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已经不再受控制,我们就像掉进一个漩涡当中,周遭是浓浓的大雾,我跑到甲板前,海水竟然成了淡淡的银色。
老蛇冲我们咆哮:“我之前就说过,女人登船是会带来霉运的,都怪你们!快,把她丢下去,只要把她丢海里,霉运就能解除。”
见我们三人不搭理他,老蛇急了,他突然冲过来想要将杨蓉丢下去。
但仅仅接近不到半米,钟自灼挥起拳头打在他的脸上。老蛇坐在地面,捂着受伤的脸,大吼道:“你干什么打我!这是大海的诅咒,如果不丢她,我们都得死!”
“安静点!”我死死盯着水下,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怨灵?“师娘,你能看出来么?”
“他在和谁说话?”老蛇很崩溃的用手砸着甲板,“一群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张雪琴浮现在我的旁边,我对她非常信任,如果将古时那个百家齐放的年代比作第一阶段,龙山之战则算做第二阶段,而师娘则要属华夏第三阶段成名的大人物,虽然身体仍旧是若隐若现,但比起刚刚自我地府脱离了刀山地狱时,还是要强出许多。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水下,忽然认真道:“水下有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那个东西将所有的怨灵水鬼全部限制在了咱们所处的范围。”
“师娘的意思,鬼行舟是鬼魂无法脱离,而我们被吸引到此处后,船正在被水鬼拖行无法离开?”
“很有可能,海面银光中的怨念就是水鬼所造成的。”
我明白了,海水底部有着某样限制鬼魂脱离的物件,水鬼的灵魂被困,他们没有神智,只能凭借着本能逃离,结果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老蛇的贪念,恰恰受到鬼魂阴气的感染,义无反顾开船到了此处。
玛德,这哪里怪我们船上有女性,分明是都是他自己贪心导致的!
没时间和他辩解,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出去,否则渔船一旦沉默,谁今天都别想活下去。
因为渔船的行走方向是盘旋着的,就算有大雾,也能感觉到我们正不断袭向漩涡的中心。张雪琴、我、杨蓉商谈解决的办法,最尴尬的是别看杨蓉有着大妖身份,可她根本就是个八岁孩子。
师娘说,如果鬼行舟到了漩涡的中心,潜藏在海水下的怨灵,会发了疯一样将船只拖下水底,而在水中面对水鬼,我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能够潜入水下,破开禁锢,让水鬼离开,漩涡自然也就会消失了。
大家左右看看,钟自灼摊开手说:“我不懂水性,况且符咒法门到了水中以后是起不到作用的。”
张雪琴也说:“我们是普通的灵体,无法入水。”
瞧着大家的眼神我明白了,赶情说了那么多就等着我自告奋勇了,钟自灼不会水,张雪琴不近水,杨蓉又是八岁的孩子,老蛇只是个普通人。
钟自灼说:“我可以帮你符刺,能够维持在一炷香的时间不受伤害。”
“对了小明,我在年轻时曾听说张老爷子懂得龟息法,能够长时间屏住呼吸,而且你又懂入微,的确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
生死危机,老蛇也不再抱怨,他连忙说船舱里还有一套潜水设备,能够维持一会儿。
实在是没有办法,最终如何解决鬼行舟的重任交在了我的身上。
钟自灼扎破自己的手指,沾着自己的鲜血为我刺了三道保身符。
当一切准备就绪,我换上干净的潜水服,戴好头灯,不管为了大家还是为了自己,我冲着他们几个挥挥手,随即“噗通”一声的跃入海。
冰凉的海水将我包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水下有浪,为避免被水掀翻,我拼命的稳住身体,身下幽暗的海底充满了诡异与不安,还未等我向下潜入,忽然有一双双手抓住我的腿,清晰感觉到他们想要拼命将我拖入水下,我开始挣扎,但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危急关头,脖颈传来温热感令那些鬼手消失不见。
等稳住身体向下潜入,头灯一晃而过,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一张张惨白的脸。
他们头发都是特别特别的长,宛如海藻般随着水流摇荡,他们没有瞳孔,眼睛是漆黑的,如枯骨般的双手长出锋利的指甲。当扭头看向我们所乘坐的渔船,心底却不由捏了把冷汗,就在船底部,我看到密密麻麻的长发水鬼,它们正拖着渔船在一遍又一遍的盘旋。
静下心来打量四周,水鬼完全代替了鱼虾,密密麻麻,完全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我心里升起大大的问号,到底海里有什么东西?怎会困住如此多水的鬼怨灵?
继续潜水,身侧时而都会飘过长长的头发,如果不是钟自灼的符咒,我今天必然会葬身水下。
而随着深入,周遭压力也在增加,心肺渐渐感受到压迫,甚至呼吸有些困难。
临近水底时,眼前出现了一艘锈迹斑斑的沉船,它不像货轮,也不是所谓的战舰,与电视机当中出现的游轮很相似,大小快赶上七八个篮球场,上面布满了水藻与铁锈,与外界唯一的共同点,是这艘船附近也不曾看到鱼虾,甚至连小螃蟹贝壳都未见有一只。
船体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待游过去利用头灯仔细观察,我貌似处在休息区,这里还有泡烂了的铁床,大门已经掉了,整艘船看起来就像是迷宫那样千疮百孔。
我好不容易游了进去,可当扶向墙壁时,“噗通”那已经被完全腐蚀的船舱隔板竟然倒了,水面变得浑浊,视线受阻,我不敢乱动,免得在碰到什么不结实的东西。
可等好不容易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女人的面孔,她张着嘴巴,我竟然能听到女子近乎绝望的声音!
“不要啊!”
凄厉的吼声刺痛我的耳膜,视线涣散,短短的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幻觉。
休息室最初的样子,这一幕令我有些愣神,眼前是一间仅能容纳两张上下铺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杂乱的摆设,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房间发霉腐烂的味道。
接着,叮叮当当零碎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屋内进来四名醉醺醺的水手,其中有两个人搀着一名意识模糊的年轻女人。
就在我的眼前,那四个人兽性大发,轮番凌辱了女子,在我的耳边则不断听到女子的呼救“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突然,脖颈又传来燥热,我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栗,幸亏钟自灼刺下的符咒重新将我拉了回来。
为了保持氧气的充足,我不敢大口呼吸,可刚刚的一切又是那样真实可见。
我在狭窄的房间内四处摩挲,海水的浸泡,所有的物件都应腐烂,除了整块儿的铁皮以外,螺丝钉脆弱的甚至还不如一根儿牙签,很快发现铁床的下面有一个虚掩着的箱子,虽然上面布满了青苔与锈迹,但箱子是完整的,上面还挂着铁锁头,当游过去用力拉拽,没想到锁头仍然非常的结实,经过不间断的摇晃,锁头虽然没坏,可箱子的大门被我硬生生的拽开了。
“咕咚”箱内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气泡,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溢了出来,让我震撼的是它在不断的生长,接着,一只干枯的手掌爬出了箱子,我甚至能看到骨头与铁皮的摩擦。
现在非常尴尬,因为在水底下法术是不好使的!
箱子里的女人渐渐爬出,当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心里瞬间捏了把冷汗,对方一张仅粘连少数皮肉的白骨面容,滔滔怨念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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