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被我吓醒,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叫了半天,才看清是我。“宽哥你鬼叫啥差点没被你吓死!”
小白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薰得我捂住鼻子。“没什么,过来看看。”
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这样说出去,小白和荣哥还不笑死,现在又加进了一个咪咪,以后一个月都别想抬起头。
“昨天熬夜了?”我连忙转移话题,小白摇了摇头,“嘿嘿熬夜怎么没熬荣哥带我去唱k又叫了个妞出来陪我他自己却不要你说怪不怪我们一直唱到早上——我想着还有任务就先回来结果头一沾桌子就睡过去了。”这次一句话太长,终于截成两段说了。
“嗯,荣哥那是醉瓮之意不在酒。”我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我一把抓住小白,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没说什么啊!”小白愣愣地看着我,搞不清楚一大早的,我这么乍乍呼呼的是干什么。
“你昨天没剪片子?”
“没啊一回来就睡着了。”
“放心啦这个片子简单我都准备好了只用三个小时就好那个老家伙每次说早上早上什么时候见他早上过来都是下午才过来我现在就弄。”小白扭头看去,习惯性地碰了一下空格键。
发青的屏幕上又重新开始播放那段诡异的影片。
小白和我都呆呆地站在地。青光打在我们两人身上。
剪辑室里的空气压抑得可怕,只有那头小风扇还呼呼地吹着风,扇得散落的纸页啪啪作响。
门突然开了:“小崽子们,片子剪好没!”荣哥探头进来。
看到我们两个人站着,脸上一青色,骂道:“我日!咋的咧?中邪?”
我大叫一声,像是鬼压床解开,跳了起来,转身就逃,小白也紧跟在后面,撞到荣哥,荣哥一屁股坐在地上。
“卧槽,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跑得快,撞了咪咪一个满怀,香气钻进鼻子里,咪咪唉呦一声坐倒在地。
我慌了立刻去扶。
荣哥早就跳过来,隔在我和咪咪中间,扶起咪咪,骂道:“我操你个祖宗十八代,阿宽,你吃错药了?一大早的,见鬼了?”
真不知道他那么大的体重,是怎么跳过来的。咪咪揉揉肩膀,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我来不及表达歉意,指着剪辑室说:“荣哥,里面,里面——”
荣哥双眼一翻,“里面怎么了?还真有鬼不成?日你个仙人板板的——”
“真的真的!”小白躲在我身后,贴在墙上,离那剪辑室半开的门口远远的,青光幽幽地探出半个身子,照在门上,还画出梯形的亮光,闪烁着,那个影片还在放。
我清了清嗓子,说:“荣哥,小白动都没动,片子自己剪好了。”
小白连连点头。
荣哥和咪咪的脸色一变。荣哥嗤笑道:“什么动都没动,小白,又唬人呢?不是撸多了吧?”
荣哥往里走去。
见他进去,我和小白也鼓起勇气跟着进去。
咪咪站在门口,身子还在外面,只是略探进一个头来。
小白的剪辑还是荣哥教的。要是小白撒谎,故意骗我,或是其他人趁小白睡着的时候动手,可瞒不过他。
荣哥看了影片,没说话,拿过鼠标,利落地点了几下,把文件的修改时间都调了出来。
时间显示确实是凌晨5点31分的时候完成。
小白叫道,“我真的没动。”
“奇怪!”荣哥看我俩的神情,知道要是开玩笑的话,这玩笑也开过头了,“会不会是你小子做梦的时候自己剪的,都忘了?”
小白想说不是,又想说是,他哪里知道。
这时门开了,大成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大声道:“我不是说了一早就把片子给我拿过来的吗?你们这群家伙!只会偷懒!收视率才3点!这个月的奖金都没有!报销的钱也别想要了!”
大成看到电脑上的片子,冷笑道:“好了?好了为什么不拿过来!”
还是荣哥动作机灵,把u盘插上去,拷贝过去,双手呈到大成手里。
大成没说话,走的时候,还蹭了咪咪的胸一下。被大成这么一闹,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
小白笑道:“哈哈看来我的剪辑工夫大有长进梦里也能做事荣哥你可要算我加班费啊!”
“操你个加班费。大清早的,卵蛋差点被你俩吓出来,合起来整老子,是吧?”
荣哥一把夹住小白的脖子,就在他脑袋上使毒龙钻,钻他脑门。
小白喊疼,假意挣扎着,咪咪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干笑了几声,可是心里像是被一根刺刺着,不舒服。
梦里做事?要是碰了东西,或是挪动椅子还行,可是剪辑?就算再简单,也不可能啊!
