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关晓平的运气好,没把带回来的钱输光,还赚了一些,天亮时才打着哈欠回家报道。
家里人急得都要上房了,说好的车次早就进站了,一直不见人回家,都想着要报案了。见到关晓平好好的回来了,家人也就把心放下,没有追 究。只是当妈的心细,留了个心眼,找个没人的时候把关晓平叫出来。
“晓平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次回来只相亲,相好了你就走,可别再跟过去那些朋友联系了,好吗?”母亲苦口婆心,关晓平眼圈一红,点了点头。
相亲的人早就排好了,走马灯似的一天见了六个姑娘,关晓平都没见记长相,更别说名字了。到晚饭时,一家人边吃边讨论,每个人都能发表意见,说得头头似道,倒像跟他无关一般。关晓平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起来去院子里抽了一颗烟。
由不得他反对,亲事就定了下来,第二次见面时,他才看清,是个微胖的女孩子,白得像似在发光,眼睛不大,可是一白遮百丑,看着很是舒服。关晓平突然对婚事有了期待。
女方家对他也算满意,只是提了一个条件,不让他再出去了,要结婚就在家里。这倒也合了关晓平父母的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女儿都嫁人了,留下一套房子也是空着,不如做婚房。一拍即合的婚事,准备起来很是顺畅,两家人的目地明确,就奔着结婚去的,所以也没有保留。三个月后,关晓平的新房准备好了,装饰的花花绿绿。准新娘已经赶着关晓平的母亲叫妈,没人时他们还会搂搂抱抱,关晓平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婚礼 的头几天,家里开始往回拉喜宴用的东西。县城不大,亲戚也多,办喜宴就在家里办了,左右有亲戚帮忙,这时就要大量采购。关晓平跟着姑姑满城跑,买了许多食材回来,最后一趟买的东西有些多,自行车都带不下了,正为难,身边一趟车停下来,不用说,就是庄德海。
“上来,我给你送回去。”庄德海向后座一呶嘴。姑姑并不认识庄德海,以为是他的朋友,便宜不占白不占,不等关晓平说话,她先爬到后座上了。关晓平只好把东西一件一件塞进去。最后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是准备结婚了?你小子不够意思,倒是告诉我一声喝喜酒啊。”庄德海抱怨道。
“这不是忙的吗,到时候能不叫你?嘿嘿,接新人时你这车还有用呢。”姑姑在后座帮着关晓平打圆场。
“这还像话,还是咱姑说话敞亮。”庄德海转嗔为喜,笑道。关晓平其实是有些怕他的,只是不敢说。
结婚那天,庄德海还真来了,帮着张罗前后的,关家有人认识他,虽然不喜,可是好日子也不能说什么。
关晓平结过婚,就去姑父家的粮店帮忙。姑父家的生意不小,自己有两个儿子,都不成材,只知伸手要钱,从来不管家里的生意,所以就把关晓平叫去,只当是自家人使唤着也放心吧。
庄德海找过关晓平两次,他都找借口给推托了,庄德海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那天傍晚,粮店已经关门了,关晓平做账做得晚了点,出来时已经飘起小雪花,他竖起领子刚要走,抽冷子从黑暗处转出一个人,吓了他一跳,细看原来是庄德海,他的心底一沉,知道要坏事。
果然,庄德海一身酒气,舌头都硬了。
“关晓平,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有点话,我必须要问你!”庄德海摇摇晃晃凑过来,挥着手里的酒瓶子,不让关晓平过去。
“你这喝多了,有话回头聊,来,我送你回家吧。”关晓平吓得不轻,可不敢扔下他就跑,只好硬着头皮支应一下。
“我就问你,我是不是你朋友,你说!”庄德海已经站立不稳,把关晓平带的几乎摔倒。
“当然是我朋友了,我们这么多年了,你这问的什么话!”关晓平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
