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还用手拖住自己的腮帮,乃是由衷地感慨了一句,“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到底你还是太思慕他了。”
思慕,思慕你个大头鬼,我就知道织梦会这样说我,所以我都不想搭理她。
就,给了他一个无比嫌弃的表情。
至于其他的,我……我简直不想说。
织梦继续用手托着腮帮子,就她而言,虽然气势的确如女王一般强势,但到底是个小女生,尤其喜欢八卦,“不过你说,他去地府受刑,还每个月都去,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对了,那个小鬼叫他三殿下,他就是那个弑父杀兄的三殿下吗?”
“你也知道?”我瞪大眼睛,我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小鬼才知道,但听织梦的意思,她也知道?
“嗯。”织梦点头,对我倒是没有太多隐瞒,“食梦兽不但可以窥伺人的梦境,还能窥伺鬼的梦境,之前窥伺小鬼梦境的时候,他们有提到过。怎么,这是真的?”
我犹豫了下,冲着织梦摇头。
对,我不信!
“我,也不信。”织梦随性地回答了句,却让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
于是出了口气,冲着织梦笑笑,“真好,等乾元回来我给他说,他也会很高兴的。”
可织梦懒洋洋的,我估计我刚才说的话,她也没怎么听进去,就朝着我耸了耸肩膀,神情轻松怡然,语气也非常笃定。“他不会高兴的,因为我相不相信他,又不重要。我觉得在这世上,他只需要得到一人的相信即可。”
她把目光锁在我的身上,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地继续往下说,“你若信他,他就在天堂;你若不信,就是亲手把他推入到万劫不复的炼狱。”
说完,还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模样语重心长。
她……她调侃我?!
我脸皮薄,她刚才的话又太不像样,瞬间憋得我一张脸通红通红,只能努力地措辞解释,“织梦,你误会了。每一个人的信任都很重要,我相信他很重要,你……你相信他也很重要……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我就是不推他一把,他也在地狱了!”
织梦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很是顺从地接受了我的解释。只是那一副敷衍的模样,我又觉得她根本不信我……
只能,干脆掠过这个话题。
“不过,你说乾元什么时候回来?”我嘟囔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又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去了,就怕织梦又要扣一顶帽子在我的头上。
只这次,织梦没有,她嗯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一如既往地挖苦我……
她说得小声,我……没听清楚。
更凑巧的是,我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还是个未知的电话。我接通电话,里面想起个陌生干涩的男声,压得低低的。“狄小姐,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东西?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既不知道那声音是谁,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
就,就如果他不是叫了我声狄小姐,我……我差点以为他打错电话了,准备礼貌说完抱歉之后挂掉。织梦站在我身边,瞅着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妮子竟然来了兴趣,催促我开免提。
她……她果然喜欢凑热闹。也……也难怪各种破事情都喜欢插一脚、管一管。
我拗不过织梦,只能默默地打开免提,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狄小姐,你不是吧?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竟然把我忘记了?就清水医院,张晓呀。”
……
刚才我是没有听出他的声音,现在他自报家门,我二话不说地伸手把电话挂了!
我和张晓,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他很快又打了过来,然后还被织梦给接了起来,小妮子一边用手捂着手机,一边冲着我挤眉弄眼,“小秋,不过是个电话,你刚才那么慌做什么?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
我……还真有。
织梦这话没有说错,只是再往后就过分了,“还真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了……小秋,你,你该不会背着乾元偷人吧?就他虽然是厉鬼,可是你脚踏两只船也不对呀。”
她……她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急得眼睛都红了,但是织梦却非常笃定地点头,就刚才说我偷人那事,不管我信不信,反正织梦是信了……
我,我去她二大爷的!
“我没有偷人,我再偷人也不可能和那种畜生一起!”我把电话抢了过来,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让织梦不再误会,我只能继续开免提和张晓说话。
如果挂了电话,那就真的跳到黄河都解释不清楚了。
“狄小姐,你挂我电话做什么?”张晓嬉皮笑脸地问我,录像带还在他手里,他当然可以各种猖狂。
“刚才信号不好,我身边还有个妹子,她怀疑我们有一腿,你替我解释句。”我冷冰冰地开口,如果不是织梦误会了,我应该不屑和张晓说一句话。并且听到他的声音,就各种头疼。
“那不能,那不能。”张晓非常上道地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我上次不是和狄小姐说了吗?如果您要尸体,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可我还是喜欢那些有屁股有胸的妹子,狄小姐不是我这款。”
我头上青筋暴露,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张晓拖出来狂揍一番。但幸亏已经从他这里要到了答案,所以就默默地看了眼织梦。
那意思很明显,她这次不会说我和张晓有一腿了吧?
