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类似唱麦的手段,让我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圆的手紧紧捏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正义?”还不由自主地加上了问号。
“不行,要坚定,相信自己,相信这个宇宙,是由爱和正义组成的,爱是奶油、正义是面粉,当奶油和面粉组合在要一起,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做出很好吃、很好吃的蛋糕。跟我说,爱!”
“正义!”我跟着大声念了出来。
“很好,再来一次!大声点啊!爱!”小圆越说越兴奋,拉着我的手跳到桌子上,大叫道。
还好图书馆里没有其他人,否则这个羞耻的场面真会让我晕倒。
我回到现实世界,总算从记忆画面中退了出来。不是我自己想的,多半是格兰也受不了小圆的画面。
“爱与正义?”格兰狐疑地在我身上打转。
小圆的作风一向古怪,和她有过接触的格兰一点都不怀疑,倒是在想我这个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信这爱与正义骗三岁小娃的东西。
我只能呵呵笑着。
格兰确实还能翻查我的记忆,不过却再也窥探不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些隐秘的未连成语句的想法,只是以一种隐晦的感受刺激本能存储起来,有的时候就算自己去翻找,也要想上好久,才能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人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更让我吃惊的是小圆那个混蛋居然修改了我的记忆。还改得这么离谱。
这丫头真是恶搞无底线啊!你特么的不要说爱与正义这么无理的借口,格兰就会马上相信的,好不好?
现在她反而起疑了。
不过抓不到明显的证据,再加上之前我放出的那个元气弹,确实威力小得可怜,格兰还是放我走了,只是看她不住憋笑的表情,就知道小圆的计谋还是起作用了。
真正让格兰和大阎罗看不透的还是小圆吧。
也只有那个脑筋疯疯颠颠的女人才能克制住他俩。
我全身舒爽地回到办公室,想叫来容瞎继续讨论昨天没讨论完节目的事。
结果才发现容瞎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唉,没办法,当下属出现了这种事,作为职场前辈能做的就是去探望他,然后顺便在病房里和他讨论一下下期节目的事。
我到了医院,在病房外面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坐在容瞎床边,正在削一个水果。
容瞎微笑地看着她。
光看背影的我就认出了是面店老板的女儿——小宝。
唉,容瞎的爱情也终于来临了吗?我感慨道。
今天和容瞎讨论工作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
看容瞎那张脸上洋溢的笑容,和闭不上的嘴,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容瞎都不能参与工作了。
我默默地放下果篮和一箱牛奶,自己出去。
回到办公室,重新开始思考做节目的事。
小圆的谎撒得很成功,至少把我的记忆改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首先,她没有掩饰元气弹的存在,第二,她也没掩饰我要做节目。
这两点合起来,再被那个荒谬的“爱与正义”的借口遮掩,我又可以开始正大光明地做节目,收集制作元气弹,在没有击中,或是元气弹没有展示出它的威力之前,格兰和大阎罗都不会警觉。
真是一个完美计划。
所以,现在只剩下做节目的事。
该怎么围绕假纱阴做一档节目呢?
假纱阴走了进来,她今天换了一身运动装,踩着轻快的节奏,戴着耳机进来。
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体,假纱阴也渐渐展现出她自己的个性。
我看着她踩动节律的步伐,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你——会跳舞吗?”
“跳舞?会,而且——很好。”假纱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对假纱阴的过去不感兴趣,不过这丫头能歌善舞,生前多半是个歌星、影星,甚至是去留学进修过的偶像级的人物。
我叫她跳一段舞。当然是没有音乐伴奏的。
假纱阴的舞蹈很奇怪,怎么说,本来我还有点小期待,可是看了之后,大脑空白,过了半天都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
就像是——就像是一根牙签上扎了一块瘦肉在跳舞,僵尸舞,手脚都不会打弯,笔直地甩来甩去,要是放到晚上表演,再配合上适当的表情,怕是把人吓死都有可能。
“怎么样?”假纱阴还略带期待地问,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样子。我只能勉强点点头,不好太打击他的信心。
我把跳舞一栏划掉,跳舞是不行了。
那该做什么节目呢?
“流言终结者。”容瞎缠着绷带坐下来,他伤好得差不多,就马上回来了,掏出一个笔记本,兴奋地跟我说。
“终结啥来着?”我问道。
“流言。或者说是灵异终结者,现在都城里状况不太好,经常会有阴物出来,人心惶惶,正好是用个节目来科普一下的时机。”
“不行。”我想了想,还是摇头。
要是阴气渗入的前期,还可以做这些节目,现在已经晚了,大部份人阴气缠身,缓慢向活尸转变,很快就会变得跟丰城的人一样,身为活尸,而不自觉,拍出这样的灵异科普类节目,绝对没有市场。
容瞎有点沮丧,毕竟是在热恋中抽空完成的构思,却被我一言否决。
我和容瞎面对面坐着,很久没有说话,各自想着事。
“你那个新女朋友怎么样了?”我笑道,岔开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一提起那个新女朋友,容瞎的脸一红,眼中出神彩,“好,当然好。”接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傻笑。
“放你几天假,好好出去耍一耍。”我放容瞎出去,反正他现在这种状态,呆在办公室里也想不出什么,倒不如出去找找灵感来得好。
晚上,容瞎给我打来电话。
“老大,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请教你。”电话那头容瞎的声音很低。
“什么事?”我问。容瞎除了工作上的事,很少给我打电话,我们两个关系虽好,属于私生活上毫无交集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我现在在酒店里。”这句话一出,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所以——”我不知道容瞎在说什么,还吞吞吐吐的。
“那个——小宝在洗澡……”
“所以……”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我只能再重复一句。
“那个——我——”
“快说!”我冲着电话大吼,实在受不了了,他犹犹豫豫地到底要干什么?
“呆会小宝就要出来了,可是我现在我不行了,怎么办!”
“哦,去药店,蓝色小药丸,散装的一颗搞定,不要吃太多,对身体太损。不好了,我还有事,以后碰上这种问题,记着千万不要再问我,自己去搜去,不过不要去百度,太黑,分分钟把你导到蒲田医院。”我只觉得头上一阵黑鸦飞过,满脸写着尴尬二字。
这家伙不行就不行,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还能让他重振雄风?
“老大!你误会了!是那个——”容瞎的语气更加急促起来:“小宝好像也变成鬼物了,怎么办?”
“什么意思?”我精神一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意思。
“电话里说不清,你能过来一趟吗?”容瞎说出自己的房间号。
我放了电话就赶过去。
小宝也要变成阴物?容瞎既然这么说,一定是转化成完全体的阴物,也就是真正的死了。那又怎样?
既然是自己的下属和朋友,多少也要帮点忙才是。
以他的修为无法延缓阴物转化,但是我可以做到。
这小子一夜风流还没享受过,总不能和活尸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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