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老就不算上我了。”我赶紧拒绝。
下地摸东西这事儿,其实在我想来,还真是不适合我。
“山子,这件事还是跟你父母有关,咋样,去不去?”
“我的爷,您就别忽悠我了。”
我干脆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四爷人倒是不错,可一说到这方面,这厮连亲爹估计都会忽悠,何况是我这个徒弟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干脆回家。
回到家之后,狠狠的洗了一把澡,然后躺在床上大睡一觉。
第二天起来,也没心情去开铺子,在家憋了一天。
晚上的时候闲出来个鸟来,干脆摸出电话,给大学的同学彪子他们打了个电话,约上他们出来吃烧烤喝酒。
这帮货们,一听说我要请客喝酒,一个个带着肚子全来了。,
就没一个说,他们跟我AA的。
不过倒也罢了,这帮小子毕业之后,混的也不咋样,我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喝了一顿大酒,回了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去开铺子,日子就这样又恢复了平静。
这样平静的日子,足足过了有四五个月,这些日子里我不断打听姥爷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得到他回家的消息。
我心里很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知道半年之后,眼见着要过年了,又是白雪皑皑的时候,四爷这货竟然是从东北大老远的坐火车来了京城。
那天早上,外面飘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在北方住久的人都知道,不怕下大雪,越是大的雪,下的时候越不冷。
可要是下起了这种薄薄的小雪,没等下完就开始死冷死冷的。
我窝在店铺里,京城暖气烧的比东北老家那边可是好了许多。
更何况我这里有空调,冷的狠了就开空调,绝对是惬意。
我正琢磨着,晚上找上几个损友,喝点小酒的时候,店铺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我一看就乐了,因为正是肇四爷。
这厮穿的这一套,竟然跟回到几十年前差不多。
羊皮翻毛的帽子,一件宽宽大大的羊皮袄子,外面还罩了个翻毛的皮毛马甲。
这打扮,怎么看都好像是回到了建国之前。
“四爷,您这是从哪来?”我操着一口京片子,对他说道。
“行了,你就别跟我拽了,我这还不是从辽阳大老远巴巴的跑来找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脱下来,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清雪。
我龇牙一笑,然后起身,帮他拍打了下,随后让着他坐了,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他接了过去,然后双手捧着,吹了两口,喝了下去。
暖和了之后,他有了精神:“我说山子,俺们可是不绕弯子,跟你说个正事儿。”
我早就想到了,他要是没事,才不会大老远,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来找我。
我盯着他的举动,斜依在了椅子里面,端起了茶杯来,也喝了一口才说道:“您老这是夜猫子进宅,有事就说吧。”
听我说起了俏皮话,他脸也不红心不跳,干脆放下手里的茶杯,靠近了我一点,低声说道:“山子,我给你看点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才总算拿出了一个卷轴来。
我看着他的行动,不禁有些好笑。
他弄的怎么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不过看他很是严肃,我也没好再跟他开玩笑。
他摸出卷轴,然后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卷轴头上的塞子,从里面一点点掏出了一张纸来。
纸张不算很大,可一眼看过去,上面的东西却发灰,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古玩之类的东西,倒好像是打印出来的什么东西。
我正看着奇怪,他却是把纸直接推到了我的面前。
用手按住了纸张,然互低头缓缓用两只手把纸推平,然后我低头仔细查看起了这张纸上的东西。
这一看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发现,这张纸上的东西斑驳不清,用肉眼看,有些费事,干脆我拿起了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有半个小时,最后我终于是吸了口气,放下了纸张。
“我说四爷,您这张纸可是拓件,哪来的?”我盯着四爷问
因为这纸上的花纹,我经过仔细对比,观察之后发现,这张纸上的拓印竟然与我手里铃铛上的纹路很相似。
四爷笑了笑,随后压低声音跟我说:“山子,如果我跟你说,我又下了一次那个古墓,你信么?”
我听了他这话,不禁一皱眉。
“真的?”
“当然真的。”
“那咋没叫我一起去?”
