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几分钟前就到了,一直在人群中观察张云清与付晓宇的对决。上次抓捕李刚的行动肖青没有参加,但最近几天他对张云清也是有所耳闻。
张云清这次来虎牙特警队招人,肖青得到消息后原本还挺高兴,也忽然想明白雷军为什么要找理由关他禁闭。
然而当得知张云清气焰嚣张,完全不把虎牙特警队队员放在眼里时肖青也动了怒,想要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心理学家。
不过在看过张云清与付晓宇的对决后,肖青心里开始打鼓,平心而论付晓宇的枪法虽然不及他,但张云清他却没有把握能够战胜。
张云清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沉稳、干练给肖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枪法也是神乎其神,一打一个准,每次出手都是满环,就连肖青也不能每次都打出满环的好成绩。
张云清的强势也勾起了肖青的好胜心,于是他从人群中走出要捍卫虎牙特警队的声誉和荣耀。此刻,他正耐心地等待张云清的答复。那知张云清却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想跟我比下次再说吧。”
张云清说完便将头扭向一旁不再看他,这让肖青的自尊心深受打击,在场的特警队员更是一片哗然。不理解张云清为何不愿意接受肖青的挑战,难道是被肖青的威名所吓认怂了?
就见张云清侧转身子高声对大家说道:“刚才比赛的时候,我已经给大家做过面试了,符合我条件的只有两个人,付晓宇是一个,还有你。”张云清伸手指向了人群中一个并不起眼的特警队员。
那特警一脸愕然,他并没有跟张云清比试过,射击也不是他的强项,不明白张云清为什么会挑中他,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疑声道:“我?”
“没错,是你,叫什么名字?”张云清点头道。
那特警队员上前一步,说道:“杨涛。”
张云清点点头,记得这个名字也在王强为他提供的名单中,也有特种兵背景,一直在小队中担任的都是观察手的位置。张云清正要往下说,就见雷军气喘吁吁地挤开人群中了过来,便道:“雷军,你来得正好,人我已经挑好了,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单独对付晓宇和杨涛进行面试。”
这哪儿跟哪儿呢?雷军的嘴角抽动了几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张云清身旁脸色铁青的肖青,心下狐疑:难道连肖青也输给张云清了吗?张云清挑中了付晓宇和杨涛,竟然没有挑中肖青,这是怎么回事?
雷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张云清没有把肖青挑中,失望的是付晓宇和杨涛也很优秀,都能在特警队中排上前十。不过雷军也知道张云清不容易对付,这个结果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行,我来安排。”雷军轻吐了一口,点头道。
不过特警队员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张云清,都围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明白张云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还有一些人在心里替肖青鸣不平,所有人挑战张云清都接了,凭什么不接受肖青的挑战?
张云清的脸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对大伙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次比试不过是我为大家出的一个面试考题。
我们积案侦破小组和你们特警不一样。你们大多是在执行小组,只需要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即可。而我要找的人不仅需要和我们一起调查案子,还得进行大量的分析和科学的实验。
我们要培养的是优秀的侧写师,也因此需要组员很理性地看待问题、分析问题,不受个人情绪的影响,所以我会为大家安排出这样的一个考题。你们或许能成为很优秀的特警队员,但未必能成为一名侧写师。
付晓宇在与我交手失败之后并没有动怒,而是在客观地检视自身存在的问题,面对我的嘲讽与奚落也能勇敢地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这是难能可贵的。
而杨涛,虽然没有出手跟我比试,但我发现他在人群中的言辞很客观、公正,能认清楚当前的局势,观察力也高于常人,这是我选中他的原因。其实大家都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不过是用了自己的强项来和大家比试,如果比体能、比武装泅渡、比化装侦查什么的,我可能就谁也比不过了。”
“那是当然,我们特警也不是白干的。”
“对对,一个项目输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会的又不只是射击这个方面。”
张云清的一席话听得众人眉开眼笑,刚才的不愉快也都释然了。张云清趁热打铁又对众人道:“坦白的说这次我过来挑人你们的领导很是不满,于是把一些优秀的人才尽可能地藏了起来,我也只能出次下策把大家吸引过来,如果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张云清说完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欢迎张警官常来切磋。”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云清微微一笑,给雷军递了个眼色,示意雷军可以走了。围观的特警队员也在慢慢地散开,但就在这时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肖青却道:“张警官,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和你比一比,不然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说我虎牙特警队无人。”
他肖青不管是当初在特种部队还是现在身处的特警队都是人尖,何时被人像这样冷落过?再加上他又很想调到刑侦部门,见张云清只挑了付晓宇和杨涛这两个不如他的人,所以心里很不好受。
张云清闻言微微皱眉,二话没说一把抓起了台上的手枪,也不去看远处的靶子,就扣动扳机连开了十枪。伴随着“啪啪啪啪”的声音落下,张云清放下还在冒烟的手枪,对肖青说道:“能做到这个地步再来找我吧。”说完就拉着雷军,把付晓宇和杨涛带走了,至始至终也没有去看靶子一眼。
肖青站在原地看着从远端移动过来的靶盘,就发现靶盘的十环中心处只有一个圆形的小孔,一时间惊呼声四起。
“啧啧,十发子弹全部命中十环,并且所有子弹都是从同一个弹孔传过去的,那家伙还是人吗?”
