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我不管,吃你家一口饭也这样,我要走,明天就走!”女孩子跳着脚,搂着罗村长的脖子不撒手。
“你先回屋去,一会儿我就过来,乖哈,听话文琪。”罗村长哄道。
“不走!你今天不教训她,我就不走!”杜文琪可不是省油的灯,哪吃过这种亏。罗村长也是在气头上,走过去对着罗果儿就是一顿拳脚,罗果儿一动不动,不反抗,不挣扎,也不求饶,只等着罗村长气消了,拉着杜文琪笑嘻嘻的离开。
见那二人走远,老大和老二急忙冲向地上的食物,抢着把不太脏的塞进口中。罗果儿一言不发,慢慢爬起来,抹去口鼻边上的血,走到床边。阿娘的眼中空洞,似乎并不知道刚发生了什么,她指了指地上的方向说:“饭。”
罗果儿的泪,一下就干了,她哭给谁看?原来就是这样凉薄的家人,只是她在同学家住一夜就产生了幻想,是时候梦醒了。
后来还是从邻居家得知了杜文琪的来历,据说在城里发廊工作的小妹,不知怎么傍上了罗村长,后来就跑来当小三了,跟罗村长住在村招待所,尽人皆知的事,只等罗家的房子盖好,她才肯住进来。因为她年龄小,又会哄人,罗村长对她言听即从,在她的身上大把的撒钱。
罗果儿也算知进退,打算不跟她计较,寒假不过是一个多月的事,过了她就要上高中去了,到时眼不见心不烦。以她的成绩,考个大学并不难,到时远走高飞,她也一样凉薄,谁都不认。
可是上天怎么会让她如意?就在她快要捱到开学时,罗家的大房子修好了,一家人欢天喜地搬进去,罗村长还算有良心,把一楼的一个小屋给了阿娘,另外一间给了老二,老大和罗果儿的房间在三楼。二楼是罗村长和杜文琪的安乐窝。
搬家当夜,罗村长把忙了一天的罗果儿叫到书房。
书房修好时,罗果儿就喜欢得不得了,虽然罗村长的口味有限,房子修得像暴发户的家,可是那粗重的实木书柜里放的,都是罗果儿最爱的书。
“我叫你来,跟你说件大事。”罗村长坐在大椅子后面,尽量把腰拔直。
“什么大事?”罗果儿有些慌,她突然觉得,今夜似乎要决定她的命运了。
“一个女娃读书多了也没用,你别去读高中了,家里也不缺钱,就是缺人。你瞧你娘你姐成啥样了?你留在家里,把她们经管好了就行了。”罗村长说完一挥手,这并不是征求罗果儿的意见,是通知。
“不,阿爹,我要读高中,我要上大学!”罗果儿咬咬牙,没有就范。
“出去,我说话不算数了咋 的?不听我话了?我不让你读,你就读不成!”罗村长借酒盖脸,晃悠悠站起来,又要动手。
“说啥也没用,你拦不了我,我就去读高中,你不给钱我也去!”罗果儿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她忽然觉得脑后生风,接着就是重重的一击,一阵剧痛袭来,她用手一捂,手指缝中湿湿的流出许多液体,她拿到眼前看,是红色的,一只大理石的烟缸流落在她的脚边,还没有停稳。
罗果儿的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瘫了下去。受伤归受伤,罗村长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让罗果儿出家门了。
自知家里是什么样,罗果儿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硬扛着,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机会了。直到有一天,她从老二烧的破烂里拖出一张废纸,看到上面有她的一半名字,这才醒悟,她是真走不成了,那是她的录取通知书!罗果儿疯了一般把老二打了一顿,从小到大,她没欺负过这个残疾的姐姐,现在她恨她!
罗果儿争了几回,最后干脆就绝食了。最初老大送些食物上来,后来总是原封不动拿下去,她就烦了,索性不再送。罗果儿被扔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杜文琪很喧闹,她的房间里经常传出惊天动地的舞曲,有时还会跳舞,罗村长如果喝了酒,也会跟她一起跳,他们的笑声传出很远,罗果儿从来没听到罗村长这样笑过。
原来阿爹还有这样的一面,要不是现在,罗果儿从来不知道。在她的记忆中,罗村长永远是暴力的戾气十足,可是他现在在笑,发自内心的笑。
罗果儿发现,她几乎没笑过,在学校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也只会抿着嘴微笑。老师同学说她文静,可是她心底最明白,她没有笑的资本。现在她连活的资本都没有了。
头疼,头上的伤早就好了,可是落下头疼的毛病,越到夜深人静时疼得越厉害,让她想撞墙。胃疼,三天没进食了,胃里像烧灼着一般,抓挠得她坐立不安。
昨天老大没有送食物上来,不知是忘了,还是罗村长吩咐的。今天白天又是没有。现在已经半夜了,估计也不会再有了,她突然很绝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生命,不明不白的死?
如果不死,她就要困在这里,每天在泥潭中生活,看别人在天堂里,她死困在地狱,最好的结果是有一天罗村长良心发现,把她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去过不知的生活。
她哪有路好走啊?
突然,一丝光亮出现了,她试着去抓住。头疼瞬间消失,她的思路清晰起来。她要讲个条件,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像样。
罗村长被敲开门时,很不耐烦,看到是罗果儿,更加不屑。
“我要讲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给你守护好这个家,不让你操心,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罗果儿坚定地说。
“滚!”罗村长打都懒得打她一下,抬手就关门。这时一阵浓烟从楼下飘上来,罗村长拔开她,几个键步冲下去。原来是老二把电水壶给烧起火了,被水烫得哇哇怪叫的老二满地乱窜,老大呆立着,不知所措。罗村长无力地对罗果儿招招手:“你要什么条件?你说。”
罗果儿要了一台电脑。事实证明,这是她最聪明的选择,只有不与外界断了联系,她才可能有机会杀出重围。
当然,生活是按着罗村长的想法进行的,在他的眼中,罗果儿安份了。每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她对两个姐姐说不出的狠,狠到她们见到她就想飞逃,所以不敢再捣乱,还能帮上许多力所能及的忙。另外家里虽然大了,可是现代化水平高出来,家务反倒轻松了。
罗果儿依旧是早上五点起床,做好一大锅粥,把小咸菜拿出来,煎几个鸡蛋算是完工,阿娘的脏衣服和用具都交给洗衣机,老大做就好了,喂饭是老二的活儿。
随后就是罗果儿拿着抹布和吸尘器,楼上楼下的打扫,她把打扫卫生的活儿留给自己。所以罗村长看的最多的就是小女儿的任劳任怨,相比之下,老大和老二还是可有可无的废柴。所以他给罗果儿更大的宽松,一下交了三年的网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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