“叫你了,你却说不去,还挂了我电话。”
“有啥结果?”我也不矫情,干脆直接问结果。
“这个拓出来的东西,就是我这次最大的收获。”
“铃铛拿出来没?”我赶紧追问。
四爷叹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拿出来,那个铃铛,是拴在一个老粽子的脚上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弄下来的拓印,我要是敢打那个东西的主意,估计非死在墓里不可。”
我听他说的惊险,不由叹口气,脱口道:“那你给我看这个拓印,有啥意思?”
“这个东西,我仔细分析过,三四个放在一起对比,应该是一副地图。”
“地图?”我皱了下眉头,又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
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它是一张地图的一部分。
“一个一个看自然看不出来,可要是三四个放在一起,都拓下来,你就看的清楚明白了。”
我点点头,忽然响起,自己在火车上丢的那个铃铛,不由叹息了一声。
见我感慨,四爷立刻问我怎么了。
我把火车上的事情说了,他却笑着对我说,我手里那个姥爷给我的铃铛拓印,他那里是有的,所以丢了也不打紧。
他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甚至这时候都忘记问他接下来的事情。
他却是也不急着说,在我铺子里面转了转,随后一把拽了起来我;“山子,四爷我饿了,赶紧找个馆子,请我好好搓一顿,我可是有个大造化给你。”
“得了吧您呐!”我甩了一句京片子,“肯定又是下地掏东西的事,是不是?”
“到时候再说,赶紧的。”他说啥不肯说,非得让我请他吃饭。
我没辙,只好是答应了他,带他去了劝业场一家不错的馆子。
来这里是的是涮锅,这是地道的京城口味,跟我们东北那边的涮锅味道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有羊肚吃,味道更是不同。
我们俩要了一个小包间,一边吃一边喝。
终于是酒过三巡,四爷拉开了话匣子。
“我说山子,你不一直都想要找你姥爷么?”
“是啊!你有他消息了?”我赶紧追问。
要说我现在的情人,如果父母没死,算上姥爷,再加上四爷,也就四个人
可要是父母没了,就只剩下姥爷跟四爷了。
之所以亲人算上四爷,这个此前大家也都了解了,我就不详细说了。
反正一听到有姥爷的消息,我立刻就来了精神。
“你姥爷好像是去了云贵那边,而且我这两天从铃铛上也发现了点线索。”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给我看的那张拓印说道;“地图的形状应该就是云贵那边的岭南一带,看样子那里一定有大墓。”
“你能确定,我姥爷一定是去了那边?”我赶紧追问。
四爷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打听过,你姥爷当时走的时候,好像做的客车就是往那边去的。”
我沉吟了起来,没有说话。
“山子,你可是要知道,铃铛上的图案有云南那边的形状,说不定你父母当初,也是看到了这个图案,跟着去了云南那边探险,说不定你要是去一趟,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眯缝起来眼睛,盯着四爷跟那张纸,想了好半天,终于是叹口气。
见我叹气,四爷的攻势又上来了。
“这么说吧!就算是你找不到你父母的线索,万一要是真能找到你姥爷,那不也是一件好事么?”他见我听了他的话,不见反应,接着继续劝我;“再说,你一直跟踪铃铛的事情,难道到这里就停住了,是不是有点可惜,而且……我总有一些感觉,你父母一定跟这些铃铛有很大关联。”
其实,四爷说的话,我都明白。
只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四爷是在牵着我走,非要我跟他去。
这种感觉很强烈,虽然我也知道,那里或许会有我父母的线索,可他越是这么劝我,我就越是有点琢磨不定。
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四爷最后叹口气,摇摇头,颓然的喝了一杯啤酒。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省得你心里觉得我利用你。”他一边说,一边点燃了一根烟;“你想想,你有啥可让我惦记利用的。”
我龇牙笑了下,心里却不以为然。
我的利用价值在哪里,虽然我自己都说不好,可终究还是有的,可眼前的问题是,我到底答不答应四爷再去探一次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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