“最打脸的是他几乎没有看过靶盘一眼,这个盲打有什么区别?据我所知这需要极强的空间感和定为能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打的是固定靶而不是移动靶,那样难度会更大很多。”
“这已经很强了好吧,真要是移动靶,说他是枪王也不为过。很难想象现在的天枫市警局还有这样的高人。”
肖青听着周围队员的议论声,下意识地看向张云清几人离开的地方,心下只剩下了四个字“我不如他”,也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跟随张云清,进入张云清所带领的积案侦破小组。
雷军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张云清面试,自己则是守在门外等候。
按照规定,虽然有上级部门的文件,但挑人需要遵循自愿原则,毕竟调换工作部门也不是一件小事,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所以张云清有必要把一些话跟付晓宇和杨涛说清楚。
雷军却是觉得张云清多此一举,以张云清那三寸不烂之舌顽石也能被他说动,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特警队员。雷军的脸上只有苦笑,这次让张云清把付晓宇和杨涛挖走,许队长和蒋总队长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张云清没有选中肖青,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
然而雷军刚想到这里,肖青就找了过来,请求雷军去跟张云清说好话,让张云清也能给他面试一下。
雷军平时和肖青的关系很好,也清楚肖青的性格秉性,这小子如果认定一件事是无法轻易改变的。再者肖青一直都想要调到刑侦部门去工作,以此实现他小时候就有的一个侦探梦。
所以无论雷军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肖青都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雷军无奈之下只能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帮你说,你找许支队去,或者找蒋总去,反正我不去。”
“你是我的直接领导你不去就没人去了。军哥,帮帮忙吧,我请你吃饭、喝酒。你知道我从小就是侦探迷,来虎牙之前我也说过我干几年就想调取刑侦部门工作,你们也都同意了的,现在不会想反悔吧。虎牙特警队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就放我走吧……咱俩还是不是兄弟!”
肖青对雷军软硬皆施,雷军被逼得没了退路,只能答应肖青的请求:“那我就去给云清说说,他收不收你还得看他的意思。”
“行。”肖青喜上眉梢,点头道。
雷军轻轻砸了肖青一拳,正要进屋,就见张云清带着付晓宇二人走了出来。该说的话张云清都给付晓宇二人说清楚,两人也答应加入积案侦破小组,考虑到虎牙特警队的老家伙可能会出面干涉,所以决定尽快带人离开。
没等雷军开口,张云清便让付晓宇和杨涛回去写报告,收拾东西。雷军惊讶道:“这么快?都中午了,要不吃了饭再走吧。也留点时间让付晓宇和杨涛跟他们的战友道下别什么的。”
“呵呵,道别就不用了,他们以后有空还可以回来的。有些事你比我清楚,我要是速度不快一点恐怕就真走不了。而且还有大案等着我回去调查,实在不能久留。”张云清委婉地拒绝道。
“张警官,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肖青用恳求的口吻说道,雷军也很少见肖青用这样的语气跟一个人说话。
“你?我刚才让你达到了那个标准再来找我,你都做到了?”张云清疑声道。
“我做不到。”肖青顿了顿,赶紧补充道,“但是我可以努力提高,我相信跟着您我也能学到不少的东西。雷队长,你说句话啊,我说得对不对!”肖青听张云清说赶着回去破案他就心痒痒,他期待像刑警那样办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啊、是啊,云清,你就把小混蛋带上吧。他虽然有时候挺混蛋的,但做事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而且坚决遵守上级命令,另外他还是我们虎牙特警队公认的第一人,你小子是捡到宝了。”天知道雷军在说这番话时心里有多难受,他忽然觉得自己二到家了,竟然亲手把肖青送出去。
“可我这里也不是开善堂的啊……”张云清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行吧,既然你老雷开口了,人我就收下吧。不过先说好,人是你们亲手送来的,以后出了任何问题也别来找我。你叫肖青是吧,我也跟你说好,我们小组讲究团队协作,不需要丝毫的个人英雄主义,也不讲究关系。你在虎牙特警队的那一套就别拿到我这里来了,你要是明白了赶紧去写报告、收拾东西跟我走。”
“好嘞!”肖青应了一声,欢欢喜喜跑开了。
肖青走开后,张云清与雷军相视一笑,雷军笑是因为张云清认可了他们培养的人才肖青,张云清的笑容就显得复杂了许多。当雷军看到张云清的笑容时顿时反应过来,他上当了,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啊!
“张云清,如果肖青是小混蛋,你就是个老混蛋!”雷军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兵不厌诈,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老。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换个工作岗位跟我走呢?”张云清大笑道。
“滚!”
“行,我马上滚,给我安排一辆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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