“我跟你说,从小到大,我庄德海就没朋友,只有你一个,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可你到好,你混好了,不认识我了,是不是?”庄德海一肚子怨气,不依不饶。
“没,你真误会了。你看我从外面回来,家里就逼着相亲,然后不管同意不同意就让结婚,这把我忙的,脚打后脑勺,我不是不认朋友,是没时间认啊,你得理解我。”关晓平就差给他跪下了,一个劲儿说好话。
庄德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见关晓平不停认错,这才缓和下来,硬是拖着他进了旁边的小酒店,又喝到半宿。最后把庄德海送回家时,已经后半夜了。关晓平歪歪斜斜回到家,新媳妇还在给他留门,一闻到满身的酒气就不乐意了,直把后背对着他。关晓平吐得肝都要掉出来了,哪有力气计较她的脾气,好容易等到天亮,新媳妇就跑到关晓平的母亲那里狠告了一状。
“晓平,我跟你说,不是为娘吓你,那样人你真是沾不得,不然你一辈子就毁了。”关晓平的母亲是明白人,关晓平也知她说得对,安慰了娘几句,又把媳妇给哄好,这才算过了一关。
可是打那起,隔三差五庄德海就来一趟,有时找他喝酒,有时找他借钱。关晓平只能硬着头皮应付,想甩还甩不掉,就像一块臭狗屎,踩到脚上,就摆脱不掉了。
很快新媳妇的肚子鼓了起来,关晓平要当爸爸了。
他的生活越滋润,就越想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对庄德海越发的避之不及。庄德海哪有这个眼力见儿,听说关晓平要当爸爸,还特意买了酒来给他庆贺。
“我跟你说,要来个大庄家,这次我要是捞正了,就翻身了,到时哥给你买台车,你看你上班下班骑个破自行车,像啥样。”庄德海誓言旦旦,说的跟真的一样。
关晓平哪里信他吹牛的话,呵呵一笑没当真,起身把酒钱给结了。
第三天,他正在屋子里算账,小伙计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叫他。
“快看,快看,出事了!”
关晓平吓得起身往外跑,到门口他也楞住了,一辆蓝色的桑塔纳停在那里。
“咋样,哥哥说话算数!”庄德海从车里下来,把钥匙向他的手中一拍,转身扬长而去。半晌关晓平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小伙计,又看了看车,感觉这有点像真的。
他把车开回家时,新媳妇吃了一惊。关晓平只好把前因后果给她讲了一遍,新媳妇有些犯嘀咕了。
“我说这车别要了,跟这样的人扯不起,他今天赢钱了送你车,明天输了又要拿回去,可别想着占人家的便宜。”
“你女人眼界浅,他送来的,我不要显得我小气。他缺钱再开走就是了,我开几天新鲜一下就行了。”关晓平没理新媳妇的话,开开心心把车当成了自己的。
没想到新媳妇说话还真挺准,没半个月,庄德海就把赢回来的钱都送了回去,当然也包括这辆车。只是车买时是原价,送回去可是有了亏空。关晓平只当吃了哑巴亏,没敢告诉媳妇,从私房钱里拿出来一部分给贴补上了。
关晓平的媳妇叫王俏妮,是个很踏实的女子,目地明确,生儿育女过好小日子,心气也不高,家务活儿也拿得起。再有就是她是关晓平母亲相回来的,自己看好的,总不能再挑毛病打自己脸吧,所以难得的婆媳关系融洽。王俏妮会来事儿,逢年过节就给婆婆买点什么,钱花的不多,可是面上好看。关晓平的母亲知道儿子有那个毛病,也听人说过,一个赌一个毒,沾上就是一辈子,只怕儿子戒不掉,时刻悬 着心。儿子结婚了,她不能再一直干涉,只能拉着王俏妮儿套话, 不能挑明了说,只能说是儿子不太懂事,让媳妇一定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只管找她告状,她定是站在媳妇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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