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背包里并没有什么包扎用的东西,便打开这禁闭室的抽屉看了一下,正好有个很小的医疗箱,里面绷带什么的都有。
来不及多想,我就把手包扎了一下,至少不能让血一直流下去。
同时我继续喊李默等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魇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李默等人被那魇折磨的有点怕了,魇一笑,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安静的岗亭位置“啪”的一声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接着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他沿着路灯就向我们这边走来。
那人正是楚承楚。
李默看到桥头那边有人,就对旁边的李童等人道:“别怕,我们只要记住,除了我们四个以外,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梦就好了,只要我们不被魇迷惑,我们就不会再做伤害彼此的事儿。”
另外三个人跟着点头。
看到楚承楚过来,那魇好像很怕似的,转身就往十八号禁闭室跑来,接着我就看他穿门而入,进门之后,它好像在寻找躲藏的地方,他四下看了看然后对着我笑了笑说:“我叫丁无悔!”
我说:“我也是!”
接着他“呼”的一声撞到我的身体上,然后就消失了。
下一刻,我就感觉自己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嘶嘶”地倒吸凉气。
外面的李刚也是“咿呀”的大叫了起来:“疼,疼……”
此时,楚承楚已经走了过来,他走到李刚的身前,从他手里拿过我扔出的那本校训,然后直接向我这边扔来,那校训穿过破碎的玻璃窗,正好掉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这下李默等人也是看到了我,也是显得很震惊。
李童更是诧异地道了一句:“我去,魇长大了,真和丁无悔一个吊样儿啊!”
我对着李童没好气道:“你才吊样儿呢,我特么是活人!”
李童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来楚墓被我打成残疾的事儿,还真的没有在学院传开啊。
李默那边好像也是醒悟了过来,他看着我问:“我去,这什么情况,丁无悔,你怎么被关禁闭了?你不是新生吗?这是得犯了多大的事儿啊?”
这个时候醉醺醺的楚承楚在李默、李童和李宏三人的脑袋上各打了一巴掌道:“带着你们同伴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去,别跟楚墓一样,下半辈子下不了床。”
李默看着楚承楚,一脸惊讶问:“您是?”
楚承楚道:“滚!”
李默哪里还敢问,带着自己的同伴转头就跑了,临走的时候,李默对我说了一句:“丁无悔,我改天再来看你。”
李默他们走后,楚承楚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我问:“那个魇呢?”
我说:“在我的身体里,您老有办法给我弄出来吗?”
楚承楚摇头说:“没!”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我赶紧喊住楚承楚道:“楚老,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吗?那魇,是我的梦吗?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楚承楚看了看我,然后用那依旧醉醺醺的声音道:“来过,不过你爷爷那个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任教了,他带着你来我这里借宿,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他就罚你在这十八号禁闭室待了一宿,那一年还下着雪。”
“好像是你父母过世的那一年吧……”
说着楚承楚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道:“今年的雪来的好像早了一点!”
雪?那里有雪?
我往外看了看,虽然刮着凉风,可却完全没有下雪的迹象。
再说了,这四季如春的盆地里,怎么会下雪呢?
楚承楚好像没有和我多说的意思,转头往岗亭那边走去了,我再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了。
楚承楚走了几步,然后才说了一句:“找张纸,把窗户堵上吧,今晚会很冷!”
果然,楚承楚刚走过桥头,钻进岗亭,天空中就飘下了鹅毛大雪。
真的下雪了。
雪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掉了,地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湿了起来,看着这些鹅毛大雪,一股寒意也是传到了禁闭室内。
我没有去堵住窗户的意思,而是任由那股寒意往我的身体里面钻。
因为这种感觉很熟悉,我隐约觉得这样能够刺激我,让我想起点什么。
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那透骨的寒冷,让我想起了北方那个小县城的一个个的冬天。
在旮旯勾之前的事儿,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我把桌子上的碎玻璃收拾了一下,然后就那么爬在桌子上,仰头看着窗外的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那么睡下了。
我没有做梦,那个魇也没有再出来。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一股寒意钻进我的脖子里,我打了哆嗦,然后才醒来。
那股寒意,让我的尿意飙升,我也来不及多想,就在禁闭室内的简易便池好好舒服了一下。
我刚提起裤子转身,就发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正是楚承楚。
我长出了一口气道:“楚老,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我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从桥头到禁闭室门外空地上,白雪皑皑。
楚老递给我一倍热水道:“这是你的早饭!”
说着,他又递给我一个铁质的酒壶道:“这里面有点酒,喝两口可以御寒,送你了。”
我感激地看着楚老说:“谢谢您了,楚老。”
他对我点了点头说:“你啊,真不该回来,你爷爷把你带出了这场纷争,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我苦笑着说:“我并不想回来,只是事儿赶事儿,我慢慢发现自己越陷越深,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楚承楚“嗯”了一声,又递给我一个纸包,然后又递给一张纸说:“这是你今天的课,方士课,制作基础的药粉,纸上有药粉的配方和剂量,还有简单的配置方法,你自己看一下。”
我点头道:“谢了,楚老,那个,关于我爷爷的事儿,你方便给我讲下吗?”
楚承楚道:“不方便!”
说完他就要离开。
我又喊住他,他转身问我:“还有什么事儿?”
我道:“这窗户,你方便给我重新装一块玻璃不。”
楚承楚说:“经费不够,你弄张纸糊上吧,抽屉里有胶带!”
我……
楚承楚走后,我没有立刻去研究什么配方,而是赶紧把那热水一口喝下。
这样我身上暖和很多,也舒坦了一些。
我在禁闭室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关于那个魇,我也是知道,他就是我的梦形成的,而且还可能是十多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就有那么强大吗?
我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反而弱了很多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脑子被钉过一个钉子的缘故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摸了摸自己脑袋上伤疤,一股隐隐地头疼从我的脑子深处传来,这种头疼,我很少有,好像有一根刺卡在脑子里似的,格外的难受。
我身上的冷汗也是一瞬间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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