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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毁灭证据】

失落的真相 张浩然 3363 2021-03-29 17:41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张云清看了会儿书便躺在床上发呆,回想这几天的生活,他的脸上不时会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有亲密无间的朋友、有为之奋斗的事业、有关心他的亲人、还有心爱的女人相伴,有大家在,还有什么难题是克服不了的?

  之前他很介意张昊说他和马斌有相似的地方,那是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他有些地方和马斌相似。

  但现在想到王羽佳几人,张云清很快就释然了,他觉得他和马斌一点不像,他拥有阳光,而马斌只是个被人遗弃在阴暗角落的可怜虫。

  “等着、你不会逍遥太久的。”张云清喃喃自语,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张云清睡得特别沉,就连凌晨时分房间震动了一下也没有觉察到,如果当时张云清起床一定能够看到天边亮起的红光将夜空照射得仿若白昼。当他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吃过早饭张云清来到警局,办公室里不见张昊几人的身影,张云清也不在意。昨天就说好的,今天上午张昊会带着星月去修理厂查案,不用来警局报道,想必王羽佳也听从他的安排跟着去了,倒是没有在刑警队办公室里看到慕晚晴等人的身影让他有些意外,通常刑警队早上会开例会的。

  不过张云清也没有太在意,直接上楼去了王强的办公室。昨晚聚餐时王强就给他发过微信说他的申请上级领导已经批了,张云清可以去王强那里取文件,接着就可以去虎牙特警队挑人了。

  张云清见到王强时他的未来岳父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王强显得有些疲倦,不住地揉动额头,还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看到张云清后,王强的脸上才挂起一丝笑容,说道:“云清你起来了,坐。”

  “王局我来拿上级批下来的文件好去虎牙挑人。”张云清顿了顿,疑声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找过我?”

  “你怎么知道出事了?难道我脸上写着‘出事了’三个字吗?”王强就纳闷,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张云清呢?

  “您刚才说‘我起来了’而不是说‘我来了’,多一个字意思完全不一样。您就别卖关子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凌晨五点过郊区一家汽车修理厂发生爆炸,现场有一名女子死亡。晚晴和佳佳他们已经赶过去调查了,大家都希望你能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没把这事告诉你,这都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

  张云清听完心里“咯噔”一响,脱口而出:“王局,您是说……”

  “没错,发生爆炸的正是徐伟生前工作的那家修理厂。这修理厂早就被查封了,一直都在停业,也不知道厂里怎么还有人。”

  “还用说吗,死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制造这起事件的人,确切的说她是马斌派去毁灭证据的帮凶。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是刑警队之前抓人封厂引起了马斌的注意,他要赶在我们没有查清楚客户名单之前销毁厂里的资料。”张云清说完咬紧了腮帮子,马斌的速度还是比他快了一步。

  “没错,我和晚晴也是这么想的。云清、佳佳他们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王强的话让张云清有所意动,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这事就交给他们去查吧。张昊和星月进步得都很快,羽佳就更不用说了,她的变化您应该都看在眼里的。我还是等他们回来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一趟现场。”

  “也行。”王强点了点头,“我记得以前你提醒过我很多次要留意这个马斌,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如果当初就着手调查恐怕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得好好检讨一下。”

  “这不怪您,那时候我也是无凭无据,说出去谁也不会太在意的。现在马斌派人烧了修理厂就是欲盖弥彰,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只可惜我们查到的名单并不完整,只能从别的地方再想办法了。而这些都不是我现在在意的,我可以断定马斌还会在两天之内杀人。”张云清眉头紧锁道。

  “他还要杀人?这、这不太可能吧?修理厂毁了、我们要查的资料没了,马斌也不用担心我们很快会通过名单查到他的身上,他不是应该松口气了吗?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不太明智吧?”王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知道像张云清这样的侧写师很少会用表示肯定的词语分析案情,但这次张云清却用上了“断定”二字,他说这番话就是想要听听张云清的解释。

  张云清摇着头说道:“王局,这次咱们恐怕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马斌和别的犯罪分子不一样。他童年被李学海迫害,是李承辉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这事即便李承辉不说马斌也是心知肚明。

  马斌有极强的反社会人格,我们之前分析过,马斌杀人是以玩乐为目的,他会不断地改变、改进他的作案手法,尝试不同的犯罪体验。犯罪能让他愉悦,不同的作案手法能让他保持对犯罪的新鲜感,让他不断地体会到报复社会的快感。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烧毁修理厂是马斌为了毁灭证据不得已而为之,他一直都把自己视作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左右他的生活和行为。他烧了修理厂虽然毁灭了对他不利的证据,但他心不甘情不愿,他的报复心此刻会空前膨胀,所以两天之内他还会杀人,用他自己最想要用到的杀人手法作案,那才能让他的报复心得以释放,让他重新感受到犯罪带给他的愉悦和快感!”

  “咝!”王强倒吸了一口冷气,担忧道,“原来是这样,云清、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就得看晚晴他们能从爆炸现场找到什么了。”张云清神色黯然,轻轻地摇头,“当初李承辉一直不让马斌参与他的犯罪活动就是因为李承辉也不能去左右马斌的行为。他可以传授马斌犯罪技巧,但他不想让马斌因为顺从他的意思而对他产生丝毫的逆反心理,由此可见,李承辉很重视马斌、也明白清楚马斌的可怕。”

  ……

  昏暗的地下室里女子被蒙上双眼呈大字型锁在墙边,她的嘴里塞着臭烘烘的袜子,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锁住她双手的铁链勒得她手脖子发痛,女子死命的地挣扎、不停地流泪,口中发出“唔唔”的怪叫。

  她被锁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夜时间了,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但她心中仍有一丝求生的欲望在支撑着她,想要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魔窟。

  这时,男子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都叫唤一晚上了,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唔唔唔!”女子没有听从男子的劝告,死命地扯动铁链,在幽静的地下室里响起“咔咔”的脆响声。

  “省点力气吧,到了我这里的人没一个能全身而退的。那个人我已经送去西天极乐世界了,你应该庆幸我还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男子拧暗了桌上的台灯、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报纸,狞笑道。

  女子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歇斯底里地“唔”出了几声,向是在质问男子要把她怎么样?

  “有个人我很不喜欢,想跟他玩一场生死游戏,你就是我们这次游戏的猎物之一。原本我已经为我们选好了猎物,可我发现在这个猎物的身旁还有一个猎人,出于安全考虑我不得不放弃上次的行动。而那个人也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他现在已经查到了我的头上,更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查清楚我的意图甚至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让你的好姐姐帮了我一个忙,虽然这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但我也很无奈。”

  男子说到这里咬紧了腮帮子,额头上鼓起了青筋。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得不被迫做出了很多违背他心意的决定,他很不喜欢这样被人左右的感觉,他感到愤怒。

  与此同时男子也意识到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他很有可能会折在张云清手里,他虽然做了一些应急的措施,但他也不知道他的补救方法有没有效果。既然如此,何不赶在警方抓到他之前好好的疯狂一把?

  听男子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女子的身子软了下来,又“唔唔”了两声。男子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哀求的味道,毫不客气道:“记得在很多年前也有几个孩子像你现在这样哀求过我,你知道当时我师父让我做了什么吗?他让我把这几个孩子的舌头一根一根地割了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我很开心。认识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想让我更开心一些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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