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能去哪?”大段猛然抬头,吃惊的问。
“你去哪都可以啊,可以跟我们走,也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苏唯一被她的回答刺痛一下,莫明心酸。
“我哪也去不了,我是傻子,离开这里会被人打死的。”大段看着苏唯一的眼睛茫然的说。
“你是傻子?谁说的?”苏唯一已经愤怒了。
“楚阿姨说的。”大段垂下眼帘,不安的扭动着手指,小白好像受到了感染,打中国结的手慢了下来。
“她胡说,你不是傻子,你是正常人,不!你更聪明!你看你打的中国结,很多人别说打出来,就是拆都拆不下来,这是傻子能做的吗?”苏唯一的情绪有些失控,可这样更有感染力,大段几乎相信了。
“我不是傻子吗?”大段反问道。
“不是,以后不要这么说自己了。”苏唯一已经下决心了,把大段带走,楚静安比她原来想像中还要可恶,不止让黄胜利欺负大段,还给大段洗脑,让她以为自己是傻子,永远不敢逃出控制。
“你说,你能带我走?”大段小声问道。
“对,我带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苏唯一果决的说。
“真的吗?”大段已经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抑制不住全身发抖,开始流泪了。
“真的。”苏唯一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大段啜泣着,好像一肚子的苦水,总算找到了出口,拼命往外倒。
小白受了惊吓,抬起头担心的望着大段。这孩子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苏唯一又是辛酸又是欣慰,她要把她们都安全的带出去,一个不能少。
“你带我走,不要丢下我,一定要带我走。”大段断断续续重复着,就怕苏唯一反悔。
“放心吧。”苏唯一一再保证,她知道要攻克楚静安那一关很难,可是必须做到。她准备打一场恶仗了,对付楚静安这个老狐狸,不用点手段是真不行了。
中午时苏唯一并没有做饭,楚静安来敲后厨门时,见林立危睡在那里,明显的不悦。
“我叫外卖了,不用做饭。”苏唯一简短的说,她现在没有精力在这些小事上纠结。
“外卖那东西怎么吃?”楚静安嘀咕着。
“你不想吃就自己去做饭吧,我们吃好了。”苏唯一不软不硬的将了一军,楚静安想不到她会反抗,一时语诘了。
“随你折腾吧,天气好了你们就快点离开,我还要开店呢。”楚静安不甘心的向外走。
“我们住这里给你交钱的,跟你开店也没冲突,没有我们,这店也快黄了吧。”苏唯一今天就是要找她的不痛快,一句也不肯服软。楚静安从昨天早上起就很虚弱的样子,无力抵抗,只能落荒而逃。
“你对一个老人太不客气了。”林立危见楚静安走远,才小声提醒道。
“你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老人,简直就是个老巫婆。”苏唯一安排林立危看好卧室里的那两位,自己出来接外卖。雪停了,难得的是还出了太阳,残阳如血,把雪地泛出一片金光,苏唯一抱着肩膀在后院略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前门去。
走廊被夕照日反得通亮,破旧的地板也有了生机,突然,地上一道粗砺的划痕吸引了苏唯一的注意力。这道划痕是新的,还没来得及被水渍污染,能看到翻出来的木本色。这两天楚静安的心情身体都不在状态,所以每天坚持的拖地都没有进行。
划痕在楼梯旁边第一个房间转向楼梯的位置,如果说是那天他们拖黄胜利进房间时划出来的,不会在这个位置,难道是黄胜利从房间逃出来时划到的?从划痕的深度和面积上看又不太可能。
这时门铃响起来,苏唯一忙快步过去,送外卖的小伙子很毛糙,拿出大包小包,一股脑堆给她。苏唯一倒不过手来,只好楼上高喊范小文的名字。
楼上传来劈哩啪啦的脚步声,是范小文来救驾了。
“这个好特别。”送外卖的小伙子是乐天派,没眼力见儿不说,还喜欢添乱,他出门时扯了一把门上挂着的一个中国结说了一句,苏唯一一分神,差点把抱着的两个饭盒扣到地上,还好范小文及时接了过去。
门上挂的是双鱼结,之所以没有引起苏唯一的注意,是因为它太旧了,风吹日晒,红色的绳结变成了浅褐色,脏兮兮的,跟破旧的楼门很搭,可是跟楚静安就不搭了。她是有些强迫症的人,这种东西早要换掉才是,而且大段的手艺是现成的,只要她想要,随时打一个出来,多大的都有。
“上楼啊,看着大门发什么呆?”范小文提醒道,苏唯一这才想起手里还拎着两大包饭盒。
她虽然对楚静安说的不客气,可点餐时带了她的份儿,就拿了两盒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这才跟范小文分配起来。
大段和小白都已经饿了,看到饭盒,二话不说扑上去,自顾吃起来,都是爽直的孩子。
苏唯一满腹心事,吃几口就把饭盒推开了。林立危不客气,把自己的一份灭掉,又来拿她的过去吃。
“这可不像你,怎么心事这么重?来,跟哥说说,不收费给你疏导一下。”林立危嘻嘻一笑说道,苏唯一知道这是他想给自己减压,就配合的笑了一下,可还是苦笑。
“这里面有好多秘密,好奇,又挖不出来。”苏唯一叹息道。
“我们最初在一起时,我觉得你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谁不喜欢现世安稳,你为什么非要追究这一个个不安的幕后呢?我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不是吗?”林立危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放不下,尤其是有小白和大段,我更放不下了,明知道能帮到她们,为什么不帮?”
