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遇见的那个神秘人物,其实就是一名招尸人,你应该也认识!”我慢慢地说道,紧盯着刘巧秀,注意着她脸上的变化。
可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变化,慢慢地把手里的铁锤给捏成了一个锥子形状。
“然后呢?继续说。”她连眼皮子都不再抬一下,阴寒着一张脸,显得冷漠之极。
我不禁两眼有些发愣,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这个招尸人,其实也是一个器官买卖商,他和你父亲拟定了一个计划,就是先把你弄死,然后将你养尸,让你返回家,于半夜里摘头梳发,将其它人给逼吓得跳楼自杀,再由招尸人来领尸,而卖掉器官所得的钱,自然要分给你父亲一些!”
刘巧秀默然不作声,手上的动作停止了,眼神呆滞地盯着某个地方发起了愣,渐渐地,泪水又从脸上滑落下来了。
“凡事要放下,一切境遇,都是我们命中应该经历的,快乐也罢,痛苦也罢,一切终究化为云烟去,不留任何痕迹,人生说白了就是一场梦,醒过来就没事儿了!”见她这般沮丧绝望,我婆心苦口地讲起了大道理,突然猛拍下大腿,眼一瞪,想起了一件事情,便继续道:“对了,你爹其实上很有钱了,在外面买了房子,还包养了个小媳妇!”
“你说的话听着倒挺像一回事儿的,但口说无凭,我该咋相信你?”刘巧秀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脸上霎时间充满了怀疑。
闻言我一怔,随即说这个简单。自包袱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丢在脚边地上,口中又道声冒犯,便探出双手朝她的胸前抓去。她赶紧用手护住,脸色涨红,怒喝道:“混账,你要作啥?”我有些烦了,挑起眉头,说谁稀得图你色,你到底想不想搞明白。
她点了点头,说当然想。我说想的话就把手挪开。她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把手给挪开了。我解开她的胸襟,用匕首的尖端抿在白皙的肉里,嗤啦一声划开了。她也没喊疼,只是垂头看着我的动作。
殷红的血哗哗地往外流,沾满了我的双手。但这血的味道并不鲜腥,而是散发着一种充斥着油腻的恶臭。
用手扒住她胸脯上的大口子,我咬牙用力,把肉皮往两边撕开了去,渐露出了白森森的根条胸骨。
将胸膛给其打开了,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已然没有了心脏。
接着,我又往下打开了她的腹部,除了看到几根肋骨,一堆肠子外,里面还是空的,并不见肾肝脾等。
找到卫生纸拭擦着手上的臭血,我说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你已亲眼所见。刘巧秀一脸的惊慌,久久无法从震撼中愣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你打开我身体之前,我并没有看见有伤疤,那他们是打哪儿取出我的器官呢。我解释说,他们选择了从背后位置下手,就是防止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刘巧秀狠狠地点着头,咬牙切齿,“我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怎么样,想不想报仇?”我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眯起眼,喷着烟雾。
“咋报?”刘巧秀的眼里散发着炽热的仇恨。
“把围巾打开,天也不太冷,老围着它干啥?”我指着她的脖颈上喝道。
“这个......”她又犹豫了。
“解开!”我命令道。
“不能解!”她突然站了起来,怒眼瞪着吼道。
“好,先不说这个。”我摆了摆手,问道:“你可认识招尸人是谁?”
刘巧秀摇了摇头,说从来没看到过对方面目,因为他的脸一直蒙着。我不禁有些失望,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脖子上,不晓得她为啥一直在上面系着个围巾,还说不能解下来。她发现了我的注意力在何处,弯腰从地上捡起由铁锤捏成的锥子,指着我警告道:“别打什么歪主意,小心我楔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爆炸性的怒吼,整座楼又颤晃了颤晃。
那股一直持续不断,哀婉凄凉的哭声戛然停止了。
死寂般的安静了。
坐在凳子上抽着烟,我默然不作声,歪头瞧了瞧墙上的钟表,已然过去四更了。
凌晨了,天快要亮了。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我站起来,说要走,但刘巧秀却拦住门口不让。我问她到底想干啥。她说让我帮个忙,杀死她最恨的那个人。我说你最恨的是谁。她说是一直不再跟自己联系了的男朋友。
掐掉烟头,扔地上踩灭,我说把那王八羔子的生辰八字给我,查算一下他命运如何。她点头应允,便取过支笔将一副生辰八字写在纸上。我只瞧了一眼,就说不用杀了,他已经死了。
可她摇头不信,说前几天还在学校看见他了呢。我叹息一声,说那是他的魂儿,有时候太想念一个人了,就能看见他的魂儿,再说你已是具尸体,能看见魂儿的可能性更大些。
