药物也只怕是管不了多大的用处,还是需要静养,只不过现在看来,静养一说,还是艰难的。”
皇上已经将四皇子让燕云卫打包着押去江南了,而作为四皇子党的朱家,皇上若是能有这样多的耐性,那也就不是皇上了。
深深知道皇帝心思诡异莫测的李太医,没敢应承下来,在将朱璗的药方开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朱璗愁得脸上乌云密布,可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出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凤仪公主身边的下人归来一趟,说看看朱璗的病情有没有好转,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凤仪公主绝对不可能担心朱璗这个驸马,所以朱璗的心情又不悦了几分。
身上的疼痛加之心里的痛楚,让朱璗几日当中都坐卧难安,而朱璧在朱璗被伤了之后,倒是有找过楚少渊,希望楚少渊能够替他上一份弹劾凤仪公主的折子,但楚少渊这会儿看见朱家人心中就不耐烦,又如何会帮朱璧跟朱璗这个忙,自然也就作罢了。
直到文帝听说朱璗被凤仪公主打伤这件事,还是几日之后无意问起朱家的情况,庄妃去了解了,回禀给文帝的。
文帝听了之后大吃一惊,他自个儿的儿女自然自个儿最清楚,凤仪公主能够服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文帝对于朱璗受的伤害,心中还是十分的同情的,借此,他狠狠的将凤仪公主叫进宫中训斥了一顿,不但将她公主的奉银都收回,就连陪嫁给的良田都收了一大半儿回来,凤仪公主手头没钱,自然能做的就少,在朱家纵然说不上是不能翻手遮天,但时常制造出来一些矛盾还是十分简单的。
而朱老夫人的病却是越来越重了,从开始的昏昏沉沉一直到最后粒米不进,也不过才短短的一周时间。
朱家的事情一再的传进文帝的耳朵里头,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朱家是不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寸,一个挨着一个的死,从朱老太爷开始,一直到朱瑜,到现在的朱老夫人。
“到底是朱家这几年犯了太岁还是怎么的?御医呢?让御医去朱家给瞧瞧,别让舅母再这么不明不白的……”
文帝这边儿才嘱咐御医,那边儿宫人便慌慌张张的来禀告说:“皇上,文昌侯世子刚才递了牌子进宫,说朱老夫人刚才仙逝了!”
文帝吃惊的瞪着眼睛:“什么?朕一句话都没说完,舅母便……这,这怎么可能?”
纵然再吃惊,再不相信,朱璗既然传了消息进宫,那必然是朱老夫人不在了,不然他不敢传这样的消息进来。
朱老夫人的死,让朱家再一次的成为了云浮城里头的焦点,朱家算是一个月当中送走了三个人,还都是掌家之人,这也让云浮城流言四起,说朱家风水不好,若是一直留在清河县,说不准还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在朱家,朱璗看着眼前气势极盛的朱璧,忍不住动了真怒。
“二弟,无论往前你做了些什么,我都不与你计较,但这一回,你不能按你想的去办,你该明白这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证据你并没有,你若是这样做了,你就等于是将我们朱家全都扔了出去,朱家这么多年,总没有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朱璗的话,没有让朱璧有半点共鸣,他觉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两者不能混为一体。
“大哥,别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但祖母她根本就不是病逝的,她根本就……”
“二弟!”朱璗冷声打断朱璧的话,神色之中有着浓重的郁色,“所以你是要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祖母是不堪忍受孙媳的冷嘲热讽,自尽而亡的么?你是要天底下的人都笑话我,笑话我们朱家么?你是想要往后几年里头,朱家都是大燕,都是云浮城,乃至世家当中的一个笑柄么?”
朱璗痛心疾首,他也想不到祖母会这么做,但可以预见,祖母这个结果,绝不会是皇上所想看见的,若是皇上觉得祖母是在拿性命威胁他,怕是祖母这一死,根本换不来任何好处。
朱璧有些为难的看着朱璗,他只觉得自己祖母死的冤枉,不愿让祖母蒙受这样的委屈跟侮辱,可大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难道就这样算了么?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祖母她明明先前还好好的,就是因为淑妃的死……”
“这话以后也不许再提!”朱璗对朱璧的执着十分头疼,“祖母她并不是因为这些而病的,她原本就身子不好,你别忘记了,祖母先前跟祖父两个人,一直都是药罐子,祖父才不在了,再加上父亲的打击,祖母自然是受不住的,别说是祖母了,就是你我兄弟二人,不也是经受不住的病倒了么?”