织梦点头,将我从上到下地看了翻,非常客观地评价道。“小秋,他说得没有错,你的确没有屁股没有胸,有些太清淡了。不过幸好乾元口味清淡,他就好你这口。”
她……是在安慰我?
呵呵,那我真是谢谢她二大爷的!
“如果狄小姐还想要视频的话,就请下午的时候带上东西到西大街的星巴克,我在那里恭候你。”张晓说完,挂断电话。反正这年头有导航,他不怕我找不到。
他挂了电话,我气得不行,就差把好几大千的手机摔了!
我很想吐槽个,乾元他,他办事情怎么点都不利索!他之前不是说张晓包在他身上吗?结果我现在还被他各种威胁,下午的咖啡明明知道是鸿门宴,还不得不去……
知道他去地府受刑,但就不能在之前把事情搞定吗?
至于织梦,她一定忘记了乾元的嘱托,现在竟然坐在椅子上,心安理得地看着我愁眉不展,然后一本正经地替我分析说。“既然你们没有一腿,那你就是有什么小尾巴落在他手里了。对了,他刚才说到尸体,还说要多少有多少,你该不会做着买卖尸体,兜售人体器官的勾当吧?”
织梦一边说,一边皱眉咬唇地又将我看了一圈。
买卖尸体?兜售人体器官?!
我真是谢谢织梦,她未免太看得起我……就那种事情,借我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是我可以做得出来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织梦了解我,她也知道我做不出来,就悠悠地对我笑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对哈,你胆子小,不敢那么做。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和织梦说了通。
我说到给乾元偷尸体,她眼中露出艳羡,还非常走心地夸了句,“小秋,真是看不出来,你果然为了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如果不是因为爱情,你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在停尸房呆上一夜,也不会冒着各种危险偷尸体,还被蔚然误会……”
因为个铲铲的爱情,我纯粹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如果我不去,能被乾元妥妥大卸八块!
幸亏织梦只是调戏我一句,后面就转了话题,“你说张晓戴着佛牌……还是从泰国找黑衣阿赞请回来的阴牌……嗯,就怕死的我见过千千万万,但是找死到这份上的,他还是独一份。”
可不是吗?
但是张晓他自己找死没有关系,就别拉着我一道呀。
因为,我只想好好活着。
织梦再是一顿,继续往下说,“他手机里有你偷尸的证据,那东西曝光你就是浑身是嘴巴也解释不了。所以为了稳住他,你下午必须去星巴克一趟。”
这种事情,就是织梦不说,我也知道的。
我很认命,用手拖着腮帮子,无精打采地靠在桌子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黄历写着今天不宜出门了,它还真是对的,今天出门是去见瘟神,办得也是糊涂事情。”
黄历这种东西,我平时不信不关注,现在只觉得,它果然准得可怕!
织梦点头,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今天的确不适合出门你,但你不得不去,这样,我陪着你一道。”我虽然还没有表态,但估计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因为织梦已经非常淡定地拿了化妆包出来,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
只有要出门的妹子,才会想到化妆。
我冲着织梦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刚才说得特别义气,感觉愿意为了我各种两肋插刀。但我是了解织梦的,这小妮子表面上说各种为我着想,可事实上她只是想凑个热闹,跟着我一道去见那个作死到自己请了阴牌戴在身上,妄图小鬼可以保佑自己步步高升的张晓……
还有,我还想问问织梦,只是去见张晓,她不用刻意化妆吧?就平时素面朝天的时候,已经把我甩出了好几条的街,化妆之后是打算让我羞愧而死吗?
但是,我妥妥误会织梦了,因为她还给自己找了非常合理的解释。
她一边修眉,一边为我答疑解惑,“我化妆是纯粹为了取悦自己,毕竟我不想也被说成没有屁股没有胸。你等会见到张晓,就把我推出去。说我对找小鬼非常有研究,各种招鬼的术法都懂些。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邪道士,但多少知道些,应付张晓那种门外汉,还是可以的。”
我赶忙点头,就这我还是非常相信织梦的。魑魅魍魉各种事情,我至多算是入门了,但她可以扣一个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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