沉默了半晌,她泪流满面,又问我,男朋友是咋死的。我呵呵一笑,说其实上他比你死得更早,只不过是招尸人的一枚棋子,你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只不过是配合你父亲演了一场戏而已。
听罢,刘巧秀又深深地愣住了,先是哀嚎一声,然后就跟疯掉了一样,使劲用脑袋撞墙,将墙皮撞得碎裂掉落,裸露出了黑色钢筋。可她的脑袋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我走到她的身后,猛然逮住她脖子上的围巾给拽了下来。
只见她的脖子上环绕了密密麻麻一匝缝合线。
原来她的脑袋是缝上去的。
她慌忙用手遮住脖颈,说很丑的,不要看。我说咋不把线抽了,再抹点儿祛疤的药。她说还没吃够一百颗脑袋,伤口还没长愈,拆掉线脑袋会掉下来的。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说谁给你说的吃脑袋养伤口。
是招尸人叮嘱她的,说每个月按时吃掉三颗脑袋,等吃到第一百颗的时候,就可以拆去脖子上的线了。
一听,我恼怒不已,说这招尸人纯粹是放屁,目的是为了让你给他搞到无首之躯,好贩卖器官。刘巧秀说反正现在还不能拆线。我说能拆了,你要信我的话,吾派参冥门有种肉质再生胶,给你涂脖子上,只消十分钟伤口就完全长好了,而且不留疤痕。
面上露出奇怪,她问参冥门咋会有那种胶。我指指自己,说别忘了我也是个被养尸。她哦了一声,说那试试吧。
于是,我从包袱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后,一股特殊的香味弥漫开,令人心旷神怡,我抠出一些,在她脖子的伤口上抹匀了,让她坐着等个十来分钟。
期间,我问她,你不就是上个吊死的么,绳子又不能把脖子勒断,后来脖子是咋断的。她说招尸人擅长养无首尸,脑袋要切下来放药水里泡,再说脖子断了,好方便把头摘下来吓唬别人嘛。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将已干枯结痂的肉质再生胶从她脖子上揭掉,因为粘得太结实,带着把缝合线给扯断了。
结果,她的头颅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在地上骨碌地滚着。我倏然冲过去,掂起头颅,往上面粘了一道破咒符,再浇上汽油,将之点燃,用力掷出了窗外。
无首之躯伸出手摸来摸去的,双脚胡乱在地上蹦,很是焦急的样子。我又掏出一张破煞符,点燃后掖进了它的断颈之中。
嘭地一声沉闷。
无首之躯直挺挺地重摔在了地上,一股黑烟从断颈处轰隆隆地冒了出来。
天亮了,朦胧的白色曙光照射进来。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打开防盗门,出去了。
电梯没人乘坐,一直在十三楼停留着,我摁了一下按钮,咵嚓一声,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当电梯往下降落着的时候,那个白胡子老头又出现了,它笑呵呵地望着我,一脸的慈祥。我问它,你是啥东西,干嘛老在电梯里缩着。它立即神色黯淡下来,摇头叹息一番,给我讲解了起来。
人有两种,好人和坏人。鬼亦同是,分善鬼和赖鬼。赖鬼索命,善鬼救命。张大群家的简易楼,基础没打稳,偷工减料,硬是给盖到了十三层,又安装了一个质量奇差的电梯。
这白胡子老头是一只善鬼,叫裘岚,以救人为主,专修功德。这么一个破电梯,随时都会出现危险,裘岚在此守护,一方面保护大家的安全,它可以用自己的灵力托住电梯,让电梯的承载之重减轻,以免挣断钢丝绳导致猝然下坠。
另一方面,那就是裘岚用恐吓方式,吓得人人不敢乘坐电梯,虽然爬台阶很累,但要安全得多。
裘岚这种精神让我感到敬佩,对它竖起了大拇指,但它愁眉不展,总是不住地摇头叹气。我出于关心,便问咋啦。
它说,善鬼的灵力毕竟有限,抵抗不了灾害的力量。
张大群家这座楼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糟糕得很,已摇摇欲坠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
可以说,这座楼里从建起来刚住人时开始,就充满了危险气息。
危险气息愈来愈浓郁,汇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形成了死亡气息。而死亡气息能招来大量恶鬼邪物。这就是为啥这座楼里在半夜里老是发出各种各样的怪音。
而我这一来,分明是个悍凛的天师,浑身散发着一股镇邪慑恶的正气,吓跑了不少恶鬼邪物,只有几个比较厉害的,譬如阎婆,依然还呆在这座楼里制造动静,但相对平时来说,昨晚要明显安静了不少。
“二桃啊!你这一走的话,恶鬼邪物又要汇聚在此害人了,这座楼里的死亡气息眼看就要满数了,后天,就是这座楼倒塌之日啊!到时候,不晓得要死掉多少人呢!二桃,你非一般被养尸,汲取了天地之正气,同时也肩负了扬善除恶的责任,面对这场灾难,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裘岚痛心疾首地跺脚说道,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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