不过看小白和荣哥这个样子,就是要把这件事放过去。我也只能藏在心里。
这个片子的反响很好,当晚播出后,收视率居然冲高了到5%,算是创了晚间档节目收视纪录。
当然同时段竞争的节目都是些什么成人广告,或是无聊的恐怖香港老电影,形式新颖,拍的好,就跟家庭录影带一样,自然大受欢迎。
大成难得对荣哥露出笑脸,还好好地鼓励了几句,说是做得好,冲到10点的话,发奖金,老板发话了,可能会搬到摄影棚去录节目。
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虽然是个主持人,可是除了插重播字样时的配音:请再看一次。故意拉低了声音说话外,就再没机会头露面。
说是主持人,倒不如说是群众演员还更恰当一些。
要是能进摄影棚,就算上电视了?爸妈看到,也会更开心吧。
老爸的病越来越重,每次打电话过来,说个不停,还一直念叨着说自己进了电视台,怎么在电视上都没看到。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守着光华电视台频道。
我只能用还在实习期搪塞过去,不过这个借口可瞒不了多久,哪有过了半年还在实习的。
和老爸通过话后,心里郁闷,想到转正的事,想到冲收视率的事,我又急起来,本来荣哥他们还打算再去嗨一把,庆祝收视率上升,我硬把他们拉到郊外去。
“槽你爷爷的!阿宽,你鬼打墙了,开车开到这破地方?”
荣哥槽人一般都是槽对方的直系母系亲属,当他开始槽男系亲属的时候,就代表他的愤怒上了一个台阶。
“趁着大伙高兴,把废宅的片子也拍了,拍完,刚好唱早上的场子,人又少,价钱又便宜。一举两得。”
“东西都没带。”小白说。
“我都拿来了,放在后备箱。”我是团队中老二,宽哥不再说话,就表示同意,小白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我把车开到小树林里,开手电筒进去。
这时还是白天,树林的灯光有点暗,但是还看得见。
小白还不死心,说:“哪有白天出来拍废宅的不都是晚上嘛那样才吓人。”
刚开始我也不准备理他,可是说多了,我火头上来,把摄像机往他怀里一塞,“那!晚上来是吧?你晚上过来试试?”
小白抱着摄像机,没说话,平日里的我的脾气都挺好,荣哥槽天槽地槽祖宗的,我只是笑笑,这时突然发怒,他也吓了一跳,“不是宽哥,我——
“要么晚上过来,要么现在就拍了。”
小白扫视了一圈,陪笑道:“现在拍现在拍这地方怪那个啥的谁晚上过来啊!”
“是啊,快点拍了,走人吧,这里蚊子好多。”咪咪穿着露肩的米色连衣裙,不断地拍打着胳膊、小腿,上面被虫子、蚊子叮出好几个红包包。
荣哥在前面开路,小白拿着摄像机在后面晃,
树林里有一条小路,据说是以前房子的主人开辟出来的,主人死了,这里成了废宅,就没人过来。
一般这种废宅没什么鬼怪消息,所谓的闹鬼都是的以讹传讹,或是拍几张ps过的照片吓人用的。
即便如此,拍多了片,到这种地方,抵不住丰富的想象力,边边角角随时都可能跳出奇怪的东西。
也只有荣哥那个胖子,不忌鬼神,火气旺,才敢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小白跟在后面,走着走着,突然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我回身去拉他。
小白尖叫着,弹着腿,一抖一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裤管里。
“蛇蛇蛇蛇蛇蛇!”
小白尖叫着,声音传出去没多远,又弹了回来,惊起一片鸟群,矮矮地飞过,顿时暗了下来。
配上小白的尖叫声,像是杀了人。
荣哥过来就是一个耳光,“你个娘泡!别鬼叫鬼叫的!”
一只手顺着小白裤管凸起的部位摸下去,一把抓住,揪了出来。
小白脱下裤子,咪咪也不转身,我们几个人都没工夫取笑小白穿得大象内裤,只见荣哥捏着一个小青蛇出来,“没毒的,走吧。”
荣哥一把将青蛇扔飞。
小白站起来,提起裤子,拣起地上的摄像机。
我们几个再往前走。
看到了,废宅就在前面。
“还真的够废的啊!”小白站在废宅前,感叹道。
咪咪还有些害怕,远远躲着,缩在我身后,脖子上传来热气,我觉得有些不自在,说实话,我也对咪咪有好感,倒不是喜欢她,而是这年纪的男生只要见到漂亮的女生,哪个没有点小心思呢。
只是荣哥已经表态要追咪咪,只差明说这是我的妞了。
我也就没那心气,而且家里这个状况,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废宅已经有一半塌了,都是用木头搭起来,在树林里又潮又湿,偶尔还有松鼠跑来,一地的屎蛋,满地的废砖,还有些破旧的t恤、裤子、毛巾。
我们小心地拣着落脚的地方。
小白的摄像机摇着,开始录象,我们闲聊几句,装出一副来探险的年轻人的样子。
然后咪咪指着远处一个地方,说:“那是什么?”
小白转过镜头,对着咪咪,又转过头去拍一处断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齐声尖叫,小白疯狂地摇晃摄像头,做出往后逃跑的样子,然后结束,回去加上后期特效,随便弄点什么影子、尸体的图片就行。
然后我们都怔住了。
断梁上突然垂下一道白影,晃来晃去,在空中悬着,上面一个黑黑的东西,团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头,白衣下却没看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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