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隔壁突然传来惊呼。苏唯一和林立危对视一眼,忙往顶棚爬去。
隔壁的三人姿势很奇怪,陈小絮缩在墙角,一副受惊的样子。梁天军倒在地上的水泊中,大张着嘴,像只要渴死的鱼,陆曼在梁天军的身上乱翻。
“他怎么了?哮喘?”苏唯一先从洞口跳下来,林立危紧随其后。
“对,他哮喘犯了,怎么办!他平时都随身带药的,怎么没有!”陆曼也急了,蹲下身又在梁天军的身上摸了一遍,她又急又气的样子,似乎把刚梁天军想杀她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你的药在哪?”林立危用力拍着梁天军的脸想让他清醒一些,可是他的脸已经涨紫了,哪里说不出话。
“在车里?”林立危灵机一动。
“不许去!”苏唯一马上想到他要做什么,大声喝止。
梁天军的表情更加痛苦,看情况不妙,林立危不顾苏唯一阻止,已经快步走到窗边了。窗口上顶着桌子,后面用床的一角和一个柜子顶着。苏唯一口中阻止,身体诚实,明知他的性格是拦不住的,还是过来帮忙了。
两个人把窗口清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移出一边向外观察。野狗已经不在了,它们不傻,等了半天早就没耐心了,在前面的院子还能找到躲雨的地方,这里就是露天地儿,毛被淋湿的感觉不舒服。
刚梁天军下车往窗口跳时,车门没来得及关,野狗已经把车里弄得乱七八糟,车座都咬坏了。也不知梁天军的药放在哪里,只能赌一次。
“小心点。”苏唯一回身找了一把叉子过来,这是晒草用的,前面是四根铁磨的尖头,对付狗还是有用的。见她做好了准备,林立危纵身跳出窗外,他跳进车里,先把车门关好。好在车里只是被咬得不成样子,车载的功能都在。见他在车里安全了,苏唯一喊陈小絮过来帮忙,陈小絮有心不管,最后还是慢吞吞移过来,她们把桌子又堵在窗口,只留一条缝观察外面。
林立危在车里翻了半天,也没见到治哮喘的喷雾剂,他有些泄气。直起身四下张望,这时巷口窜过一个黑影,是野狗发现车里有人了。他紧张起来,现在最好趁着野狗还少,马上回到屋子里,可是又不想空手而归,放弃这次难得的救人机会。他最后把车上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瓶子。
那边的苏唯一也沉不住气了,把窗子打开一边,叫道:“回来吧,没有就回来吧!”
林立危虽然不死心,怕拖累苏唯一他们,只好从车上跳下来,刚跑到窗子前,突然想起在车里没见到梁天军的行李,他潜伏在岛上不可能什么都没带的。
他的脑中灵光一现,后备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苏唯一已经打开窗子等着接应他,见他返身又往车那里跑,急得大叫。
“有狗过来了,快回来!”
林立危管不了许多,冲进车里打开后备箱。后备箱缓缓升起时,巷口已经又出现了两条狗,它们蠢蠢欲动。
林立危冲到后备箱前,里面的两个大包出现在眼中,他已经来不及搜索了,一手一个拎起来向窗口方向丢过来,苏唯一她们让过去,包掉进屋子里。陆曼见状忙上前打开包翻找起来,她一只手腕有伤行动不遍,只能用一只手乱掏,把包里的东西随意扯出来。
那边的野狗已经扑了过来,林立危向窗子里一翻,一只野狗刚好咬到他的鞋上,另外一只张着嘴就奔他的腿来了。苏唯一手中的叉子有了用,她狠狠叉出去,野狗负痛哀叫着后退,咬着鞋的野狗受惊松口。林立危大头冲下掉进屋子里,这回陈小絮反倒机灵了,举着桌子向窗口一横,苏唯一把叉子轮了一圈,野狗后退的工夫,她抽身回来,陈小絮已经把窗口封好,林立危不顾摔得全身生疼,也帮忙来堵窗口。
那边陆曼已经找到了药,梁天军像得了救命稻草,狠吸几口,人也平静下来,软软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怎么觉得你们原来就认识的?”苏唯一已经猜出一二,只是这话要陆曼自己认才算。
“你说对了,我是他的前情人,呵呵,就当我瞎了吧。”陆曼跌坐在梁天军的身边,用力踹了他两脚,身下的水漫上来,她的牛仔短裤已经湿透了,可她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前情人。”陈小絮突然开口道。
“呵,你们都猜到了。反正这事儿也这样了,只怕我们都不能活着出去了。”陆曼已经心灰意冷,也不管什么后果了。
从梁天军第一次开发阴岛失败,他已经被家族给抛弃了,从一个富二代,变成了一个坑蒙拐骗的混混。也就是这时,陆曼遇到了他。
那时陆曼还是信心满满的模特,一心想在平面模特方面发展一下。她和邢凯是同学,邢凯学的摄影,她做模特,也算相得益彰。
一次朋友聚会,梁天军弄到了陆曼的联系方式,很快就打给她。邢凯的摄影工作室刚起步,还是到处拉拢收敛人脉的阶段,当时梁天军给陆曼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成是金主了,收到他的示好,当然很开心了。梁天军开始以各种机会约陆曼出来吃饭参加聚会,陆曼偶尔从他那里接受一些小礼物,并不过份,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熟悉起来。