朱璗不提自己被打,反而用病来概括,让朱璧心中闷闷的,很不好受。
“大哥,纵然是如此,可却也有些太让人不好受了,咱们家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太后娘娘她……”
“别提这些了!”朱璗想的明白,这个时候,真相只能告诉太后娘娘,至于别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朱璧看着沉闷下来的朱璗,心中的那点子怨气跟怒气一直聚积着聚积着,压制不了也吞不下去,他觉得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才能够将心中的这股子沉闷憋屈发泄掉。
朱璗不说话,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将这些事情带来的后果尽量的给自家谋取好处,他知道光靠朱璧是绝不可能会谋取太多的,如今家里头就剩下他能够担当的了,他不得不多想。
“二弟,这些事情,你先压着别说,先看看皇上的态度,你也看见了,皇上连四皇子都能这样无情的送去江南,更何况是我们,我们还不如四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呢,单靠太后娘娘自然是不行的,所幸我们还有骊山书院在。”
朱璗的话让朱璧心神一振,他一直都十分向往以前的日子,在书院里跟先生好好的做学问,有那么多的同窗一起讨论吟诗作对,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而现在,虽然是到了云浮城,看了许多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但却反而不如先前那样开心了。
“大哥,既然你也觉着好,那咱们尽快回清河县吧,别在这里留着了,我早就想骊山书院了,若是咱们当初就没有来云浮城,如今我们肯定还在骊山书院里头自由自在的生活。”
朱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朱璧一眼,就这么点出息,到底是怎么做到工部员外郎的?他就说那些官吏们一定是看在二弟的家世上,才会对二弟这样担待,就二弟这么个性子,连他这个兄长都难以承受。
“二弟,往后若是让你选,在朝廷留着当差,或者回骊山书院教书,你会选哪一个?”
朱璗这么问,其实心中很清楚朱璧的回答会是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朱璧楞了一下,后又极为认真的想了想,才道:“若是先前几年,我定然是选骊山书院的,可后头这几年我在工部当差的日子长了,我才发觉在工部,其实还是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的,跟骊山书院不同的是,工部做的那些事情是真正的可以惠利到百姓的……”
说到差事,朱璧的脸上总是有深深的得色跟憧憬,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投入过一件事情,即便当初在骊山书院里的日子那样让他怀念,但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在工部是不好的。
朱璗忍不住心中冷笑,二弟说的冠冕堂皇,大道理一堆,其实归根究底还不是跟他一样热爱权势?
将脸上的神情隐藏起来,朱璗笑了笑,笑容有些假,但朱璧这会儿正低头沉思,并没有看到。
“二弟,咱们家,往后会如何,谁也不清楚,但有一条你要记住,不论是谁发迹了,都是朱家子弟,往后都要光耀朱家门楣!现在,我要与你分家,并不是我这个大哥容不下你,而是咱们家现在没有了长辈,你又成了亲,往后你跟弟妹一直跟我和凤仪公主在一块儿,总归是对你们不太好的。”
朱璗再厌弃朱璧,他也深深的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的道理,若是有一天,他再受不了凤仪公主的刁蛮,而直接给凤仪公主一个了结,两个人分了家,就不至于会牵连到他。
朱璧不知道朱璗的心思,只以为朱璗是嫌弃他这个二弟了,忍不住便哭丧着脸,看着朱璗:“大哥,祖母才刚过世,何况不是还有母亲在么?有母亲在,我们这个家就分不得,不然分了家,母亲是要跟谁一块儿住?这让母亲如何自处?”
“母亲……二弟,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你,没告诉过你,母亲并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我们是祖母嫡出的儿子所生,我们的父亲也不是朱瑜,而是朱环。”
朱璗原本打算瞒朱璧很久的事情,这个时候一下子全盘托出,让朱璧一下便炸了。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朱璧摇着头,无法想象从小到大一向爱护自家的母亲,不是真正的母亲,而朱瑜这个父亲,却不是真正的父亲的事实。
“是真的!”朱璗不厌其烦的解释着,他当初从朱老夫人那里听来这件事时,也是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