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没有打算一个人随便乱走动,就我只有一条性命,肯定要揣得紧紧的,哪敢随便用呢。
出了半步多的旅店,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看到了条并不清澈,且还飘着恶臭的小河,小河上飘着绿色的浮萍,还有黑色的油污。我下意识地将眉头皱起,“我说,你都不清理下这附近的环境吗?你刚才不是说住在这里的人都非富则贵,你就这样对他们?让他们一打开窗子,就闻着破水沟的味道?还有,这条河,为什么脏成这样?”
青慕有学着我的模样,用手把鼻子捂住,也往那里面瞅了眼。“你这问题真有意思,难道乾元没有告诉你,我这地方距离地府仅仅一步之遥,这水就是地府三途川的水。三途川里的水,浑浊不堪,常年都漂浮着尸体和毛发。里面更是住着数以千计的厉鬼。亡灵在去往地府的时候,必将走过三途川。但其中不乏有对尘世留有眷恋的亡魂,这时它们为了不渡河不喝孟婆汤不投胎,而堕入三途川中,为了保全活着时的记忆,却是心甘情愿地任由小鬼撕咬他的身体。”
"那种痛,如百虫穿心,自是痛得无法附加。可如果让他们忘记自己生前的事情,他们宁可把自己投身于三途川中。"青慕将手背在身后,说得轻轻浅浅。
“哦、”我嗯了一声,又是抬手指了指旁边,那里有一处高山,高山耸立云霄,向阳的一端,植被茂盛,另外一端,却是稀稀落落,虽然是一山,但是两边的景致各不相同,分属不同。
“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地府的鬼门关了。”青慕瞧我目光一直落在那,倒是非常热情地解释说。“只普通人肉眼凡胎,是看不到鬼门关的。小秋你是活人,阳寿未尽,暂时也去不了那个地方。”
他这话没有问题,只后面还接了一句话,略微有那么一丢丢讨打了。“恩,不过也不用着急,你早晚有一日,是会去到那里的。”
我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变着花样地诅咒我死呢。
我们又转了一圈,这才回到旅店,趁着诺诺上楼的时候,我多嘴问了青慕一句。“我房间里有蜘蛛,你知道吗?”
蜘蛛?
青慕一脸蒙蔽地看向我,将手停在自己的下颚琢磨了圈,“你是说房间没有打扫干净,有蜘蛛网?这不应该呀,你的房间我之前有检查过,老干净了。”
就不是蜘蛛网不蜘蛛网的问题,而是藏着一只让人心悸的大蜘蛛。
“不是,我觉得你的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无奈,只能换了个方式,说得更准确更直接了些。只青慕还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好久才是悠悠点头。
“不干净的东西,有呀,我这屋子最不干净的就是小秋你了。你好好洗澡睡觉吧。我要先出去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我推进房里,然后仪态万千地走了。
诺诺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小会儿,看到我从外面回来,赶忙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小姐姐,是不是今晚就十五了?”
她提醒我了,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果然看到日历上显示着9月15的日期。
“乾元今天又得受刑,也不知道那些皮鞭子烙铁之类的东西落他身上的时候,他受得了不?”我皱眉,也是微微嘟囔了下嘴巴,提心吊胆,担心到不行。
这刑罚他每个月都会受一次,于他或许是家常便饭,于我却得莫名地痛一痛,再想到他背上伤疤连着伤疤,血痕连着血痕……
我又打了个冷颤,眼眶一红。
诺诺有用关切的目光看我,只小丫头没什么经验,就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我,就稍微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姐姐,我是说今天十五,那什么遗珠镇,拿了你给的戒指,不是要祭祀吗?”
她说这个?
我只顾着担心乾元,竟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就稍微深呼吸了个,把自己的心绪稍微平缓了下,过后才浅浅地冲诺诺点头。“是今天,貌似还有一会儿吧。”
我掐指算了算,约莫还有半个小时呢。
等等,诺诺提到这个,该不会想让我偷偷去到那个祭祀现场吧?就我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但……
但,我更知道自己的能耐,乾元叮嘱我要安安静静地呆在半步多,我才不会无中生有地惹祸。
“小姐姐放心,我们不出去的。”诺诺似乎知道我在为了什么事情担忧,只冲我浅浅一笑,也没有直说,只端来一盆清水,放在桌上,再一蹦一跳地蹭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让月光刚好洒在清水里。
我立在一旁,一脸懵逼地看着诺诺忙东忙西……
就虽然这样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合适,但我还是想特别厚道地问诺诺一句,她搞这么多的过程,是要弄什么幺蛾子?和遗珠镇的祭祀,真的有关系吗?