邢凯明知陆曼和梁天军私下有了交往,并没有阻拦,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陆曼虽然有虚荣心,可骨子里还没脱了校园里刚出来带的清纯和义气,这不会是赔本的生意。
出事那天,是有预谋的。
开始只是说让陆曼帮撑场子,还带她去买了条裙子。裙子花了一千多,对于陆曼和邢凯的消费水平来说,这价格已经算是奢侈了,所以陆曼一直咧着嘴,兴高彩烈的。
上了车陆曼才知道,要去的是梁天军朋友的别墅。
“晚上回来会不会不方便?”陆曼有些担心,那年头还不查酒驾,可是梁天军要是喝得人事不醒,只怕回家还是成了难题,没有人开车了,不像在城里叫个出租就回家。
“我不喝酒,送你回来,你看着我就好了。”梁天军说得很随意,又体贴。陆曼满足的笑了,邢凯一天忙着找路子赚钱,对她的关心和体贴早不如恋爱时了,现在有梁天军做备胎,她的心里偶有不安,也以为了帮助邢凯的名义给应付过去,自欺欺人罢了。
别墅很大,还有游泳池,参加聚会的人不少,有些是陆曼见过的,这城市的圈子本来不大,左右都是那些人。
陆曼发现很多人已经把她默认成梁天军的女友了,她也不反驳,这个就当是给他的面子,花钱了,就要有代价不是吗。
吃的是自助餐,从下午两点开始,慢慢的人们自己都找了安逸的去处。因为梁天军提醒她带游泳衣,所以就泡在泳池里不肯上来,下午三点的太阳,不是很热,水池里的温度正好,人也变得慵懒了,说着没营养的话,一句一句闲撩着,不知怎么就越来越暧昧了。
陆曼不记得梁天军是怎么吻上来的,反正一对一对的都没闲着,拥抱的接吻的,他们不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观众了。后来陆小曼把这次失误归咎于喝醉了,天知道她喝没喝醉,不过她和梁天军还是有默契的,谁也不会把这种事告诉邢凯,又不傻。
只是从此她就脚踏上了两次船,邢凯发展的并不顺利,外表越来越光鲜,底下却是悬着的,从没落到实地上。他和陆曼没有夫妻之实,却越来越像老夫老妻。再后来三个人就搅到一起,邢凯赚钱的路子,梁天军插一脚。梁天军弄来的资源,邢凯也分一下。
这次重启阴岛开发计划,邢凯当然不能放过机会,差不多是赖过来的。他手头紧,一没钱注入,二没硬件参股,不过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也算是帮了梁天军的大忙。
梁天军收购土地遇阻时,邢凯也跟他上了几次岛,每次都是被卷了面子,不欢而散,他也有些气馁了。
“这破岛还当宝贝一样,狗比人都多。”梁天军上渡船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狗?”邢凯眉头一皱,盯着岛上越来越小的黑点,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
就在梁天军以为阴岛的事凉了的时候,邢凯却行动起来。陆曼是这样说的:“这人八成是疯了,到处弄狗圈起来养着。”
大约一半个月后,梁天军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阴岛的住户打来的。他问梁天军还要不要他的地了,梁天军语气很冷淡,可内心却掩不住的狂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找上门的住户越来越多,他的资金有点扛不住了,给他更大惊喜的是,那些人宁可打欠条也要把地卖掉,仿佛现在不出手就再也没机会了。
梁天军有些不安了,他叫上邢凯,打算上阴岛再看看。
“看什么,还不快谢谢我。”邢凯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梁天军有些懵。
“实话告诉你吧,下次上岛小心点,别让狗咬了。”原来邢凯的办法就是往岛上运狗,阴岛的人是被狗逼退的。
“你们懂了吧,我让狗咬了,他就要杀我,在他的眼中,那些狗就是疯狗。他们是打算把阴岛弄到手,就上岛来屠狗的。”陆曼抬起手腕看了看伤口,忧伤的叹息道:“我是罪有应得,看开了,死就死吧。”
“被狗咬了也未必就得狂犬病,至少现在你还不怕水,还没有发病。”苏唯一安慰道。
“不好,水位长得很快。”林立危先发现了异样,苏唯一低头一看,才发现水已经从外面漫进来,没了脚面。
林立危和苏唯一也顾不上这边的人,忙着往隔壁爬过去。林多俊已经把窗子和门缝都塞上了。
水涌入的速度慢下来,但还是堵得不彻底,而且外面的水位继续涨,已经要上窗台了。
苏唯一站在桌子上向外看,那些野狗都站在院子里的高处,并没有离开,这边是岛上最高的地方,去别处更不安全。
“我们上屋顶吧,水这样涨上去,很快就会把屋子淹了,到时我们更危险。”苏唯一指挥林立危他们上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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