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就写到这里,嘎然而止,林立危正想看看后面是怎么献祭的,想不到就吊起胃口来,他关掉电脑,走到床边。小囡睡得很不安稳,不时抽搐几下,可怜的孩子。
林立危有些发愁,替小囡的未来。谁能收养她呢?乔仕康应该是第一位人选,可是他现在自顾不瑕,对小囡的态度也不明确。罗果儿还是个小女孩子,也不会照顾孩子。若是罗家没出事,唐嫂倒还合适……
唐嫂!林立危突然想起,乔宅二楼还躺着一个堂姐,如果说乔仕康是对唐嫂爱屋及乌,那应该先管她家的事,先顾及她,而是不替她管个堂姐,对她独自操办丧礼不闻不问。
林立危想起周丛笙莫棱两可的话,小吉的语焉不详,还有堂姐忽轻忽重的病情,疑点越来越多,他为什么不能下去看一眼呢。
楼里很安静,三楼里面蓝彩珠门口那边的白线还在,林立危这才想起,罗果儿甚至没让他换个房间,明明二楼很多空房间,唐嫂的堂姐都可以换,他带着乔仕康的亲女儿却要住在三楼,明摆着他们不够重要。
二楼走廊里有十个房间,上次他进过罗果儿的房间,堂姐住在哪一间就不得而知了。林立危正在楼梯口犹豫,忽听有门响,接着有个陌生的女人走出来。他眼睛一亮,这个应该是护士。
护士走向罗果儿房间,在门上敲了几下后没有得到回应,她放弃了,走向楼梯。
林立危急忙缩回去,等护士下到一楼,他飞快下到二楼,进了护士刚出来的房间。
堂姐躺在床上,盖着一个薄被子,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上连着的各种仪器轻轻运转着。听到门响,她向门口转了一下脸,跟林立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小危……”她向林立危伸出手,含糊的叫了一声。
林立危已经震惊了,如果不是有一个唐嫂跟小吉生活在另外一个房子里,他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唐嫂,她除了瘦得脱相,那五官就是唐嫂的模样。
林立危鼓起勇气走向床边,堂姐向他伸出枯瘦的手。
“小危,走,离开这里。”他听到堂姐用尽力气,重复着这句话。
“你是谁?”他刚问出这一句,门开了,护士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看到他在,护士瞬间变脸,过来拖着他就往外去。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她神质不清了,不要打扰她!”护士气急败坏地说道,她一定是得到通知不许任何外人进屋来。
“她才是真正的唐嫂?另外一个是谁?”林立危也不管护士知不知情,急忙问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出去!”护士的力气出奇的大,硬把林立危推出门外,门重重的关上了。林立危知道他是敲不开的,只能另想办法,不用说,周丛笙一定是知情的。如果他还把自己当朋友,就不应该再瞒下去了。
厨房很安静,林立危这次认识路了,毫不客气地冲进了周丛笙的房间,他推开门,就愣住了。
屋子里春光无限,只穿着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睡衣的罗果儿骑坐在周丛笙的身上,满面通红,周丛笙摊开四肢,双眼微眯,二人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你怎么回事!胡乱闯别人的房间,你疯了吗?”罗果儿跳起来,急忙拢衣服。周丛笙虽然没有她那么慌张,可也不像平日四平八稳的样子。林立危早就别过脸去,一双眼无处安放。
“你们把衣服穿好,我有重要的事问。”林立危不想就这么退了,既然来了就说清楚。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一些,如果苏唯一知道他现在做的事,一定会说他冲动了,可是唐嫂的事,他必须冲动,如果唐心妍还活着,知道妈妈被这样折磨,会心疼死的。
“有什么好问的,坏我好事!”周丛笙长吁短叹地说着,把裤子穿好,罗果儿在睡衣外加了外搭紧紧裹着,心底还是有气,看林立危的眼神十分凶狠。
“楼上的是唐嫂,那个蛋糕店的是谁?”林立危转身,义正言辞的问道。
“就知道把人弄回来,就会被你发现,我可是提醒过的。”周丛笙看了罗果儿一眼,有埋怨的成份。
“提醒有什么用,你拗得过乔总?把他交给你了,快弄走!”罗果儿没好气地说,转身跑向楼上。
“唉,跟我来吧,我告诉你。”周丛笙叹口气,搂过林立危的肩膀,林立危下意识一滑,把他的手让开。
“我去一下卫生间,等我几分钟。”周丛笙进去的时间不短,再不出来林立危就进去了。就在他的忍耐到最后限度时,周丛笙端着一个摆满茶具的紫檀木小茶几走出来。他换上了和服式的浴袍,胸口敞开着,露出白晰的胸膛上面还有些水珠,头发也是湿的,看来他的洁癖没有因为林立危的鲁莽改变,不失时机地冲了一下凉,只是考虑到林立危的焦急,没有吹头发。
周丛笙端坐在榻榻米上,拿起紫泥描金茶壶,向茶碗淋去,接着又是给茶续热水,折腾下来,林立危早不耐烦了。
“看来你也不能免俗,你说罗果儿像小狮子时我就应该猜到,你掉进去了。”林立危讽刺道。
“我喜欢仪式感,这样的人生才像真实的人生,你不觉得你活得太粗糙了?”周丛笙说着,把一只紫泥小茶碗放在林立危的面前。
“我活得粗糙,可不妨碍我敬畏生命。”林立危不客气地说,今天他们面对面,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对朋友了,中间隔的是一条鸿沟。原来关于岐路山别墅的事,林立危还要隐藏观点,现在的事已经不能再忍下去。
“敬畏生命,说得好。”周丛笙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向黑洞洞的窗外看去,他用手向外一指说道:“你瞧不见外面,可是外面能看到你,你我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演员,在演员戏。人生也是这样,很多事在明面上让你看,有些事隐藏在黑暗中,你可以选择不看,那样不是也很好吗?你可以活得光明磊落,不必沾一脚的泥。”
“可是我已地迈进来了,现在我的鞋已经脏了。”林立危疲惫的说,他哪有退路了?
“你还有退路,现在回去来得及,毕竟你离核心还很远。”周丛笙摇头笑道。
“来不及了。”林立危固执地说道,他没有动茶碗,而是直视着周丛笙,一字一句问道:“米秀秀在哪?”
“她。”周丛笙深吸一口气,摇头笑道:“男人坏事,总是坏在女人身上。你也不能免俗。你猜对了,她在我们手中,只是她是安全的,只要这场风波过了,她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也许还有一笔补偿金。”
“把她交给我,我带她离开。”林立危果断地说道。
“不可能,这可由不得你。”周丛笙冷笑一声。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报警了。”林立危站起身掏出手机。
“傻孩子,别作死了,你现在报警也许是害了她们。其实这件事,是从一个蠢女人开始的,小吉说的对,一群愚蠢的人类,坏了大事。”周丛笙跪立起来,按住林立危拿手机的手,听他开始讲述,林立危慢慢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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