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瞎在镜头的另一边,还能看见他那只腿,手里还拿着稿子。
他不像我,能把所有稿子和台词还有节目间的过场都记住,只能拿着稿子上台。
我可以凭借阴皇的神通全部记在脑子里。
但是我后面有人,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伸长了红舌头,舌头都快垂在地上。
我记得这档节目是我在丰城的时候就开始制作的夜半鬼话,不对劲,那时明明还没有容瞎,容瞎又怎么出来的?
而且我后面的那个白无常鬼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造型就是白无常,但是白色高帽下的面容和我见过的那个白无常完全不一样。
所有的一切像是打碎了,然后在顽童的作品里胡乱拼凑起来。
我按住自己的脑袋,觉得一片混乱,都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难道是大阎罗他故意把节目胡乱剪了,拼在一起?那他到底图什么呢?
就为了把我逼疯?可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东西逼疯?我觉得困惑,可是想不通了,大不了不去想。
反正这里被大阎罗经营这么久,发生什么怪事都有可能。
我正想着,电视里的那个白无常突然冲我笑了笑。
是真的笑,对着电视外面的我笑。
我觉得毛骨悚然,大叫一声,跑到房间的另一端,突然房间里亮了起来,显示屏消失,椅子上坐起一人,大阎罗。
我看到正主,再不留力,就算阴气少了大半,可是杀意却空前高涨,一道锁魂连出,直射大阎罗。
大阎罗没有躲避,任凭我的锁魂链射到胸前,直接穿了过去,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变化,照理说我的锁魂链虚实相生,就算鬼体变成虚相也躲不过去,可是大阎罗就维持原样轻轻松松地躲过,倒像是在一瞬间用上了空间秘法一样。
我没有被吓到,反而激起来争胜之心,锁魂链再绕,从背后折射开来。
这回在中途,链头就爆成无数细线,将大阎罗的脸面包裹起来。
不过只隔了几米,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下,反弹了回去。
反弹之力一分没少地让我自己承了。
一下子软倒在地,半天喘不过气来。
大阎罗走到我跟前,从上至下俯看我的脸:“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明白什么?”我捂着胸口,肋骨都摩擦到一起,隐隐发痛,说句话都要喘上半天的气。
“我们早就在你身边,你真以为阴气是透过节目自动供应过来的?是我们给你的!”、
我的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大阎罗在说些什么。
大阎罗弯下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股精纯至极的阴气冲入我体,洗刷着我体内的经脉,就是在地府中,我都没有吸食过这么精粹的阴气,好像已经不是像液体,而是像一块碎石,硬塞进来,碎石的楞角割得我快晕过去。
“我们一直在你身边,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那又怎样?”我强忍着剧痛说出这句话,最后一个字刚出口,眼前一片金星,差点真的晕过去。
“看来你没醒。这样吧,我带你出去看看。”大阎罗突然转了口风,把我夹在他的腋下,向上升去。
洞口大开,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我闭上眼睛,光芒隔着眼皮,把眼皮上的毛细血管吹得通红,我像是进了熔炉一般。
周身暖洋洋的,觉得衣服都快烧了起来。
这还没完,大阎罗带着我一直向上升,离地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这才停住。
高空的劲风吹过来,像是带着热水的铁刷子刮着我的脸皮。
我自从修为大成后,还从来没有到过这么高的地方,就是阴魂游历,也没有来到这么高,大阎罗要是放手的话,只怕我也会摔死,至少这具肉身是没办法用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阴脉。”大阎罗往下一指。
一条黑龙出现在脚下,昂首向上。龙首处有一处亮光,我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是我们刚升上来的洞口。
“有条龙,”我说。
“龙尾在那?”
“龙尾不就在——”我指过去,却落了个空,龙首在都城,龙身在丰城,可是接下来的龙尾呢?
在丰城的丰河边上绕了一圈,阴气就淡至虚无,再没龙尾,好似被人凭空截去一段。
“所以,你还不知道吗?龙尾没了,要这阴脉何用?若是不引爆阴脉,将丰、都两城沉入地底,人间界都将不复存在。”
哈、哈、哈——我一字一顿地笑了起来,只觉得好笑,“我现在人就在这里,要引爆,就引爆,说那么多干什么?”我只觉得大阎罗是不是在地府内战中脑袋被打傻了。之前设了那么多的陷阱,又串通了小圆,埋下那么多伏笔,到最后,反而是求我一样,叫我引爆引脉,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要是想当救世主,现在就可以当啊。
以他的神通法术,就是直接把我制成傀儡估计也行,为什么要弯弯绕绕地搞这么多事情出来?真是闲得慌吗?
长久以来,各种的委屈和无厘头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每个人都高看我一眼,什么事请都要我帮忙,可是我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节目主持人,就算前身是什么大阎罗之子也是一样。
你爱当救世主就去当啊!
劲风灌入我嘴里,我也懒得吼出来,直接在心里大叫,反正以大阎罗的功力他绝对听得到我的心声。
“你可知道——阴脉就在你的体内?最后一段,要想引爆阴脉的话,除了你,没人做到。”大阎罗盯着我的眼睛说出最后一段话。
我愣住了。“什么?阴脉在我体内?”
“对,阴脉就在你体内,除了你,无人能够引爆。所以,你要努力了。”大阎罗鼓励式地看着我。
我是没有多少受鼓励的样子,还在重复着那句话:“阴脉在我体内?”
难怪小圆引领恶魔入侵时,不管怎样,就是不下死手,照我那时的修为,就是再暴涨个百倍修为,也禁不起她一顿削的。
“只有我自己能引爆?”我又问了一句。
“对。”
“怎么做呢?”
“这——只有你知道。”大阎罗一脸的尴尬。再没刚开始教训我的意气风发。
从我做节目开始时,他们就潜伏在我身边,或许那个时候就在我身上做了不少实验,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阴脉是否爆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脉灵,而非人非鬼非魔,大阎罗执掌地府,自然与阴脉相连,所以在阴连功法下,我俩的阴气烙印才会如此相似。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恶向胆边生,妈的,还真的以为你是我老子,结果只是占了阴脉的亲戚关系,还好当时那声爸没有叫出口。
仔细想想,这样我岂非是占了上风?天底下就连大阎罗也奈合不了我,反而要求我引爆阴脉,才能拯救地府乱世?
我的脸上表情顿时精彩起来,像是开了染料铺一样,挤眉弄眼起来。
大阎罗没好气道:“你别想得那么美,我们虽然不能逼迫你自己引爆,不过其他手段可多的是,要知道李小岸可还在城里。”
我一听李小岸,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要是敢拿李小岸威胁我——”
“不是敢——而是已经开始了。”大阎罗眯着眼说。
我的心一惊,仔细想了想,李小岸身边的防护,“难道——小阎罗也是你们的——”
大阎罗点头。
我顿时心灰意冷,以大阎罗谋划之久,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破绽,打一开始黑白无常和大阎罗就是为了联合起来骗我的,所谓的地府反叛,阴神全数转成婴儿,自然也是假的。
那个所谓的反叛小阎罗只是为了方便监视控制李小岸而变成婴孩,亏我还真的信了,见鬼!
“所以我把自己爆了,就行了?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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