我不懂。
幸亏诺诺知道我没有什么见识,她忙完还有功夫顺带给我解释下。“小姐姐,你快过来,可以透过水面,看到遗珠镇的场景哦。”
她有这本事?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呀!毕竟在我的印象中,诺诺就是一专门负责卖萌、也就能小打小闹,跟在乾元身边闯祸能力和我不相上下的小鬼,只没有想到它还有两把刷子。
诺诺招呼我过去,果然水面上隐约出现了遗珠镇的景象,是之前荒凉的街道,还有又矮又破的土坯房子。
“还真出来了。”我夸了诺诺一句,小丫头得意得不行,就如果有尾巴的话,怕要翘到天上去了。一边骄傲着,一边还能特别走心地给我解释。“这戏法名叫映像,我们之前去了遗珠镇,诺诺有偷偷地在附近景和人的身上装置一种特别的豆子,豆子能帮着我们透过湖水,看到对面的场景。是不是很厉害?”
我点头。诺诺的厉害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我需要在这里,给她手动点一个赞呢。
诺诺将目光落在水面上,小模样还是挺得意的。“这是诺诺家传的本事,貌似现在就我会了。三殿下每每都会夸诺诺厉害,小姐姐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她星星眼睛看着我,只我更关心村子里祭祀的场景。
不过还是要顺带一说,之前诺诺摆阵仗的时候,我确实前所未见,那时莫名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可刚才人小姑娘也说了,这是家传的本事,我以前又不认识诺诺,也没见她弄过这个东西,不知道的,倒是正常。
“是的,是的。”我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想了好多好多。可诺诺还是巴巴地看着我,在等我表扬,我耗不过她,只能顺了她的心意,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诺诺高兴极了,便是凑到我跟前,和我一起看。
平静的水面上,映衬出遗珠镇的场景,夜已深重,村子如水面一样,却是安安静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吱呀。”伴随着这声生涩,一幢土坯房子的木门从里朝外打开,一老人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她迈着细碎的步子,一双脚小得畸形。我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说她们小的时候,虽然已经不流行裹脚了,但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的女孩,因为生活在闭塞的村庄,或者家里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还觉得妇女的脚要三寸金莲才好,还是会把孩子脚上的骨头弄断,裹得小小的……
老人的脚,似乎就是裹了的。
我看她好久,隐隐约约从她脸上的皱纹和老年斑区别出来,她就是之前我在村子里见过的,那坐在织布机前,穿针引线的老妇人。她拄着拐杖,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但那日我看中年妇女对她特别尊重,就知道她在这村里,是有话语权的。
他们,听她的。
老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有一拿着更鼓的男人走了过来。她招了招手,男人就凑到她跟前,然后两人低语交流一番。
我竖起耳朵,可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个……”诺诺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刚才得意的劲头全不见了,说话却是扭扭捏捏。“这个映像有个缺点,只能看到画面,却是听不到声音。小姐姐你会唇语不,如果你会,应该……应该看得懂。”
唇语?
恩,我觉得诺诺抬举我了。就我一自己会说话,二又不是做什么警察刑侦之类的工作,唇语这种东西,我……我特么还真没学过!
但如果可以,我想让诺诺来读读我现在的唇语,我可以一字一顿慢慢地表述清楚!
就我心中有一句草泥马,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就想问,我们都听不到,鬼知道老妇人和更夫,到底在说什么……
“那更夫,应该是叫人吧?”和老妇人分别之后,更夫每到一处,都会敲起自己的锣鼓,招呼土坯房子里的村民出来。村民们似乎都有准备,就明明是晚上,但都穿着整齐得体,为了照明还举着火把或拿着手电。
更夫有给他们交代去什么地方,只大家非常一致地朝一个方向跑去,我依稀记得那是祭祀台,上面有个刚刚修建而成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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