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乐不明白,为什么找狗竟还要像审讯一样,难道这时候不应该以理发店为中心、以一定路程为半径,马上进行地毯式搜索吗?
当然,这回,他是学聪明了一点点,能把在他理解范围以外的事情放在心里。
士多店就在理发店隔壁十来米,对舒快的大长腿来说,几步就到了。
侯乐还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何老头的士多店开了也有快十年了,他以前是个货车司机,退休后就开了这家小店打发一下时间,维持维持生计。
何老头的老婆去世得早,只留下他和儿子小何两人相依为命,小何成家立业后也跟着女方去了外地,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他。
没有什么爱好的何老头,平日就只能拉着林大爷和黎叔斗斗地主看看店,丰富一下枯燥的晚年生活。
这何老头平时也没和什么人交往,这回见到大美女警察来问话,倒像来了个知心姐姐,不用怎么问,就将自己的家里长短全抖了出来。
这回,倒轮到舒快津津有味地听着何老头的故事,也不喊停。
只是苦了侯乐,把这些和狗狗丢失八竿子打不着的信息写了满满几页。
等何老头长篇自传说完,舒快才问起理发店毛毛的事情。
“何老,请问隔壁郭大姐丢狗的事情您知道不?”
何老头啧啧了几声。
“这事附近谁不知道呀,那郭姐呼天抢地的,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她老公不见了!”
“哦?这郭姐不见了爱犬,她家爱人有出来帮忙找过吗?”
舒快随口问了一句,百事通何老头马上接了话茬。
“当然有,她老公最听她的话,那天也正是周末休息,一收到郭姐电话就从家里跑来了,那是一个殷勤!”
“那怎么也没见他陪着郭大姐来过派出所?”
从侯乐的角度看去,怎么舒快在士多店里那么像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尽去问人家家事。
“郭姐老公只是个玻璃厂的普通工人,平时忙着上班呗。那天郭姐不见了狗,就马上让他周围去找了,估计是这样她才自己去派出所报案吧。”
“那请问那天你到理发店理发时,有看到毛毛吗?当时在场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
“我洗完头在等林哥的时候,貌似还看到毛毛在闹腾,之后就没留意了。”
何老头努力地回想,可脑子里也没有过多毛毛的痕迹,毕竟自己心思都在好朋友身上,哪里会腾空间放条狗。
舒快本要告辞,但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又问了一句:
“请问您记得离开理发店的时候,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这个我记得!”
何老头像贡献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和林哥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还大声对郭姐喊了句‘开空调都不关门,浪费资源’,然后林哥走后面还把门带上了。”
“这时毛毛在狗窝或店里哪里吗?”
“这就没印象了。”
何老头刚刚兴奋起来,一被问起不知道的狗整个人又耷拉了下去。
出了士多店,侯乐怯怯问了句:
“领导,我们还要去找林大爷和黎叔吗?”
说完,侯乐的肚子还配合着长长“咕”了一声。
舒快看了看已渐黑的天色,也没多想。
“今天先这样吧,我们明早继续,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是!”
侯乐真人如其名,听到可以下班,就快乐得像只小鸟,插双翅膀估计就能飞回家了。
飘了几步,侯乐突然又回过头来。
“领导,今天您也辛苦了,保重身体!”
舒快一愣,不觉咧开了嘴。
这侯乐,真逗比!
翌日一早,舒快和侯乐又踏上了找林大爷和黎叔的调查之路。
估计昨晚何老头已经将事情告诉了林大爷和黎叔,他俩就坐在院子的康乐桌前,专门等着舒快他们。
出发前,舒快交代了,今天让侯乐作为主问人,她负责记录。
侯乐受宠若惊,一个劲地摆手。
“舒所,在你面前,我怎敢班门弄斧,说得不好、问得不细致,不耽误您的查案进程吗?”
“叫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舒快一皱眉头,侯乐就哑巴了一样,不敢再造次。
所以,一见到林大爷和黎叔,侯乐的心更是狂跳不已,不知该先做些什么。
舒快瞥了侯乐一眼:小样,那天在面包店对着自己那股傲娇哪里去了?
还是舒快首先打破了沉默。
“林伯、黎伯,我是新来的派出所所长舒快,叫我小舒就行。这位是我们的——”
“小侯嘛,大家都认识,呵呵。”
林大爷和黎叔不约而同说道,侯乐猛地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头也不由昂了起来。
原来自己还是名人呀!
“那天小侯妈妈一记锅底擒贼,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都不由鼓起掌来,那个勇气、那个力度,有范!”
林大爷犹自回味不已,侯乐又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当侯乐看到舒快强忍笑意的表情,地洞不用找了,直接下地狱。
好不容易在人生低谷躺着翻个身,侯乐颤颤巍巍地生搬硬套舒快的套路,询问起仰慕自己妈妈的老伯伯们。
“林大爷,您是第一个洗好头的人对吗?”
“嗯,是的。”
“那您洗完头时做什么?郭大姐回来的时候,您又在做什么?”
侯乐一本正经地问着,不觉还有点老中医问诊的架势。
“我洗完头,头还包着毛巾呢,到哪儿都不方便,就坐在镜椅上。郭姐回来的时候,我就让她赶紧给我吹发理发。”
“请问您有留意到毛毛在店里做些什么吗?”
“我剪头发时是见过它去闹腾郭姐,之后就没有留意了。老黎,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都给侯警官说说。”
林大爷竟还客串起警察来,话题都替侯乐想好了。
黎叔见球踢到自己这里,原本就木讷的他也没从嘴里蹦出多少个字。
“看报纸,没印象。”
天苍苍,野茫茫,我侯乐为什么这么难?
侯乐不由揉搓起自己酸痛的小手腕。
昨天由他来记录时,相关人士可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如今轮到舒快执笔,竟然如此舒适。
侯乐向舒快投去求助的眼神,舒快沉吟了一下,见和郭大姐以及何老头的口供大致一样,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而就在此时,最沉默的黎叔突然语出惊人:
“我在等他们时,门口有人进来。”
此言一出,可是让大家都心里一颤。
原来理发店里还有第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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