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然发小自杀这件事我想不通,但隐隐觉得小两口失踪,似乎是他们自己玩的圈套。而这座木楼在村里存在了多年,也没对村民构成什么人身威胁,我没必要傻了吧唧多管闲事。
世上有些事,甭管善与恶,存在即合理。或许这座木楼,是维持本村阴阳平衡的一种风水局,一旦打破平衡,说不定反而会给村里带来更多的灾祸。
想到这儿,我于是把剩下的半盒烟送给俩老头,起身告辞。他们热情地说,有空再来说闲话。我心说你们不是想和我说闲话,而是想抽好烟呢,哥们没那么傻。
走出几步后,我和花肆说:“听明白了吧,小两口是畏罪潜逃,我们待在这儿干啥呢?再待下去,你眼睛里又长钉子了。”
花肆吓得缩缩脖子,然后很顺从地点头说:“那咱们回去吧,不过要先去萧家打个招呼。”
其实人家为了儿子烦心事也没空搭理她,二妞儿偏偏喜欢去碰壁。结果耷拉着脑袋从萧家出来,二话不说开车出村。谁知还没上公路,车子竟然抛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仨又都不会修车,只有在原地干着急的份儿。
花肆回车上拿了包说:“这破车不要了,我们拦车回去。”
我不由眨巴眨巴眼,这价值二百多万的豪车,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太任性了吧?我耸耸肩说:“你不要的话,那就归我了,我想办法找修理师傅过来修车。”
“什么归你了?一会儿打电话让公司派车到沙山镇接我,然后再安排人来修车!你在车上等着吧,我和凌薇走了。”花肆说着一甩她的包,嘎达嘎达踩着高跟鞋走向公路。
好吧,是我想多了,咱们还是一道走比较合适。不料今天运气不太好,刚上公路,竟然下起了雨,并且狂风肆虐,一瓢瓢的雨珠打在身上,又冷又痛。这会儿别说拦车了,如此恶劣天气,站在公路上都十分危险。
我们仨只有跑回车上,但全都淋成落汤鸡。俩妞儿衣服贴在身上,尤其花肆穿的够薄,我都不忍心再看了。还好这妞儿出门也带几身衣服,从后备箱拿出来,并且把我赶下车淋了会儿雨,她们换上干衣服。而我却没衣服可换,回到车上只能继续穿着冰冷的湿衣去发抖。
后来灌了点盛阳符水,情况才有所好转。只是午饭是没着落了,并且早饭也没吃。他大爷的,咋每次出来都这么惨呢?现在花肆一肚子气,只要说话就呛人,我和凌薇俩人只有闷声大发财,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看到了一双邪恶的眼睛,仔细一瞅,好像是那个老瘸子。我猛地惊醒过来,看看窗外,雨依旧在下着,俩妞儿斜靠在前面座位上,一个个睡的挺香。
我心里感到奇怪,为啥会梦到这老瘸子呢?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大雨的天气,提前进入夜色,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心说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以防不测发生。可是汽车无法启动,怎么走啊?
蓦地想到一种可能,汽车抛锚会不会与花肆眼中血钉有关系?那枚钉子还带着,这是个不祥之物,丢掉它或许就好了。想到这儿,我伸手去包里找这玩意,谁知翻遍了所有东西,居然找不到了。
我明明记得去找俩老头打听事情之前,把钉子塞进包里的,难道它自己溜了不成?这时忽然发现凌薇紧闭双眼,脸上却出现一副痛楚的表情。她是在做恶梦,还是中招了?我一急之下,都顾不上去叫醒她,伸手直接去翻她的眼皮。
“啪”我的手被花肆打开,只见这妞儿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我早就醒了,发现你鬼鬼祟祟,于是就假装睡着暗中监视,果然你对凌薇起了色心。白宇,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由哭笑不得说:“别闹,出事了……”
“少来装可怜,滚下去!”花肆说着揪住我的衣领,往左侧后门拖过去。
我一把将她的手打开,迅速回到两个前座的中间缝隙内,伸手揭开依旧在沉睡的凌薇眼皮。
“你这是要用强……我的天,她的眼睛好红!”花肆刚又抓住我的手臂,突然看到凌薇血红的眼珠,立马发出一声惊呼。
“你去她包里找找,看是否有钉子。”我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净身符水。
花肆趴过去,将手伸进凌薇包里。我这刚要推射符水,花肆一声轻呼,从凌薇包里拿出手,手指上捏着一枚鲜血淋漓的铁钉。我随即把铁钉拿过来,先用符水冲洗干净,然后再喷射到凌薇双眼中。
小丫头一下就清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发生什么了?眼睛好痛!”
我说:“你不要揉眼睛,可能淋雨了,手上有细菌,以免发炎。”
“切,你怎么骗凌薇呢?她眼睛里长钉子了!”花肆瞪眼说。
我差点没晕倒,二妞儿啊二妞儿,你啥时候能长个心眼啊?
凌薇顿时吃惊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跟我情况一样,你看白宇手里的钉子,刚刚洗净了血。”花肆唯恐她不信,还指向我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凌薇惊恐地看向我背后,我嘿嘿笑道:“没事的,并不是钉子真正的长到了眼里,只不过是邪气。你看花肆眼睛被符水冲洗过后,不就没事了?”
我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下花肆的眼睛,现在花肆打开了顶灯,只见她双眼眼白上,横着一条血线,非常的清晰。我心说糟糕,符水没有完全洗净她体内的邪气,这玩意看上去挺顽固。
凌薇眼睛这会儿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也没看清花肆眼里的情况,就算看清楚,她也不懂是不是有问题。在得到我这两句安慰后,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冲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拿起这枚钉子,在眼前端详片刻,也除了凹凸的铁锈外,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推开车门丢到雨地里,推射出一管子八方地火,结果点着的火焰瞬即熄灭。无奈之下,又烧了一道三昧真火,在雨帘中,升腾起一股青烟,那枚钉子忽然消失了。
这次我多了个心眼,叫她们俩在包里翻看一下,我也打开自己背包,没再找到铁钉,这才彻底放心。然后再看看俩妞儿的眼睛,虽然凌薇眼球血色没有完全褪尽,但那条横线却非常清晰,花肆眼白上的那条线,也没消退。
我心说这就麻烦了,看来不回一趟木楼,她俩身上的祸根是拔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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