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眉眉说,当年她的初恋就是这么背着她,一步一步量的外滩。他说一辈子背着她也不会累,她就心甘情愿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孩子刚四个月,他就上了别人的床,把她骗到医院,忙不迭的把孩子打掉了。
“男人的心是不能信的。”黄眉眉醉眼朦胧,可是想到唐知客背上的温暖,忍 不住 又爬过来,手脚并用,攀着他的背,攀着攀着,突然又哭了起来。
唐知客的心起起伏伏,抱着怀里这个柔软的充满香气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他俯下身吻了黄眉眉,黄眉眉没有拒绝,他们滚到了沙发上。
“昨天的事,一句一字不能提,不然我们死定了。”黄眉眉在出门前警告道,唐知客想,我赶情是活够了?去说这些事?
他当然不会说的,可是男女间一但有了私情,眼神是瞒不住的。刘先生从乡下回来不久,就给了黄眉眉一笔钱,让她不要再跟着他了。
唐知客本来以为刘先生下一个就要打发他,没想到绝口不提。
几个月后的一天,唐知客被派到临市做个小交易。他住在公司早就安排好的宾馆,本来想晚上找点乐子,正翻着电话本,看有什么人可以联系的。突然听到敲门声,他围着浴巾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呆住了。
几个月不见,黄眉眉憔悴许多,她穿着紧身连衣裙,本来应该紧裹着身体的,现在松了许多,泡泡的。她伸手就去扯浴巾,唐知客吓得一缩身把她让进来。她冷笑着说:“怕什么?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出了问题,把我开销了,反倒没你什么事,我不服,要不要我去找他理论一下?”
这话没把唐知客吓死,连连摆手,就差跪下了。当然,那夜他还是跪了,跪的是另外一件事,跟求饶无关,反倒是黄眉眉一再求饶,唐知客在做男人方面,还算是强项。黄眉眉穿上衣服时,把一张卡递给他。
“我们走吧,去你家乡,去安个家。”
黄眉眉的卡里是一个惊喜,唐知客虽然在这边没少赚,可是眼界开了,那些钱在他眼中已经不是钱。黄眉眉的嫁妆,回到北方,他们可以生活的很好。他们回来后,很快就建了一个乌托邦。他们烧钱般的架势,使他们很快成了当地名人。那段时间,唐家才是座无虚席,宾宾如云。来往的都是当地的名人雅士,唐知客的名声用钱一洗就白了,根本就没有他担心的那么复杂 。
最让他满意的是,黄眉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享受着女王般的待遇。本来就是南方的杏花雨滋润的肌肤,吹弹可破,身段又是玲珑有致,在北方大女人中一扔,让人惊为天人。她操着糯糯的吴侬软语,跟各路人士周旋,谈笑中就把生意做了,她的眼光精准,什么赚钱就参一脚,所以两年后,他们的钱不但没烧光,还翻了翻。
“看来我没跟错人。”黄眉眉浅笑盈盈。唐知客得意的一笑,做为男人,有这样的考语也不错了。
这时黄眉眉已经三十五岁了,她开始打另外的主意。跟刘先生时,刘先生明确说过,不许她要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她一直留着私心,因为通过这一句话就看出来,刘先生只拿她当个工具了,就没当成自己的女人,不许他生他的孩子,还有比这更大的伤害吗?
现在和唐知客过得很红火,她一时不理智,就动了生孩子的念头,毕竟母性是女人的天性,再者年龄大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心可是老得都生了茧子,她渴望一个完整安逸的家。
唐知客的两个儿子都不小了,在这个不大的城市,彼此倒是都知道,可是从不来往。唐知客试着给秦玉送过钱,都被退了回来。有一次他开着车堵在唐寅的学校门口,那小子刚见他时一愣,待看清是他,撒腿就跑,追了两条街硬是把人追丢了。唐知客叉着腰喘了半天的粗气,灰溜溜的回家了,也死了找儿子的心。
“我们自己生一个就好了。”黄眉眉借机说道。
“生!生?生!”唐知客拍了三下大腿,把这事就定下来。黄眉眉自知是高龄孕妇,所以早早备孕,连私人医生都请好了,只待春风。
孩子到也懂事,应时就到了。黄眉眉欢天喜地,唐知客把她供成祖宗,两个人越发过得像夫妻的样子。怕黄眉眉闷,唐知客还没断了在家里招待客人。他在山间别墅特意弄了两处小独楼,前后的院子并在一起,修了一个游泳池,正好是酷暑,黄眉眉没事就泡一会儿,省得在空调房中呆久了不舒服。
这是一个出生就被人祝福的孩子,所以来的很容易。唐知客四十岁的时候,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热泪盈眶。
黄眉眉还真是一个称职的妈妈,不止是母乳喂养,还把时间大多留给了儿子,唐知客给儿子起名叫麒麟。不知不觉应了前面两个儿子的名字,心里还暗自感伤一回。因为各种原因他错过了儿子的成长,这次怎么也不能再错了。
就在一家人过得美满幸福时,上海突然来了电话,是刘先生找来了。说也奇怪,自从唐知客和黄眉眉离开后,刘先生似乎就走了霉运,因为涉嫌走私象牙,最大的一家典当行出了问题,几个负责人都被传唤。接着就赶上股灾,公司资产缩水严重,这样一来就有些入不敷出了。偏就在这时,他的大儿子在海外出了车祸。刘先生心力交瘁,身边的心腹也走了不少,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想到了黄眉眉和唐知客。
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不能重用,可都是见钱眼开的手儿,而且胆子不够大,有时这也是优点,就是说他们好操纵。现在他的力量不够大,只能用这样听话的人。
在听到刘先生的召唤时,黄眉眉和唐知客的意见并不统一。黄眉眉并不想再回去了,她觉得现在她的生活就是在打刘先生的脸,正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呢。可是唐知客不同,他已经嗅到了钱的气息,而且是一大笔钱,他觉得如果把机会把握好,他的财富能更上一层楼,毕竟高不可攀的刘先生在向他招手。
两个人争论了几天,最后唐知客带着黄眉眉的怨气,上了飞机。
黄眉眉总觉得刘先生就是个老狐狸,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最后一狠心把麒麟交给保姆,也追了过去。刘先生带唐知客去的是云南,当然那不是终点站,他们直奔缅甸。刘先生是奔他的老本行来的,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赌石发的家,从一介寒儒一下成了风头劲暴的土豪。现在他带着最后一资 金过来,想翻一次身。
唐知客跟他过来,早就把事情都打点好了,虽然他有段时间没有跟着刘先生,可是对他的生活习惯摸得很透。刘先生睡在硬邦邦的床上,喝着略苦的茶水,抬手就摸到了旧的芭蕉扇,过去的感觉又找了回来,他要好好睡上一觉,把那些被夺走的,再夺回来。
这是套间,唐知客就睡在外间屋,刘先生刚合眼,就听唐知客的鼾声大作。他烦闷间坐起身,竹床吱呀吱呀一阵响,唐知客醒了。
“先生有什么事?”唐知客的大脑袋差点顶到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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