“我没有说不让你帮,只是让你想明白自己的位置,你是人,不是神。”林立危的火气有点大,苏唯一不想争论下去,回头见大段和小白一高一矮站在后厨的门口,不放心的向这边张望。她们还不认识林立危,可能是怕这个陌生男人对苏唯一不利。
“大段,过来,这是我男朋友,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朋友大段。”苏唯一给他们做了一下介绍。
“你好。”大段一听说是苏唯一的男朋友,马上满脸陪笑,热情的迎上来。她的行为举止有些夸张,可又天真的像个孩子,所以就是唐突了,也不会令人生厌。小白也默默跟着大段走了过来,静静站在她的身边。
“这是小白,是个小天才呢。”对于小白,苏唯一不吝夸讲。
“你好,小美女。”林立危蹲下身,把手伸向小白。小白没有看他,也没有伸手去握。林立危固执的举着手不肯放下,时间凝固了。小白突然一抬手,轻轻碰了他的手一下,随即转身跑向后面的卧室。林立危这才发现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中国结,原来是小白送了一份礼物给他。
“你还劝我离开吗?”苏唯一看着小白的背影,眼眶一湿,问林立危道。
“唉,比这更难的,我们不是也挺过去了。”林立危把中国结收好,无奈的耸了一下肩。
苏唯一对地板上的划痕总是心有不甘,找个机会带林立危过来察看。
“这像大面积的重物在地上拖行,恰好有一排尖锐突起物划出来的。”林立危马上做出判断。
“对!就是这个感觉!”苏唯一兴奋的说。
“按你的说法,这个也许和黄胜利有关,你回忆一下,他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林立危启发道。
“衣服,是旧破掉的羊皮夹克,不知穿了多少年了,很多地方的皮子都开裂了,啊!对了,衣服的后背有一排装饰的金属钉!”苏唯一俯身再去看划痕,果然,每道划痕的起点排列整齐,是一排突起物造成的,看来这个推断是真的。
当日把黄胜利从后厨弄回来,是助理帮忙背着,她和楚静安一左一右帮忙,因为助理个子矮,所以黄胜利的脚拖在地上,可是身体从来没有落到地上过,更别说拖行了,难道是另有其人,把黄胜利从房间里拖出来了?从这个划痕的方向看,是往楼梯上去的,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划痕消失了。
苏唯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顺着楼梯找上去,如果再找到划痕,就能证明黄胜利被弄到楼上去了。可是一直到了二楼,也没看到一条痕迹。
“你在干什么?”楚静安正好从三楼下来,见状怒斥道。
“我东西掉了,找一下,不行吗?”苏唯一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
“你找吧!”楚静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昂首挺胸向下走去。苏唯一抬头看了看三楼的方向,难道说黄胜利被软禁在上面?这个楚静安小小的身材,能把黄胜利给弄上去,可真不简单啊。只是折腾那么大的活人,动静小不了,怎么他们一个楼里的人都没有听见?
苏唯一突然想起林立危打过来的三十多个电话,恍然大悟。她飞快跑下楼,进了后厨。林立危倒在椅子上玩手机,听她敲门,才应声过来,这是苏唯一要求的,门必须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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